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誌恒打電話給副局長郝真,卻一直在響鈴之中,郝真似乎不想接聽,因為他隻不過是躲在公安局外麵一百米外的某個位置,可最終,他還是頂不住壓力,接聽這個電話,並對周誌恒說:“周局長,我的母親病得很重啊,你就算有什麽事情,也別找我,找別的幹部去完成行不?”


    周誌恒對郝真說:“郝副局長,現在我們開會討論過後,張市長提出要集體慰問一下你母親,你方便告訴我,你們具體是在什麽位置嗎?我們準備要出發了。”


    郝真聽到這樣的說話,即時吃了一驚,他立刻對周誌恒說:“別,千萬不要來慰問我母親。你們不要來!周局長,你跟張市長解釋一下,我這個母親得的病可不止是一種,有種病是會傳染的,我就怕你們來了,會傳染給你們,特別是張市長,他的人身安全是需要注意保護好的,如果他因為來慰問我母親,而染上什麽病,咱們可都得撤職啊。”


    周誌恒在打電話前已經調成免提,因此會議室內的所有人都聽到郝真那驚惶聲音,不禁都掩著嘴發筆,而張誌陽這刻向周誌恒示意,就此作罷,不要跟郝真繼續磨下去。周誌恒看到張誌陽的手勢後,明白過來,他對郝真說:“好吧,郝副局長,既然你母親有著這麽嚴重的問題,我們也不想打擾她了。你好好照顧一下她老人家,局裏麵的事情不急的,我會安排好人手來接替你的工作。”


    說完後,周誌恒就掛了線。


    張誌陽立刻對會議室內所有公安局領導幹部說:“各位,我們都可以聽得出,郝副局長說的或許並不是真實情況,那我們就有必要好好的調查一下。咱們就利用公安局內的先進科技吧,對他的手機號碼進行定位,看他現在身處何方,是不是真的回到家裏照顧老母親。”


    周誌恒以及一眾公安局內領導同誌全部讚成,他們立刻趕往技術科,通過這裏的先進儀器對郝真的手機位置進行精準定位,結果發現,郝真所處的位置,是在公安局門前五十米處的一片小樹林中。


    當他們派出幾輛車前往這小樹林,發現郝真果然是停著車,坐在這裏發呆。


    郝真沒想到他會被包圍起來,立刻惶恐不已。此時從其中一輛車裏走出張誌陽和周誌恒,他更加手足無措,知道無從狡辯,乖乖地走出車來,拿著包芙蓉王向張誌陽敬煙,想通過這種方法討好張誌陽。


    張誌陽卻回絕了他這樣的虛偽客套,對他說:“郝副局長,你為什麽要說謊,說你回去照顧你病重的母親?而你,卻一直就在這裏放風,是想逃避什麽?我們剛才開的會議,是想弄清楚公安局內有沒有人泄漏機密,可你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編製謊言,企圖逃避參加這樣的會議,那隻能說明,你心中有鬼,難道你就是那個泄密者?”


    郝真沒想到,市長竟然會親自過問這些瑣碎的事情,他麵對著張誌陽的質問,心裏慌張,隻好吞吞吐吐地說:“張市長,我該死,我真沒想到你會親自來咱們公安局召開會議,我隻是想偷一下懶,因為最近的工作太累了,我已經累得不行,所以就找個借口,到外麵來透透風而已,這個錯誤我承認,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


    張誌陽卻對旁邊的周誌恒說:“周局長,你相信郝副局長所作的解釋嗎?他說隻是為了偷賴,所以就編出這麽一個謊言,企圖騙過上級領導,從而放鬆一下。郝副局長在電話裏可並不是這樣說的,我相信這當中必有隱情,必須要對郝副局長進行徹查!”


    聽到張誌陽表示要徹查,郝真更緊張了,他立刻繼續求情說:“張市長,我已經承認這個錯誤了,我該死,一定會寫個檢討書,好好的向局長同誌認錯,沒必要對我進行調查吧,因為我真的沒什麽好查的。我分管的工作,也並不是那麽重要啊。”


    張誌陽冷笑了一下,對著郝真說:“既然你自己都說,你分管的工作並不重要,可你為什麽又說工作太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根本不勝任手上的工作,請你好好的考慮一下,是否要向我辭職,我給你三天時間好好想一想!”


    郝真聽到這樣的說話,即時更惶恐了,他再一次向張誌陽求情,對著張誌陽懇求著說:“張市長,我真的知道錯誤了,你就別讓我辭職,行不?”


    看到郝真這個越發虛偽的表情,張誌陽不禁心中更加氣惱,他對著郝真說:“我也不想再跟你轉圈,隻想直接跟你說個清楚,究竟你有沒有跟上麵淩州市的某個領導串通,從而泄漏了梁原市公安局的行動機密?你如果把實情說出來,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如果你不說個清楚,那我會讓市紀委對你進行處理,並且在市委常委會上,討論是否應該把你這個懈散而疏忽職守的公安局副局長撤掉!”


    郝真看到張誌陽正以淩厲的眼神在望著自己,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然而,他卻突然想到,現在張誌陽或許隻是虛張聲勢,畢竟現在他疏於職守的問題,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並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如果真要把他撤職,也必須要有真憑實據,因此,張誌陽其實不能把他怎麽樣。更何況,郝真想到的是,有上麵畢雲東保住自己,畢雲東在淩州市有著強大的背景與後台,是可以壓得住張誌陽的。


    郝真又想到,如果這個時候他頂不住壓力,真要把畢雲東供出來,那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整夥人被端,連累了畢雲東,到時畢雲東可能連官帽也掉失,根本不能再救他。如果他能在這個時候頂得住,那怕被處分,至少還可以求助於畢雲東。


    想到這裏。郝真現出一副破瓶子破摔的態度,他繼續扮出一副可憐無辜的模樣,就是不願意承認對外泄密。


    這一刻,張誌陽和周誌恒都對郝真繼續指責並向他施壓,可依然無濟於事。無可奈何之下,張誌陽決定讓周誌恒把郝真這次違反紀律作風的全過程記錄下來,準備交由市紀檢委進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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