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成誌掏出手機來,撥打電話給他的老婆陳敏芳,沒多久,他放下手機,對趙雪晴說:“行!她願意談,可我對這個希望並不大,不瞞你說,我跟她談不止十次了,她還是那個態度,不肯離,就算是我再說得多,不要她半點財產,她也不肯!”


    陳敏芳讓雷成誌去她的辦公室談,雷成誌開著桑塔納小轎車,帶著張誌陽和趙雪晴的小貨車一直往前開著,不一會就來到了千如集團,也就是陳敏芳父親開創的企業集團公司,現在陳敏芳已經接了父親的班,是這家占地四萬多平方米,固定資產數億,員工一千多人的集團公司總裁。


    停下車來,趙雪晴和張誌陽暗暗為眼前這家企業的規模而瞠目結舌,心想雷成誌竟然有這樣一個總裁老婆,卻堅持要離婚,並且是分文不要,實在是一種高風亮節。


    三個人一起走向這企業的辦公大樓,雷成誌的腳步顯得格外倉促,神色極度陰沉,在他旁邊走著的趙雪晴說:“我還真沒想到,你老婆有這麽大的一個產業...”


    雷成誌卻冷冷地笑了一下,回答說:“這有什麽了不起的,還不全靠了她爸積累下來的,而她爸在初創的過程中,有多少錢是賺得不明不白,這誰都能猜出來,我一直不幹預她的企業事務,從來不過問,但有時候也會看不過眼,叫她收斂點,別那麽張揚,可她就是不聽!”


    趙雪晴接著說:“聽有些人說,你老婆還經常打著你的旗號在外麵做生意,你不怕嗎?”


    雷成誌繼續著匆匆的步伐,他再次冷笑著說:“怕啊,可有什麽辦法?開始的時候,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到最後,我實在忍無可忍了,對她提過好幾次,最終還是沒能讓她有半點的改變,這也是我為什麽要跟她離婚的原因之一。”


    張誌陽一直沒說話,聽著他們說,心想假若雷成誌的老婆打著常務副縣長的旗號在外麵經商,當然是如魚得水,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人讓路有人提攜有人拉攏,這也難免會招來一些非法交易,最終連累到雷成誌,對雷成誌來說,可是一個莫大的威脅。


    沒多久,他們就走進電梯,一直升到第八層,來到了陳敏芳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的外門看上去就裝璜豪華貴氣,是檀香實木門雕琢而成,此時已經打開著,突然從裏麵響起一把陰柔的聲音:“進來吧,你這次帶這麽多人來幹嗎,是要動手還是怎麽了?”


    雷成誌走進去,沒好氣地說:“我是那樣的人嗎?哪裏會動手,這兩個是我在幹部隊伍裏麵比較好的朋友,今天他們想給我幫忙,來跟你談談咱們怎麽徹底了斷的事!”


    陳敏芳就在裏麵坐著,她嗬嗬的笑了兩聲,然後對雷成誌說:“那你把他們都帶進來吧,過門都是客,來嚐嚐我從台南地區買回來的人參烏龍,這可是極品,在這邊可是買不到的。”


    雷成誌把趙雪晴和張誌陽也帶進辦公室,當他們走進去時,即時為這個辦公室的寬敞以及豪華舒適而瞠目結舌,隻見這裏麵的總麵積至少有二百多平方米,就隻有陳敏芳單獨在這裏辦公,一張長長的辦公桌放在正中央,而後麵是雞翅木書櫃,落地玻璃窗可以望到遠遠的夜景以及企業內部樹木形狀,估計在白天的景色會更美,鋪著紅地毯的地麵一塵不染,在辦公桌前麵還放著英式的徹思菲特真皮沙發。


    “你們都來這裏坐吧,我立刻泡茶。”陳敏芳顯得友善而熱情。


    張誌陽這時才看清,雷成誌的女人長得一點也不差,雖然已經三十五六,但保養得很好,身材一點也沒有變形,皮膚白皙,還有著少婦剛生產完的豐韻,可以說這個女人哪怕沒有如此豐厚的家產,隻是個貧困婦人,也絕對不會讓作為常務副縣長的雷成誌帶這個女人到外麵去,感到失禮掉人。


    趙雪晴知道陳敏芳要衝的茶一點也不便宜,立刻冷冷地說:“不必了,我們是跟雷縣長一起來跟你談關於他的個人問題,時間倉促,必須要早點談個結果出來,所以喝茶就免了,我們也不想喝你太貴重的茶,否則就欠你一個人情,更何況,幹部必須要在這方麵提高警惕,不能奢侈浪費,要保持節儉,所以你就免了吧。”


    陳敏芳卻堅持著要泡茶招呼他們,對他們說:“這怎麽行?我保證,我這個茶不算貴,就算是超出了標準,我也隻是說是自家種的茶,不會讓你們有違風紀的,放心好了。”


    看著陳敏芳繼續去拿茶葉,雷成誌仿佛忍無可忍的站起來,對著她叫喊:“夠了!你是不想跟我談事,是嗎?我們已經擺明態度,不想喝你這個菜,可你還是堅持要泡,是故意拖延時間,還是想讓我們欠你一個人情,就讓這事情一直拖下去,沒完沒了,是嗎?我們是來談事的,談離婚的事,你快點坐下!咱們盡快進入正題!”


