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王老板提出這樣的條件,張誌陽不禁有些猶豫。


    然而他義憤填膺,心想雖然賣火龍果的事迫在眉睫,但怎能以此作為放過眼前這惡人的交換籌碼,這實在是法理難容。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張誌陽就斷然拒絕了王老板:“不行!”


    張誌陽作出這樣的決定,讓旁邊的楊悅蓮也感到驚訝,她不禁暗暗把張誌陽拉到一邊說:“張鎮長,這隻是一件小事,如果人家答應要我們的火龍果,就算了吧。畢竟咱們已經來這裏一整天,根本沒辦法談得成,沒人要那些火龍果啊,估計這天是白跑了一趟,咱們還剩多少時間,明天又去哪找人買?這問題沒辦法解決,村民們吃西北風?”


    雖然張誌陽聽得明白,楊悅蓮說的話很實在,她是擔心著黃蓮村村民,畢竟這火龍果實在難賣出去,而賣不出去的後果又極其嚴重,關乎到幾百戶村民的生計問題。


    “楊主任,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麽,可現在眼前這夥惡人顯然是違法並且長期作惡多端,在這個市場欺行霸市,肯定有不少人受到他們的欺淩,如果不讓他們受到懲處,那他們還會繼續作惡下去。所以,我們哪怕再難解決火龍果的問題,也絕不能答應跟他們作交換,問題我們另外想辦法去解決吧。”張誌陽說。


    他說完後,走向派出所所長洪自強,跟他說清楚剛才整個事發經過,並且把楊悅蓮奮不顧身為了救他而打擊歹徒的事實也說個清楚。洪自強聽後,對張誌陽說:“行!這夥人涉嫌猥褻婦女,涉嫌聚眾尋釁滋事,我會讓手足把他們都帶回派出所,審個清楚後,對他們從嚴從重處罰,至少也得弄個治安拘留十五天!”


    張誌陽聽後,立刻跟洪自強握手。


    接著,因為趕時間的緣故,本來也要跟著回派出所錄口供的楊悅蓮,隻是在一個警員的詢問下,很快就地完成了一份口供。洪自強告訴張誌陽,已經沒什麽事,他們可以離開,並且以後派出所會通知楊悅蓮,給她一個見義勇為的稱號。


    得知這一點後,楊悅蓮立刻婉拒,笑著說:“洪所長,我根本不值得擁有這個稱號,當時實在是太害怕張鎮長受傷,所以才咬著牙去幹的,實際上我很害怕,一點也不勇!”


    張誌陽卻堅持要她接受這個稱號,畢竟她確實是救了張誌陽,當時的一刻讓張誌陽也著實意想不到,外表溫柔賢淑並且性格看似柔弱的楊悅蓮,會奮不顧身的營救他,並且在關鍵時刻正是因為那一擊,讓歹徒暗襲他的陰謀沒有得逞。否則的話,那個啤酒瓶將重重要砸在張誌陽頭上,有可能整個人被砸暈。想到這一點,讓張誌陽實在心存感激。


    等到警察們把一個又一個歹徒帶上警車時,張誌陽和楊悅蓮也坐進小貨車,然而,這刻他們發現,市場外麵的天空已經慢慢暗起來,時間不知不覺中到了傍晚時分,他們這一整天,就因為碰上了剛才那個事件,以至於火龍果推銷出去的計劃完全落空。


    而眼下最為難的一個問題是,如果他們開小貨車回去,估計也得跑上個三四小時的時間,並且路上耗的油費還不少,這車本來也不適合跑長途。如果這天離開市區,明天又要重新跑來一趟,這個過程確實是浪費時間的同時,浪費人力物力。


    張誌陽不得不陷入沉思,好久都沒有打著車子。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楊悅蓮卻似乎看得出他的煩惱,對他說:“如果這麽遠回去,明天又重新再來這裏一趟,太麻煩了,而且時間本來就緊迫,跑來跑去會浪費不少時間,不如,我們就留在這城裏,找個便宜的旅店過上一晚,明天直接到外麵繼續推銷,這樣,晚上的時間還可以用一下,咱們可以找找資料,看哪裏還有水果市場什麽的。”


    對於楊悅蓮這樣的提議,張誌陽其實也想過。然而,他心裏卻有顧慮,一方麵是楊悅蓮畢竟是女同誌,如果住旅店,那必定是要住一個單間,如果碰上些不正規的旅店,又怕發生意外,楊悅蓮長得漂亮,無論走到哪裏都可能讓某些不本分的男性起心,所以張誌陽必須要時刻注意保護楊悅蓮,不能讓她離得太遠。


    另外,張誌陽想到的是,這時趙雪晴肯定是盼著他和楊悅蓮盡早回去了,畢竟多少會猜疑他跟楊悅蓮在外麵發生什麽,假若知道他跟楊悅蓮要在外麵住宿,雖然明知不可能住在同一間房,但也極可能醋意大發,再一次生張誌陽的氣。


