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雲東離開後,周誌恒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估計,畢雲東肯定跟案件本身存在著某種特殊的關係,才會如此迫切想弄清楚這個案件現時的偵辦情況。


    而當周誌恒回到辦公室後,恰巧在這個時候張誌陽打電話給他,想詢問一下他關於對蔣潤利秘密進行審訊的進展情況。而這個時候,周誌恒立刻把剛才淩州市公安局局長畢雲東曾出現過,並跟他見麵會談的事情,完整地說出來。


    得知這樣的消息,張誌陽感到無比驚詫,他立刻對周誌恒說:“周局長,在你看來,畢雲東在這個時候找你,會有什麽樣的動機與目的?他是否涉案,所以才對案子的偵查情況那麽緊張?”


    周誌恒在電話裏小聲地對張誌陽說:“張市長,其實我從一開始偵查這個槍擊案的那一刻,就產生某些懷疑,因為之前何勁當梁原市公安局局長的時候,畢雲東就已經跟何勁串通一氣,幹預這個案子的偵查,所以我認為,這個案子絕對不是隻涉及到梁原市內部那麽簡單,有可能會涉到到淩州市市委的一些領導,像畢雲東他身為淩州市公安局局長,已經不止一次對這個案子進行幹擾,企圖阻礙偵查工作,所以極可能是因為涉案其中。”


    張誌陽聽完周誌恒這樣的分析後,不禁點了點頭,可他卻對周誌恒說:“既然周局長你也認為畢雲東有問題,那咱們就重點對他進行注意。可現在的問題是,咱們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能指證他,單憑主觀上認為他涉案,卻沒有任何證據,那在法律上是不成立的。而現在能不能獲得證據的關鍵所在,就是看蔣潤利會否在頂不住審訊壓力之下,把案情的真相完完全全說清楚,看是否在這當中涉及到淩州市的這個公安局局長,如果真跟畢雲東有關係,那咱們完全可以根據蔣潤利的證詞,把相關情況反映給省紀委,讓省紀委對畢雲東進行立案調查。”


    周誌恒點著頭,對張誌陽說:“嗯,張市長,我已經調動局內最精銳的審訊力量,並且把省裏幾個心理專家級的預訊員都請來,輪番對蔣潤利進行審訊攻勢,相信蔣潤利他哪怕心理素質再好,也頂不住這個壓力。估計也就兩三天吧,他會老實交待這一年前所犯下的罪行,以及有什麽人涉案其中,而這些人裏麵最主要的嫌疑人,我們認為是梁原市機械廠的董事總經理,蔣潤勝!”


    張誌陽聽到周誌恒這樣的說話,他充滿了信心,想著很快就可能把發生在梁原市一年前那樁撲朔迷離的槍擊案查個水落石出,張誌陽心裏就無比激動。然而他這刻又想到,雖然梁原市公安局已經保守著秘密,然而消息是否會傳到蔣潤勝那邊去,還很難說。如果讓蔣潤勝知道他弟弟已經被抓,那估計他一定會設法外逃。


    想到這裏,張誌陽立刻對周誌恒發出指示,必須派出警員在梁原市機械廠以及蔣潤勝家門前進行秘密監視,防止蔣潤勝外逃。


    此時,蔣潤勝正坐在梁原機械廠辦公大樓的辦公室內,他回想著跟畢雲東通話時的情形,想著畢雲東從警多年,知道這警隊的內幕有多深,或許所懷疑到的梁原市公安局關於隱瞞已經抓住蔣潤利一事,可能是真的。最主要的是,在這整整兩天的時間裏,蔣潤勝一直不能與他弟弟蔣潤利取得聯係。他心想,蔣潤利如果真的手機出問題,那在饑寒交迫之際,估計也會想辦法找到通訊設備找他,否則的話蔣潤利手上根本沒有錢,可以說寸步難行。


    想到這裏,蔣潤勝心中一陣惶然,他估計,畢雲東所說的那個情形可能已經發生,那就是他弟弟已經被梁原市公安局抓獲。雖然時間已經到達夜深,可蔣潤勝還是嚐試打電話給淩州市公安局局長畢雲東。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畢雲東竟然在這時關了機,根本無法聯係上,他不禁想,難道這個時候畢雲東已經嗅到了一些不對勁的氣味,所以及早放棄一切跑路了?


    正當蔣潤勝在惶然不知所措之際,梁原市公安局內,審訊人員正在對蔣潤利加大力度進行預審,而張誌陽這個市長,也在下班後就和秘書龍永治一起趕往梁原市公安局,他們在審訊室外麵,透過視頻錄像,觀看了整個審訊過程。


    此時的蔣潤利,已經像喪家之犬,一麵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光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小撮的白發,整個人猥瑣不堪,然而他的態度依然極為囂張,麵對著嚴厲的審訊幹警們,他的臉始終扭向一邊,根本不肯屈服。


    審訊員當中的一個,對著蔣潤利嚴肅地詢問:“我們再問你一遍,究竟三二二槍擊案跟你有沒有直接關係,是不是你拿著槍,對另一個仇家胡須勇進行報複,從而打中了一個飯館服務員,而你在事後畏罪潛逃?”


    蔣潤利側著耳朵,他聽完後,隻是裝作聽不見,對著審訊員說:“麻煩你再說大聲一點,我實在是聽得不大清楚,這樣的話,你怎麽審我?我告訴你,雖然我現在是進來了,可也不致於倒黴到沒人救的地步,如果你們惹怒我,等我出去以後,我一定會給你們好看的,我很記仇的,絕對要對你們報複,我說得出做得到!”


    兩個審訊員都怒不可遏,其中一個對著蔣潤利斥責:“你什麽意思?要威嚇我們審訊員嗎?你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還不知悔改?快點老實招待,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參與這次報複仇家的槍擊案?如果你不把幕後指使說清楚,那你就一個人扛這一切責任,等待你的,將是極刑!如果你老實招待,我們還可以算你這是立功機會,可以減輕對你的刑罰,你想清楚再作決定吧,到底是招待,還是不招待?”


    聽到這樣的說話,蔣潤利卻暗暗笑了一下,他對兩個審訊員說:“我當然招待了,但我就算是招待,也不會招待你們啊。我為什麽要請你們吃飯?就算是招待朋友吃飯,也絕對沒你們的份,是不是?誰叫你們這麽凶的,我就是個不怕別人凶的人,看你們能把我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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