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所長王誌金一直對張誌陽心懷怨氣,他在電話裏添油加醋地把張誌陽所說批評話語全部告知倪源,倪源聽後,即時氣得胡子也豎起來。


    然而,倪源心裏很清楚,這次張誌陽將要對他發起一次總進攻了,張誌陽會到縣公安局告他的狀,讓彭漢民下來調查他的所作所為,如果以現在派出所的整體績效,再加上張誌陽邏輯思維如此縝密的一個對手,對自己加以指證,源倪深知這次必定會承責,最終失去他所長的寶座。


    倪源此刻雖然焦急煩燥,可他卻還有一個後著,因為他得知陸川縣新調來一個縣委書記,而這個縣委書記袁振雄,正是他認識的,是他當年在部隊時認識的一個戰友的朋友,雖然關係生疏,但倪源相信,隻要托自己的戰友來扯一扯線,他可以跟袁振雄拉上關係,這樣一來,就算張誌陽找彭漢民對付自己,他也不怕了,畢竟縣委書記統領著縣委縣政府大小幹部,是一把手,公安局長也得聽從指揮調動。


    想到這裏,倪源決定不惜花重金,先是給他的戰友送個人情禮,然後計劃通過這個戰友的關係,前往陸川縣委大院,去拜訪新官上任的袁振雄。他很清楚拉攏這個關係的重要性,一旦他能成功,他不僅能在陸窖鎮繼續如魚得水,不需再害怕張誌陽的責難,並且極可能在接下來的警途生涯中,再進一步,甚至取代彭漢民也有可能。他心想如果能上陸川縣當公安局長,那第一個要搞掉的人,就是張誌陽。


    而這個時候的張誌陽,還不知道倪源有這樣的陰謀計劃,他已經通知彭漢民,讓彭漢民安排時間下來陸窖鎮,對這裏的派出所進行檢查視察,到那時,他將揭發倪源在當派出所期間的種種不作為。


    離開派出所後,張誌陽和陳文昌又駕著小貨車回鎮政府,在路上他們經過陸鎮窖的一個小學,發現這裏的基建設施已經破舊不堪,操場上的單杠以及其它體育設備已經長鏽,裏麵還有幾個瓦頂紅磚屋,看上去就像危樓一樣,而外麵的二十多個小學生完全妄顧這些危樓隨時有側傾倒塌的危險,就在那屋前嬉戲玩耍。


    看到這個情形,張誌陽立刻對正在開車的陳文昌喊:“文昌!停下來。”


    陳文昌還沒弄明白他為什麽要停車,隻好踩著刹車,正想問他時,卻發現他已經跑出車外,一直往著小學裏麵不斷跑著,當他看到裏麵有個女老師正走出來時,不禁大聲加以斥責:“你們是怎樣當老師的?這些小孩子不懂事,在這麽危險的房屋前玩耍,你們也不看管著他們?”


    這個女老師一頭的長發,她沒見過張誌陽,並不知道張誌陽就是陸窖鎮主政的一把手,看著張誌陽穿著白襯衫,長長的黑色西褲,看上去隻是個年輕幹部的模樣,不禁反駁:“沒錯!這些房屋是危險,但我想問一下,是咱們老師的錯嗎?校長並不認為會塌下來砸到學生,而我老師也很難看得住所有學生,讓他們每個都不去那裏玩耍的,隻能對他們批評教育,但這樣做有效嗎?我隻想問問,既然房屋都那麽舊了,為什麽不重建,是因為鎮政府拿不出這個錢來嗎?你如果是在鎮政府工作的,就回去向領導反映一下。我沒有機會見到這些領導,你幫個忙吧!”


    張誌陽聽到她這麽一說,竟然沒言以對,他本來把所有小學生都成功攔阻到另一邊後,就想訓斥這個女教師一番,可現在,他卻覺得女教師說的沒錯,這確實是鎮政府的責任,為什麽當初不派幹部下來視察一番,這落後的教育設施,根本不能與經濟發展水平相協調,張誌陽也看到這破舊的教學校前麵那句話: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確定是關乎民生的千秋大計,絕對不能忽視。


    就在這個時候,陳文昌也跑著趕過來了,而小學的辦公樓裏,也走出了一個戴著眼鏡的五十來歲女同誌,她看到,陳文昌和張誌陽正站在女教師前麵,而女教師正怒視著他們,即時吃了一驚,立刻對著女教師喊:“阿雅!你怎麽可以對領導如此沒禮貌,他們可都是鎮政府的領導,張書記和陳鎮長!”


    這個叫阿雅的女教師即時驚訝起來,連忙問:“黃校長,他們真的是鎮政府的領導?”


    黃校長走到張誌陽和陳文昌跟前,與他們握手並說:“真沒想到兩位領導大駕光臨,阿雅她剛來這裏任教不到一個月,所以她對你們都很陌生 ...”


