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張誌陽一直工作,加班到晚上。


    雖然製定相關具體的措施和規劃,是應該由鎮長陳文昌主導,鎮政府去完成的,然而張誌陽卻下定決心親力親為,因為他心裏知道,要盡快解決那個小群體的困難,就要盡快推出這些措施,刻不容緩地施行。


    到了晚上回家的時候,張誌陽看了看表,已經是十點多。他心想,妻子黃秦梅估計也應該早睡著了,這天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他打了個電話回去,讓黃秦梅不用等他吃飯,並且說了幾句安慰妻子的說話,才掛線。然而他可以聽得出,黃秦梅對他這麽晚還要工作心中埋怨,隻是沒有說出口。


    為了表達自己如此晚才回家的歉意,哄一下妻子,張誌陽在經過陸窖鎮某個商業街時,還特地買了束玫瑰,他相信賢惠的黃秦梅一直就喜歡這種鮮花,看到他拿捧著玫瑰回家,一定會惱氣全消。


    可是,當他拿著玫瑰急匆匆地走進屋內時,卻發現裏麵燈火全熄,沒有一點動靜。他心想,有可能是黃秦梅這天太累,所以提早上床睡覺了,於是把燈打開,然後一直往臥室走去,然而,讓他感到心灰意冷並一陣緊張的是,床上並沒有黃秦梅。


    他接著又在屋內找了一遍,竟然沒有黃秦梅的蹤影,他心裏一急,立刻拿出手機來,撥打黃秦梅的電話號碼。


    當他聽到美妙動聽的音樂鈴聲後,緊張感平緩了一些,畢竟沒再像以前那樣,連打也打不通,如果真那樣的話,他會更加心煩意亂。有信號意味著黃秦梅並沒有關機,他隻需要等待著電話的接通。


    可是,他一直聽著,等到電話響完最後一片鈴聲,還是沒有等到接聽,不禁疑惑中帶著恐慌,心想會不會是黃秦梅遇到不測?否則的話,怎麽會不接聽他的電話?他甚至產生需要立刻打電話給曾祥武,讓曾祥武立刻幫忙四處尋找自己的這個妻子。


    然而,他的手機卻在不到一分鍾時間裏,收到了一條短信息,正是黃秦梅發來的,信息的內容很簡單:誌陽!我覺得寂寞,所以跟同事到外麵去走走,不用擔心我。


    看到這樣的短信息,張誌陽心急如麻,他知道就算再打電話過去,黃秦梅也不會接聽,於是急匆匆地打了一條信息,回發給黃秦梅:秦梅!你這是怎麽了?我隻是這天晚上工作有點忙,所以遲些回來,你怎麽就好像生了我的氣,要故意氣我那樣?別再跟我玩這樣的遊戲了,我向你道歉!你快點回來好嗎?


    此刻,更讓張誌陽倍受打擊的是,他並不知道黃秦梅究竟是跟什麽同事到外麵去,如果是一個男同事的話,他將心如刀割,心情將冰冷到極點。可是,他知道現在這樣問黃秦梅,估計也不會得到正麵的回答。因為他可以感覺得到,黃秦梅正處於生氣狀態,情緒化的跡象很明顯。


    果然,不到三十秒的時間裏,黃秦梅又作出了回複,這裏麵的內容讓張誌陽更加擔憂:誌陽!我其實已經習慣了,你就是一個工作狂,在你心中,就隻有工作,工作,你從來沒有理會過我的感受,我離開市區,離開家人,來到這個地方來跟你一起過日子,容易嗎?當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感到特別的委屈,我真的不能再忍受,我有我的自由,我隻想在外麵放鬆一下,請你不用管我,我會在十二點之前回來的,不要出來找我!


    張誌陽馬上給黃秦梅的短信作回複:秦梅!我承認,我確實在某個時候冷落了你,我對不起你,但你能不能對我多理解一下,我知道你不容易,我承諾,以後我會多點注意關心你,陪伴你,不會讓你感到寂寞,這一點我保證。你現在究竟在那裏,我立刻去把你接回來,不用你自己回來,快點告訴我吧!


    然而這一次,張誌陽卻沒有收到回複,他心如止水,感覺就像被重重打擊了一下般,心髒莫名其妙的陣陣隱痛,他再一次撥打黃秦梅的電話,可還是沒有得到接聽。


    這一刻,張誌陽又覺得不應該找派出所所長曾祥武,畢竟現在可以斷定,黃秦梅並沒有人身安全問題,現在隻能算是家庭糾紛,如果因為這種事而找派出所,那真有以公謀私之嫌。


    想來想去,張誌陽覺得唯一可以找的,竟然是阿雅。心想黃秦梅的同事裏,他唯一認識的也就隻有阿雅,並且阿雅也好像比較了解黃秦梅的動向,哪怕此時阿雅並不知道黃秦梅去了什麽地方,至少可以讓張誌陽知道,究竟學校裏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有什麽集體活動,或者是否有某個男教師外出了,這麽晚還沒有歸去。


    當張誌陽撥打電話給阿雅沒一會,他就聽到阿雅的聲音:“張書記,我正想打電話給你,你一定是要找老婆了,是嗎?”