    陳敏芳被雷成誌這樣噴了幾句,即時麵紅耳赤,沒有再繼續去忙活著泡茶的事情,走到這幾張沙發裏麵,與他們一起坐著,此時她跟雷成誌恰恰處於相對狀態,與雷成誌四目雙對時,她的麵上流露出不自覺的陰險,仿佛是要跟雷成誌較勁。


    雷成誌卻對陳敏芳目無表情,事實上他對陳敏芳的忍讓已經到了極點,他也很清楚陳敏芳堅持著不離婚的原因,那是因為他在縣政府裏處於高位,有極大的利用價值,他的名位可以讓陳敏芳繼續馳騁於商場,賺取數不盡的銀元。


    “現在不是要選縣長了嗎?對於你來說是關鍵時期,如果你在這個時候跟我離,那不影響很大嗎?為什麽就不能等一等,等過了這個非常時期再說。”陳敏芳在說話的時候,眼珠了不斷左右擺動,顯出不同尋常的心計,仿佛在她心裏有著各種如意算盤。


    雷成誌一聽,更加怒火起來,本來天性儒雅的他,竟然禁不住站起來對陳敏芳咆哮:“你就拿這樣的籍口來拖延時間?我告訴你,正因為現在要選縣長了,幹部隊伍裏麵的明爭暗鬥很激烈,有人會向我進攻,而他們極可能就拿你作為突破口,也就是說拿你開刀,你如果還是像以前那樣一意孤行,到頭來被人家抓住了把柄,不但你要認栽,也會把我搭進去,你明白嗎?”


    陳敏芳並沒有被他這麽衝動大聲的說話而震住,相反,變得更加不在乎地冷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看來,說來說去你還是怕我影響到你的官位啊,我得問問你,你今天能爬到這個位置上來,靠的是什麽?還不靠著我爸的影響力嗎?如果沒有我爸,那些騎在你頭上的官員會給你麵子,買你的怕?他們巴不得一直把你踩在腳上,一直無視你,你雷成誌現在翅膀長硬了,就忘恩負義?不記得我們家以前是怎樣把你扶起來的?”


    雷成誌立刻反駁她:“你胡說!我根本不是靠你們家才走到這個位置,我完全是靠我自己,你們家一直在利用我,我今天也不計較了,隻想跟你早點來個了斷,也提醒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現在肯定有人盯上你,想著把你送進牢裏去,你好好提防著!”


    陳敏芳看得出雷成誌神情裏的凝重,也知道他說的並非空穴來風,而是確有其事,畢竟陸川縣官場最近確實變動很大,縣長的位置肯定有人惦記著,如果有人想坐上這個位置,那第一個需要對付的人肯定是雷成誌,假若要想整雷成誌,那當然是要先整他的家人,畢竟雷成誌一直處事謹慎,為人正直,沒有任何破綻。


    張誌陽和趙雪晴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看到他們兩夫妻越吵越激烈,也不能說出什麽勸解的說話,看得出,陳敏芳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這一點跟為人厚道的雷成誌截然不同,也不知道這兩個有著不同性格的人為什麽會走到一起,或許是當初陳敏芳使了一些詭計,把雷成誌騙到手。


    “你的提醒,我當然會聽。但你沒必要緊張成這樣子,你以為我們做生意的,都是作奸犯科的嗎?我跟你說,這些年來我除了時不時的請一些官員吃吃飯,喝個酒,根本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你根本不需要為我擔心,你還是好好的擔心你自己吧。”陳敏芳的語氣雖然緩和了一些,可說出來的話依然含著刺。


    雷成誌卻以無比嚴厲的眼神望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趙雪晴發話了,她對雷成誌和陳敏芳說:“你們都別吵了,還是回到最重要的話題,你們這婚究竟離不離了?”


    陳敏芳望向趙雪晴,仿佛對她產生了重重的懷疑,那眼神中放射出嫉妒的火焰。


    “你為什麽要幹預我跟他之間的事,這是我們的家事。”陳敏芳對趙雪晴發問。


    趙雪晴回答得很簡單:“我跟雷副縣長就像是兄妹一樣,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當然要理。”


    陳敏芳冷冷地對趙雪晴說:“我知道,你在縣裏麵也是有份量的,是人大主任是嗎?我告訴你,我們的家事,你就是無權管!”


    說完後,她怒視著趙雪晴,而趙雪晴也怒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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