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靜悄悄的田間路上,除了蛙啼以及各種不知名蟲子的叫鳴,實在不能再聽到其它聲音。張誌陽和黃秦梅以及阿雅三個,就這樣一直往前行進,他們走得很慢,想查找路邊草叢中是否有黃健的蹤影,畢竟黃健喝醉酒後,隨時都有可能在路上倒下,最終不省人事。


    阿雅在前麵引路,或許她同樣是被人從床上叫醒的緣故,因此她這身衣著也頗為暴露,上麵隻是穿著件緊身米灰色露肩小背心,把她那嫩白如雪的肌膚映襯得更加嬌柔細膩,下身穿著綠色棉質小短褲,那雙長且粉白的大腿在月光下格外顯眼,而她的腰是那麽的細,整個身體自上而下都是完美的弧線。


    剛開始時,張誌陽由於心中想著如何處理這個事件,也急匆匆的掏出手機來打電話給派出所以及其它部門,並沒有注意到阿雅如此惹火的身體,現時他跟在阿雅後麵,竟然感到一陣心跳加速。


    他感到有點自責,盡量把目光投向其它地方,回避著望到阿雅這個身體的機率,然而還是忍不住望多了兩眼。


    走著走著,突然阿雅失聲叫了起來,張誌陽和黃秦梅以為她發現了黃健,於是快點走上前去,然而他們卻看到,阿雅竟然踩進一個泥坑裏,這個泥坑就像陷阱一樣,在這田野小路中間位置,由於夜太黑,阿雅又走在前麵,所以根本看不清,最終整個人陷入其中,眼看著她就要沉進去,泥水已經淹及她的腰部位置。


    “快點救我!”阿雅驚慌地叫喊著。


    張誌陽二話沒說,邁著飛快的腳步衝過去,一躍就躍到了阿雅的跟前,展開雙臂抱緊她,而這邊的黃秦梅也過來幫忙。最終阿雅不再往下沉,而這時張誌陽又繼續發力,不斷把她往上拉,最終,阿雅被他拉了出來。


    當阿雅從泥坑裏出來的那一刻,整個人倒在張誌陽身上,不斷喘著粗氣,並對張誌陽說:“張書記,謝謝你,謝你剛才救了我。”


    這時,旁邊的黃秦梅看到阿雅竟然跟自己老公抱在一起,心裏很不是滋味,立刻幹咳了兩聲,張誌陽和阿雅這才醒悟,兩個人立刻分開。


    “阿雅,你要小心點,剛才幸好你叫起來,不然的話,我們都看不到你在前麵發生這種情況,你一會走的時候,得走得慢一點,跟我們保持比較近的距離,這樣才相對安全一點。”黃秦梅平靜地對阿雅這樣說著。


    阿雅立刻回答說:“嗯,秦梅姐,你說的很對,我會注意的。”


    三個人繼續在這條泥路上前行,而沒一會的時間裏,張誌陽就接到了派出所所長曾祥武的電話,他得知派出所已經出動了能出動的警力,把重點搜查範圍集中在河邊以及一條通過河邊的泥路。張誌陽對曾祥武說:“很好,我現在也尋找著,咱們保持聯係,有什麽最新情況,立刻打電話。”


    說完後,張誌陽掛了線,而這個時候,阿雅終於在前麵發現了狀況,她立刻叫喊:“你們快過來這裏,看看這石頭旁邊!”


    一邊叫喊,阿雅一邊指向前方,確實在她所指的方向,有一塊碩大無比的石頭,而石頭的旁邊,竟然一動不動的躺著個人,如果稍不留神,還會以為那裏躺著的是一具屍體,讓人看到後不寒而栗,如果不是這次他們找人,或許阿雅看到這黑暗中的狀況,已經大聲尖叫起來。


    張誌陽知道兩位女士比較膽小,不敢近前,於是他自己往前走動並注意著前麵那個躺著的人,突然間,他發現這個躺著的人竟然動起來,在黑暗中伸了伸手,那情形真的無比可怖,然而隱約中他看到,這個躺著的人鼻梁上架了個眼鏡,有些發胖,而手裏還握著一個酒瓶。


    阿雅也跟在張誌陽後麵,她往前瞧了一下,立刻認出,這人正是學校裏的男教師黃健,於是小聲地叫喊:“黃健!他就是黃健,沒想到他竟然來到這裏,估計是酒喝多了,醉倒在這個位置。”


    他們三個開始往黃健所在的位置靠近,然而卻發現黃健整個身體顫抖了一下,估計是發現他們,立刻往後退縮,一邊縮一邊叫喊:“你們是什麽人?你們別過來,是不是想殺我?來啊,我都不想活了!”


    黃秦梅認出這人真是黃健,並且滿臉漲紅,估計是喝了不少酒,於是走上去對他說:“黃健!你怎麽在這裏?是喝了太多酒了吧?我跟阿雅就是來找你,才找到這裏來,不然的話,你可得在這裏躺一整夜,不知會發生什麽事了。快點跟我們回去吧!”