    張誌陽雖然感到無比尷尬,可不得不承認,他說:“是的,我是在找老婆。阿雅,你知道秦梅她去哪了嗎?”


    阿雅的回答很簡單,對張誌陽說:“秦梅姐去哪,我就不太知道了。但有一點概率是非常高的,那就是她跟學校裏的男教師小黃去了,可能是一起去什麽地方跳舞吧?”


    “小黃?跳舞?”張誌陽聽到這裏,不禁打了一怔,他清楚記得此前阿雅所說的那個黃健,然而想著現在黃健因為精神出問題,估計早不在學校當教師了。


    阿雅回答說:“這個小黃,並不是黃健。是咱們學校的另外一個男教師,叫黃曉義,他很年輕,隻有二十二歲,而且比較喜歡跳舞,很快就跟秦梅姐跳起來了,大家都說他們簡單是最佳男女組合,跳的國際雙人舞實在是太棒了,簡直可以去參加國際比賽!”


    張誌陽心裏既痛又不安,聽著阿雅這樣說,直感到渾身無力,可他還是努力的振作起來,在電話裏說:“阿雅,你不要淨說這些沒意義的話好不好?還是想辦法猜猜,究竟秦梅跟這個黃曉義,會去什麽地方跳舞了?如果這天晚上我找不到她,我真的會精神崩潰的。”


    阿雅不禁笑了笑,回答張誌陽說:“真沒想到,外表一麵強大的張書記,也會說出這種話來,好吧,我現在就開始想一下,究竟平時秦梅姐跟黃曉義經常會去什麽地方。”


    張誌陽聽後感到更加難堪,因為聽阿雅這樣的語氣,仿佛在暗示,自己的妻子黃秦梅竟然是經常跟這個男教師外出,並且是一起去跳舞。而跳舞時總是難免會有勾肩搭腰的動作,這讓張誌陽不願意想下去,難以接受。


    “阿雅,時間緊迫,希望你別再耍了,告訴我秦梅究竟去了哪裏,讓我把她找回來好不好?”張誌陽懇切地請求著,不知為什麽,他總是覺得阿雅對他說的話,有調侃的意味,也甚少有人以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畢竟他是鎮委書記,然而阿雅卻一點也不怕他似的。


    阿雅想了一會後,回答說:“嗯,張書記,我想到了,但這個地方不是能用語言說就能說得清楚的,如果我叫你怎麽走,那不知得轉多少個彎,拐多少個角,這樣吧,你來學校宿舍,把我帶上,然後讓我指著你怎樣走,否則的話,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跟你說個明白。”


    張誌陽隻好回答說:“行!阿雅,現在就開車去你們學校,到了以後給你電話,你到時就走出來吧,要盡快!”


    說完,張誌陽立刻火速開著小貨車一直往陸窖鎮小學趕過去,到達學校門口,馬上撥打阿雅的手機號碼,而他也很快看到了阿雅從裏麵走出來。


    夜色中的阿雅穿著一襲黑色長裙,這長裙有點修腰,可以展現她那優美動人的身材,而肌膚在黑色長裙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嬌嫩雪白,特別是露出來的小腿,就像塗了粉一般,潔白無瑕,讓男性看了後,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然而這個時候,張誌陽已經無心欣賞阿雅的美麗,隻是向她不斷招手,讓她早點坐進小貨車裏,然後就一個勁地踩著油門往前開,一邊開一邊問阿雅究竟應該怎樣走。


    可小貨車走著走著,阿雅卻突然發出聲音來:“我也不能保證秦梅姐和黃曉義真的去了那裏,隻是猜測,所以希望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聽到阿雅這句話,張誌陽有點氣惱,卻又拿她沒辦法,隻好繼續開車,一直往前行進著。然而卻發現這前麵的路越走越猜窄,看上去就像是要走進山路一般,不禁扭頭問阿雅:“怎麽會這樣呢?難道秦梅會跟一個男教師來這個地方?我真的不敢想像,他們來到這樣的地方,究竟會發生什麽,阿雅,你究竟是不是在耍我?”


    阿雅卻搖著頭說:“沒有,張書記,我真的沒有在耍你,以前我們男女教師一塊來過這裏做舞蹈彩排,那個時候秦梅姐還說這裏比較安靜,又比較空曠,真是一個不錯的跳舞地方,所以就提出以後來這裏跳舞,而當場提出讚成的,就是黃曉義,那你覺得,我的猜測是不是有根有據?”


    張誌陽一聽,不禁再次壓住心中的激憤,繼續開車往前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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