    然而就在他顧慮著這些的時候,楊悅蓮卻在這刻笑了一下,對他說:“張鎮長,你一定是擔心,我一個女孩子不能保護好自己了,放心吧,我以前也曾經單獨住過旅店,不會有問題的。另外,你是不是怕這樣的話,不好跟趙書記交待,這樣,讓我來打電話跟趙書記說個清楚,相信她不會懷疑什麽的。”


    說完後,楊悅蓮真的抽出手機來,要給鎮委書記趙雪晴打電話。張誌陽看到空上情形,即時有點意外,他對楊悅蓮說:“楊主任,這個電話,還是讓我親自打給她吧,我相信這樣她會明白一點,放心,這也不算什麽大事情,我說清楚了,她不會想到雖的地方去!”


    當張誌陽說到最後一句話,楊悅蓮不自在地臉紅起來,她隻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讓張誌陽來打這個電話。


    張誌陽在心裏醞釀了好一會,想著該如何向趙雪晴說,他確實覺得,如果是楊悅蓮打這個電話,或許趙雪晴不會說什麽,但心裏會感到難受,倒不如自己來打,並且好好的向趙雪晴解釋清楚,讓她相信,自己跟楊悅蓮,絕對不會發生那種事情。


    不知為什麽,張誌陽竟然覺得打這個電話需要鼓起勇氣,他深呼吸一下後,才算是把趙雪晴的電話號碼撥出去,最終聽到的,是趙雪晴焦急的聲音:“怎麽樣?是不是快要回到陸窖鎮了?你們倆都還沒有吃飯吧,我叫飯堂留了飯菜給你們!”


    張誌陽對趙雪晴說:“趙書記!我們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打算回鎮政府了。因為那個火龍果銷售的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而跑這麽一趟,又浪費很多時間,我們需要趕時間,至少也得在明天找人談妥,所以,不能跑來跑去了。我會和楊主任在這裏找個旅店,各自開個單間,不會出事的。”


    趙雪晴聽到這樣的說話,心裏涼了一大截,莫名的怨憤從心中升起,然而她難以找到什麽話來駁斥張誌陽,說他這樣的決定很不妥,雖然張誌陽說得很清楚,是跟楊悅蓮在旅裏住不同的單間,然而趙雪晴依然隱約覺得,他是想跟楊悅蓮發生些什麽。


    壓住心中的怒火,趙雪晴冷笑著說:“好啊,張鎮長,你現在長本事了。可以拿借口來跟女同誌拉近距離了,是不是?”


    張誌陽預想到她會有這樣的猜疑,不禁無奈地解釋說:“趙書記,請你不要想到那邊去好不好?我跟楊主任是沒辦法才作出這樣的決定,更何況,我跟她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麽,這種情況也是在幹部裏麵經常出現的吧?男同誌和女同誌出差,同住一個旅店,並不是同一間房,有什麽不妥?請你不要想多了。”


    趙雪晴卻心淡如水的說:“你不需要向我解釋。因為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隻是替你的女朋友感到痛心惋惜。沒錯,確實看上去沒什麽不妥的,也好你晃會發生什麽,但其實你心裏是期待發生什麽,所以才製造這樣的借口,為你自己製造為這樣的機會,是不是?”


    “不是這樣的,趙書記...”張誌陽知道,趙雪晴已經產生了嫉妒,總覺得自己會跟楊悅蓮在這種情況下,容易發生些什麽,他連忙想譴詞造句強烈解釋。


    然而,趙雪晴卻對他說:“張誌陽,我相信你確實是很有能耐的一個人,但你就沒想過,有些事情是人根本控製不了的,你如果明知道可以避免也繼續,那隻會自食苦果,你會對不起你的女朋友!”


    張誌陽立刻說:“我們這樣做,完全是工作需要,迫不得已的,也不會像你所說的,會控製不了,請你不要想得那麽嚴重好嗎?”


    可這個時候,電話的另一邊已經響起了茫音,趙雪晴掛了線,不再聽張陽說下去。


    張誌陽感到一陣無奈,隻好把手機收起來。而旁邊的楊悅蓮聽得很清楚,對他問:“趙書記,是覺得我們這樣不好嗎?要不,還是開回去吧,走這麽一趟也耗不了多少時間和油錢的。”


    當她說完後,望向張誌陽,卻發現張誌陽正搖著頭。


    張誌陽堅決地說:“我們不需要在乎趙書記怎麽想,反正我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雖然她是領導,但也得講道理。現在的情況之下,為了爭取時間和節省油費,我們不回去是應該的。別管她想那麽多,今天晚上咱們就留在城裏,找個旅店住下來吧,等明天趕緊去解決火龍果的事情!”


    楊悅蓮點頭,表示認可張誌陽這樣的決定。


    開著小貨車在附近隨便找了一下,張誌陽就發現了旅店,跟楊悅蓮一起進去,覺得沒什麽問題後,就登記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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