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秦梅雖然心裏有些生氣,但卻能理解和體諒張誌陽,她想了一會後,終於答應下來。兩個人在這宿舍裏擁抱起來,已經隔了很久沒見,饑渴到了極點,此時正是中午時候,張誌陽的白襯衫被黃秦梅解開了紐扣,而張誌陽也一陣衝動,禁不住把黃秦梅按倒在床上...


    纏綿了兩個小時後,黃秦梅還是在張誌陽的安排下,踏上回市區的歸程。


    送走自己的老婆,張誌陽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回到辦公室,繼續著他的工作,一直忙到下午四點多,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正是他所找的檢測機構負責人打來的,昨天他把那些河邊發現的化學顆粒物郵寄出去,想不到這麽快就有了檢驗結果。


    這個結果讓他難以置信,原來這種顆粒物具有劇毒,假若投放到河水中,必定會讓魚蝦等河流生物全數死盡,並且對農作物的危害也是致命的,下遊農民的莊稼全部死掉就是這個道理,幸好他們並沒有飲用這劇毒的河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得到如此震驚的結論,張誌陽額上不斷冒出汗來,這已經不僅僅是關乎那一批農民種不出莊稼的問題,而是關乎老百姓生命安全的問題,如果任由這個事態發展下去,不知會否有人喝到這些河水,那必定會喪命,而這種破壞環境甚至給老百姓帶來致命威脅的惡搞行為,還不知道會不會持續下去,如果不能抓到這個疑犯,那河流兩岸的百姓就永遠得不到安全保證。


    想到這裏,張誌陽立刻致電鎮長陳文昌,讓他到自己辦公室一趟。


    陳文昌來到以後,張誌陽立刻說:“文昌,我剛接到一個電話,是關於那種顆粒物的檢測報告,結果令人太吃驚了,你現在立刻叫宣傳委員,印發傳單給兩岸的老百姓,叫他們遠離河流,不要食用這河裏麵的水,也不要讓人在裏麵遊泳或者捕魚。另外,我得親自打電話給派出所那邊,叫他們立案偵查,究竟是什麽人在河邊投毒。”


    看到張誌陽這麽焦急的模樣,陳文昌也吃了一驚,他立刻按照張誌陽的指示去做,把這一切都安排好後。兩個人又坐在一起,繼續商量對策。


    陳文昌對張誌陽說:“誌陽!這個事情,你就交給我去跟進吧,你作為鎮委書記,不是每個事情都得親力親為的,這會分散你的精力。你還是把工作重點轉到規劃經濟建設上去,畢竟這是你的專長。我會跟派出所那邊溝通好,給他們足夠的壓力去抓人,就怕他們像以前那樣,拖拖拉拉的,不去認真調查...”


    張誌陽知道陳文昌盡職盡責,兩個人就如同並肩作戰的戰友一般,所思所想都達到了默契的地步。而現在陳文昌所說到的擔心,也是張誌陽有所顧忌的,畢竟派出所是受縣公安局直接領導的,就算他這個鎮委書記出麵,派出所所長倪源也未必會當一回事。


    然而,張誌陽還是毅然撥打電話給倪源,想過問此事。


    讓張誌陽和陳文昌都感到吃驚的是,倪源回答說:“那個投化學物質到河裏的人,我們已經抓到了。”


    張誌陽不禁有些迷惑,他問:“什麽?倪所長,你說真還是說假?這麽快就把人抓到了。”張誌陽覺得這簡直難以置信,他剛才讓陳文昌報警,從而讓派出所跟進此事,還是半個小時以前,也就是說,這派出所接到警情後,半個小時之內就破案,並且把嫌疑人抓獲?效率也太高了點吧?在過去從來沒見到陸窖鎮的派出所警力有如此高的效率。


    倪源在電話裏回答說:“是這樣的,陳鎮長剛才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因為是你們鎮政府的農社辦楊主任報的案,她叫咱們派出所立刻去查,那經過一整個上午,我們的警員就排查附近村居,走訪後發現,有一個外號叫扒皮的農民,嫌疑最大,幾乎好多家村戶都指證他,那我們就把他帶走,抓回到派出所裏詢問,他卻說,是有人給錢他這樣做的,那些化學顆粒,也是別人安排到他家裏,讓他定期去倒,他完全不知道這些顆粒有什麽危害,我們就問他,究竟是什麽人指使他這樣做,他說,這人不是咱們陸窖鎮的,是別的地方來的人,他不認得那人,也不知道這人跑到哪裏去,並表示以後再也不會幫人做這種事,我們就把他放了。”