    張誌陽立刻對這位校長說:“沒關係的,我們隻是路過進來看看,發現這裏有些問題,所以一會得到你辦公室提提意見,希望能盡快的改善。”


    說到這裏,張誌陽不禁望向這位叫阿雅的老師,笑了笑然後說:“剛才這位老師也說的很對,她提醒了我,鎮委鎮政府在過去,確實是對教育事業有所忽略了,我們以後會重視起來的。”


    阿雅突然變得有點害羞,嫣然一笑露出兩個甜美的酒窩,這讓張誌陽驟然發現,阿雅竟然跟自己的妻子黃秦梅有點相似,至少在氣質上有著很多共同點,而身材以及相貌,也都屬於大美女的級別,不相伯仲,或許是由於阿雅和黃秦梅都是教師,讓張誌陽突然間生出對自己妻子的一份思念之情,愣在那裏看著阿雅,竟半刻說不出話來。


    這時,黃校長和陳文昌都感到尷尬起來,直到陳文昌突然說:“張書記,咱們還是盡快的去校長辦公室提意見吧。”張誌陽這才轉過神來,沒再望向阿雅,和陳文昌跟著黃校長一起走進辦公樓裏。


    當他們和黃校長談話時,才知道陸窖鎮這家小學麵臨的困境,可不是設施陳舊房屋缺少修葺那麽簡單,由於經費不足,教師宿舍環境差,又提供不了好的待遇,以致沒有多少城裏的年輕人願意下來當教師,有些來不到一個月後就離開。而他們剛才遇到的阿雅,同樣是城裏來的,已經算是幹得比較長的一個教師。


    “張書記啊,希望你們多點關注咱們學校的困難,給予一些政策上的支持。”黃校長語重深長地說著。


    張誌陽立刻堅定地點著頭,發出“嗯!”的一聲,他對黃校長說:“一定的,我們很快就會從鎮財政撥出經費來,支持你們學校,將會給你們蓋新的校舍,新的教學樓,對一些危房進行拆遷改造,另外,在教師待遇方麵,我們會設法提高...”


    黃校長聽後,臉上露出了笑容,可她接著又對張誌陽說:“可現在我們的教師隊伍已經缺人嚴重了,像語文這樣的簡單科目,都沒有幾個正規的教師,得讓我親自去授課,我一天得趕幾個班,忙不過來,而現在我們到城裏招教師的話,又比較困難,沒有人願意下來,這個問題很迫切,但偏偏又是最難解決的。”


    張誌陽立刻又對黃校長打個保證,對她說:“行!這個問題由我來親自解決,我去城裏麵招人,在各個人才網站發出招教師的信息,待遇方麵盡量給提高一點,相信還是會招到教師來咱們陸窖鎮的。”


    離開這個小學後,陳文昌一邊開著車,一邊問旁邊坐著的張誌陽:“誌陽!你還真熱心於教育事業啊,一下子就答應黃校長那麽多了,但問題是,真能在短期內實現嗎?如果兌現不了,黃校長還不整天去你辦公室找你?”


    張誌陽笑了笑,對陳文昌說:“放心吧,文昌,我知道這些時間以來,經濟搞起來了,鎮財政也不像以前那樣一分錢沒有,可財政規劃還是比較緊張的,都重新投入到各項基建設施裏麵去,這些規劃都是我親自製定的,能不知道嗎?而這個教育經費方麵,我有辦法解決好的,就是讓那些投資到陸窖鎮的公司老板慷慨解囊啊,對他們來說,一百來萬根本不是什麽大數目。”


    陳文昌一聽,連忙問他:“你是說,找你的老同學薑亮來損款?他願意捐嗎?”


    張誌陽語重深長地說:“薑亮的為人我是很清楚的,他可不像唯利是圖的奸商那麽一毛不撥,他心裏也想為老百姓和國家做點事的,現在他的公司都在陸窖鎮賺錢了,而且是政府支持之下賺錢的,讓他投點錢進教育事業,我相信他一定願意的。”


    小貨車在不斷馳騁著,很快就要到達鎮政府,突然間,陳文昌好像想到了什麽,對張誌陽說:“誌陽!我跟你也算是無話不談了,所以有個很私人的問題想問問你,剛才你為什麽一直盯著那個女教師看啊,看到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你不會是因為人家長得漂亮,身材好就想看多幾眼吧。”


    張誌陽沒想到陳文昌竟然注意到這個細節,立刻笑著反問:“我像是那種貪圖美色的人嗎?”


    陳文昌卻笑了笑,對他說:“這種形式的好色,可是無罪啊,隻是看而已,哪個男人對美女不想多看幾眼?誌陽,你就別那麽正經的,承認你喜歡看了吧。”


    張誌陽也隻好笑了笑,對陳文昌說:“我隻是覺得,這個女教師,很像我市區裏的老婆,我老婆也是做教師的,現在跟她相隔兩地,就因為看到那個女教師,結果就想起我老婆,哎,這樣的思念真讓人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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