從蘇子杭的口中套不出來答案,老皇帝的心中雖然有些鬱悶,可他也知道再問下去也是枉然。


    蘇子杭既然打定主意不告訴他,他就算是嚴刑逼供,也無法從對方的嘴巴裏麵撬出來半個字。


    好在對方也不是一個字都沒有說,最起碼蘇子杭告訴了他,隻要一直往北。


    既然如此,老皇帝也聽從了蘇子杭的話,吩咐跟著自己的那些侍衛啟程出發,前往北方。


    他相信隻要蘇子杭跟著自己,到了目的地,對方自然就會將墓穴的所在說出來。


    雙方誰也不是傻子,誰都在等待著最後的時機,此時此刻,隻看是誰的耐性更好,便能夠贏得這一局。


    幾人一路往北到了北疆境內,天氣越來越嚴寒了起來,塗新月和蘇子杭身體素質倒是比那些侍衛還要好上許多,路途勞累連日辛苦,竟也有侍衛漸漸的撐不住了。


    好在這一路上,隻要老皇帝一有不舒服,就派人前去將塗新月傳喚過來,命令塗新月替自己調養身體。


    在目的未曾達到之前,塗新月也不會讓老皇帝出事,故而,他們的行程倒是沒有再慢下來。


    一日一日的走過去,塗新月隻當這一路上是在遊山玩水,蟲寶的心中更是愜意無比,但凡是停下來便會出去打獵。


    看著這一路上的山山水水,塗新月卻陷入了回憶之中,想當初出到平洲的時候她結識了白亦然。白亦然中了毒,需要天山上麵的雪蓮才能夠救得性命。


    她答應了,當時還是皇子的齊完的要求,陪伴著白亦然一起來到了天山。在天山上麵他們也遇見了許多的危險,也結識了天山腳下的掌櫃。


    現在回想往日的那一切,塗新月隻覺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一場夢。


    “眼看著這周圍都下起雪來,路上也有積雪,越來越厚,再過幾日我們就要到達天山腳下了。”


    塗新月掀開車簾伸出手來,不過是在車外停留了片刻,手心之中便接了幾片雪花。待到她的手再伸進馬車裏麵之後,手心之中的雪花便融化了。


    “到了天山腳下之後,你還打算瞞著老皇帝那墓穴的所在嗎?”


    “現在你我也隻能推斷而已,並不能完全確定,可若是眼下就將墓穴的位置告訴老皇帝,隻怕他會過河拆橋,到時候絲毫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蘇子杭握住塗新月冰冷的手,將她的手抓到了火爐前麵烤火,一邊慢悠悠地說道。


    “這倒也是,不過我瞧著老皇帝的耐心已經慢慢消失,怕是此刻他無比著急,正想著怎麽從我們的嘴中套出那東西的所在呢。”


    “既然著急就讓他著急,反正也不礙著我們什麽事兒。”


    蘇子杭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壓根就沒將老皇帝給放在眼中。反正他料定了,現在老皇帝一邊需要墓穴的答案,不敢殺他。一邊又需要塗新月替他調理身體,又不敢殺塗新月,如此左右為難,前後受製於人,他們又需要害怕什麽呢?


    “明白了。”塗新月點了點頭,不在說什麽。


    倒是蘇子杭想起來,當初塗新月陪著白亦然一起來到了天山,所以在這幾日行進的路上,便詢問了塗新月幾句關於當初的事情。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塗新月便將當初他們是如何尋得天山雪蓮的事情,又是如何從巨蛇口中逃出的經過一一都告訴了蘇子杭,隻不過略去了靈泉空間的部分。


    “當初那掌櫃為了救我們還斷了一臂,他也算是信守承諾之人。隻是不知道過去這麽久了,他還在不在天山腳下的客棧裏麵。”


    那天山腳下就那麽一間客棧,當初塗新月離開的時候給了掌櫃不少的錢。原本以為當初匆匆一別,從今之後,再也無相見之日,可沒想到今時今日兜兜轉轉,她竟然又回到了這天山。


    塗新月本以為能夠見到那名掌櫃,可令她失望的是,當馬車到達天山腳下的時候,那斷臂的掌櫃卻已經不在客棧裏麵了。


    不過,之前在客棧裏麵的打雜小二倒是還在。


    雖然分別了這麽久,可這小二竟然認出了塗新月。


    “姑娘竟然是你,”見著塗新月聲勢浩大而來,場麵比上一次還要更加壯觀,小二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驚訝:“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聽到這句話,塗新月挑了挑眉梢,好奇的看了對方一眼:“我與你似乎未曾說過幾句話,也沒有什麽交集,你怎麽知道我會再回來天山?”


    “是我們老板告訴我的,”小二笑著說道:“不知道姑娘可還記得,之前那位斷臂的掌櫃,掌櫃的手臂斷了之後,拿了姑娘的錢,便沒有再待在這間客棧裏麵了。他拿著錢出去雲遊四方,現在也不知道下落何方,隻是掌櫃離開之後,我們客棧又來了一位新老板。便是那位新的老板告訴我,姑娘還會再來的”


    “這老板,他認識我嗎?”聽了小二的話,塗新月的心中倒是起了兩份好奇了,想來這人一定是認識她,並且和他有所交集的,到底是誰竟然會做下這樣的論斷?


    她此來天山就連自己都未曾意想到,沒想到卻有人趕在她的前麵,將她的去向都算得一清二楚了。


    “我們掌櫃的已經說了這姑娘來了不需要猶豫,隻管私下告訴姑娘,給姑娘安排了上好的房間,等到子夜時分,掌櫃的自然會來見姑娘。”說到這裏,小二似乎不再願意往下繼續透露下去了,他俯身對塗新月行了一個禮便轉身離開。


    塗新月眨了眨眼睛,一臉困惑,她回頭看了蘇子杭一眼,半天都想不清楚小二到底是什麽意思。


    “也不需要如此糾結,那掌櫃的不是說了嗎?子夜時分自然會來見你,到時候我們便在房間裏坐等那位的到來,你也能知道他是誰了。”


    “說的倒也是。”塗新月點了點頭,見老皇帝那邊已經訂好了房間,便鎖了聳肩膀,將此事輕輕遮掩過去,不再重新提起來了。


    老皇帝走過來,站在蘇子杭麵前,蒼老的麵容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如今我們已經到達天山腳下了,希望我很快就能夠得到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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