    張誌陽沒想到這起看似簡單的事件裏還有如此複雜的內幕,他不禁對倪源說:“倪所長,你剛才說,你們已經所那個叫扒皮的農民放了?這可不行啊,得一查到底,把他再抓起來,從他嘴裏問個清楚,究竟是什麽人指使他這樣做的,得徹查,把那個幕後的人揪出來,弄清楚這人的動機,這不擺明是破壞環境而且將造成重大後果嗎?已經是刑事範疇了。”


    倪源卻冷冷地說:“這個,我們也很難辦啊。這個農民他不知情,隻是受人指使去幹事,而那個指使他的人又找不著了,我們已經審了他很久,他就是說不知道那人是從哪裏來的,現在在什麽地方,你也知道,現在雖然是發現有汙染顆粒在河邊,可也不能證明這種汙染顆料造成了嚴重後果吧?那我們派出所怎麽立案,而且還把它當成刑事來偵查?這好像不妥吧?更何況,這個叫扒皮的農民已經被抓過一次,估計他以後再也不敢犯這種錯誤,你還有什麽好追究的,就讓這事情結案算了吧。”


    張誌陽卻說:“不行!這事情背後有巨大的陰謀,而且動機很明顯是坑害全體老百姓,一定要查到底,把那個指使人揪出來,弄清楚他的動機是什麽。”


    倪源無奈地回答說:“可是,咱們派出所警力有限啊,如果因為這樣一單事情而動用太多的警力,那其它治安工作就會受到影響了,咱們已經開過集體會議,認為沒必要去查,如果要查的話,你們鎮委鎮政府應該去找環保部門,而不是找我們派出所,因為現在沒發生重大人員傷亡事故, 我們派出所還有很多事情幹,不能把時間耗在這種小事上!”


    張誌陽正想與倪源互懟,告訴他關乎民生的事情就不是小事時,倪源卻已經掛了線。


    在旁邊一直聽著的陳文昌對他說:“算了吧,這派出所不願意跟進深入調查,也有他的理由。我們拿這倪源沒辦法,還是想想如何處理吧。”


    張誌陽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覺得這事情蹊蹺之處在於,楊悅蓮隻是農社辦主任,為什麽她能發現這個細微的問題,卻沒有任何其他農民提出投訴,按理說,這個位置離河邊的農田隻有兩個拳頭不到的距離,如果農民每天要去種田,那肯定會發現這裏的異樣,可最後發現這個狀況的,卻是鎮政府的幹部,這有點不合常理,唯一的可能隻有一個,那就是楊悅蓮早就知道這種情況會發生,有人通知她。


    對於楊悅蓮的背景,張誌陽一直沒有多大注意,但有一點可以肯下,她是縣委派來的,是否還跟縣裏某位官員保持著密切聯係,這很難被外界所猜測出來。


    想了一會後,張誌陽又聯想到最近一次他們鎮委鎮政府所麵臨的迫切工作,就是查處羅國銘那個企業,對他這個企業涉嫌排汙影響農民種植農作物的問題進行徹底追究, 可沒查到一半,就發生了這個河沿有人傾倒化學顆粒物的情況,張誌陽不禁猜測,會否是有人故意製造這樣的假象,從而轉移他們鎮委鎮政府的視線,讓羅國銘的工廠不再受到處理。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張誌陽根據這樣的思路想著,覺得有可能羅國銘曾說過的他縣裏麵有人這句話,正是暗示出羅國銘跟某位縣級官員有著極大的關係,閻灼盛在這裏麵又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會不會是穿針引線,讓羅國銘得以攀附陸窖鎮以外更高級的官員?畢竟羅國銘雖然在陸窖鎮很有人脈和實力,但到了縣級,就幾乎沒有人認識,而閻灼盛這個副鎮長,多少是能受到縣級官員的注意及青睞,想把他拉入某個陣營的官員肯定不少。


    張誌陽感到這裏麵的關係實在太錯綜複雜,就像一張看不見的大網般,而那個在閻灼盛之上的縣級官員,在這次事件中一直沒有浮出水麵,讓人難以弄清他究竟是誰,有著多大的實力及火力。


    經過一番縝密的思考後,張誌陽決定精心部署,想辦法把這張大網反拆,務求把這些互相勾結的官商一網打盡,不放過任何一位參與其中的貪腐人員。他對陳文昌說:“文昌,咱們這次可真的遇到對手了,雖然我不知道這背後的策劃者到底是誰,但我隻知道這人很不簡單,咱們絕不能輕舉妄動。我問一下,在鎮政府負責分管環保工作的是誰,是不是閻灼盛?”


    陳文昌回答說:“沒錯,閻灼盛就是分管環保的副鎮長,三個副鎮長裏麵,他分管的工作最多。”


    張誌陽立刻對於陳文昌說:“那好,這件事就交給閻灼盛,讓他承擔起這個責任,如果他不能很好的解決,那就追究他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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