    這個時候,黃健才認出黃秦梅和阿雅來,然而他變得無比激動,大聲叫喊著:“你們別過來!我這天就是出來尋死的,你們別勸我回去,我如果不死在外麵,我絕不甘心,你們別過來!”


    一邊叫喊著,黃健一邊把手上的酒瓶往大石頭使勁地敲,把這個酒碎後,他拿著殘留在手上的一點玻璃利片,放在脖子上,看樣子是要往脖子上拖下去,已經弄出了鮮血來,這讓黃秦梅和阿雅看到後,都嚇得失聲叫起來。


    張誌陽看到黃健這麽衝動,立刻大聲叫喊:“你別衝動!有事好好說!千萬不要輕生。”


    黃健還是第一次見張誌陽,不禁對他問:“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勸我,你認識我嗎?還是想讓我早點死,我就來個痛快的,讓你們高興好了,不要那麽虛偽吧,我都看透了,你們都是沒有一個想讓我好的。”一邊說著,黃健一邊繼續自殘,把玻璃碎片使勁往脖子上紮下去,鮮血流得更多,情況變得越來越危迫。


    張誌陽立刻對著他叫喊:“黃健!我知道你是黃健,是陸窖鎮小學的年輕男教師,是嗎?我是陸窖鎮鎮委書記張誌陽,你可能聽過我的名字,沒見過我吧?我也知道你為什麽這麽衝動想尋短見,是因為你評不上職稱,是嗎?這是多麽小的事情,不能評上,以後還有大把機會,何必這麽想不開?”


    黃健得知眼前這個張誌陽竟然是鎮委書記,心中一陣意外,並且聽到張誌陽這麽誠懇的勸解,情緒平靜了許多,然而他還是回應著說:“你根本不會理解我的感受,我是覺得這個評審不公平,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你們讓我死了好吧,我覺得做人也沒意思了。”


    張誌陽聽到黃健這樣說,立刻回應:“黃健!如果你對評審有意見,沉獨這方麵有不公平的現象,你可以向我們提出來,我們會讓相關的專家以及相關部門去查個究竟,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讓你認為公平為止。你為什麽就因為這樣的原因,而想不開呢?生活很美好,不要因為這個而斷送了大好前程,你現在當教師,以後資曆夠了,可以當主任,當校長,你一定可以的。”


    然而,黃健卻依然很固執,並沒有把張誌陽的話聽得進去,他手裏還是緊握著破酒瓶的碎片,但幸好沒再自殘,然而血還是從他的脖子上不斷流下去,再這樣一直持續這個狀態,黃健還是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有生命危險。


    這個時候,張誌陽已經通過手機知會曾祥武,讓曾祥武派民警前來,沒多久,就有十多個警員圍在這裏的四周,對黃健隨時進行突擊。


    張誌陽接過警察的大嗓子,對著黃健叫喊:“黃健,你快點把玻璃放下吧,我們會核實清楚,把你反映的情況進行徹底調查,如果你這樣繼續下去,就會有生命危險了,這樣死掉就太不值得,聽我們的話,去醫院接受治療。”


    沒多久,醫護人員也都到場了,隨時對黃健進行急救。可現場這個情形卻讓警察們難以突擊,因為黃健態度很堅決,緊緊的拿著那塊玻璃碎片,隨時要在脖子上拖下一道口子來。


    就在大家都無計可施一籌莫展之際,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阿雅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後徑直往黃健衝過去。沒多久就跟黃健隻是近在咫尺的距離。黃健一驚,正想著有所動作,然而阿雅卻飛快地伸手把他的玻璃碎片奪過來,然後把黃健整個人推倒,按在地上。


    圍在外麵的警察本看到阿雅這樣做,都吃了一驚,生怕阿雅或者黃健會有危險,然而看到阿雅把黃健按倒後,又立刻一湧而上,把黃健穩穩的控製住。


    最終,黃健被民警們降服,被帶到外麵的警車上。而阿雅也從地上爬起來,她毫發無損,看著黃健終於被抓,鬆了一口氣。


    張誌陽和黃秦梅都大為震驚,他們沒想到阿雅在剛才表現得那麽英勇,然而又是那麽的冒險,假若她出手不夠快,那麽黃健可能就已經割斷脖子靜脈,從而大出血身亡,又或者她在跟黃健搏鬥中受重傷。然而,最後卻竟然因為阿雅的果斷出擊,而解決眼前這個警察也解決不了的難題。


    “阿雅,你剛才太勇了,可也太危險了,就不知道害怕嗎?”黃秦梅對阿雅說。


    阿雅卻回答:“沒事!我知道黃健的性格,他其實很懦弱的,很怕死,所以我估計他絕不會自殺,就直接衝上去了,他還真不是我手腳,根本不夠我的力氣大。”


    張誌陽在旁邊看著阿雅,感到不可思議,他對阿雅有了另一層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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