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的一個美女書記暗暗表白,或許是應該竊喜的,可張誌陽卻絲毫沒有這麽一種感覺。他喜不起來,心裏隻想著,假若他跟趙雪晴相戀的話,他該如何麵對眼下鎮政府內所有的同事,他又該如何麵對家人,畢竟父母已經從心裏接受了黃秦梅,把黃秦梅當成了未來媳婦,而他分手的事情,也沒有當麵向父母說清楚,就算外麵謠傳,估計父母也是不會相信的。


    最主要的是,他曾答應過黃文波,表示可以一直等,黃文波正醞釀著手段,想辦法找到郭天龍的把柄,從而捅翻郭天龍,而黃文波的意思是,隻要郭天龍倒下了,他們家就不怕被郭天龍暗算逼害,張誌陽哪怕以前得罪過郭天龍,跟他有過節,也不用怕了,可以跟黃秦梅繼續下去,甚至可以馬上結婚。


    假若這個時候他在陸窖鎮又開始另一段戀情,那黃文波會把他當成是什麽樣的一個人,無情無義?出爾反爾?


    張誌陽想到這裏,迷迷糊糊中就入睡,直到第二天醒來,恍如隔世般的努力忘記這一切曾作過的假設。他暗下決心,別再想這些複雜的情感問題,倒不如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盡力做好一切。


    匆匆洗刷過後,他就趕回辦公室。卻在大樓的走廊內,看見遠遠走來的杜峰,此刻兩人就像仇人相見一般,分外眼紅。然而杜峰似乎能把心中恨怨藏得很深,臉上保持著友好微笑,讓張誌陽也展現出君子風度來,心想畢竟和杜峰是同事,還是很應該一笑而過。


    然而,杜峰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卻透露出陰險,讓張誌陽覺察出他的異樣。就在走張誌陽差不多一米處的時候,杜峰首先開口打招呼,就像昨晚沒發生任何事情一般,他說:“張鎮長,這麽早。”


    張誌陽也很友好的點了點頭,對他說:“是的,杜副鎮長,你也很早啊。”


    杜峰沒再說話了,可經過張誌陽的那一刹那,卻讓張誌陽聽到他暗暗發出的兩聲很明顯的奸笑“哼!哼!”


    這樣的笑聲讓張誌陽預感到,杜峰仿佛做了某些針對他的布局,並且成足在胸,隨時可以展開對他的圍剿一般。


    一路走回辦公室的時候,張誌陽都在思忖著杜峰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笑,這是否意味著,將會有一個不可預測的陰謀將要向他突襲而來。


    還沒有坐到椅子上,張誌陽的手機就在響,他一看,是陳文昌打來的,他連忙接聽,陳文昌還沒有等他說話,就立刻對他說:“張鎮長,不好了,咱們以前修的那幾個水閘裏麵,有兩個出現了漏水問題,現在鎮內的湧道都突然漲起來,水位越來越高,如果這樣下去,會嚴重影響到老百姓生活,而且,會淹到農田,造成的經濟損失將不可預估。”


    張誌陽立刻站起來,他心想,這水閘是他在做水利改善計劃的時候,親自帶隊修建的,當時前水利站站長黃培發把此前私藏的水利經費拿出來,才算是有這個錢來修,現在竟然出現問題,那他這個鎮長可是要負直接責任,如果惡劣情況持續下去,控製不住的話,那他作為主要責任人,就必須辭職,甚至要承擔相關經濟損失。


    “怎麽會這樣?我們修這個水閘的時候,陳德永是在場一直監督的,這麽快就出質量問題了?你有沒有找過施工方?他們怎樣說?還有,陳德永知道這個事嗎?”張誌陽雖然焦急,但仍然保持著冷靜,他想問個清楚,也相信陳文昌會給他一個全麵的回答。


    陳文昌回答說:“我跟陳德永已經說過,他也不相信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因為他確實是一直看著工人們怎麽幹的,而施工方的老板何誌祥,也堅持說他們沒有偷工減料。”


    張誌陽想了想,立刻對陳文昌說:“咱們一起去現場看個清楚,看是否有這樣的問題,我相信一定可以把原因弄清楚的。”


    說完後,他就到外麵去,匆匆和陳文昌開著小貨車趕往水閘現場,一路上,他暗暗把這突出其來發生的事跟杜峰陰險的笑聲聯係起來,心裏想,這是否是杜峰使了什麽陰招,從而直擊他負責的項目,讓他背這個黑鍋。


    張誌陽和陳文昌趕到後,發現已經有幾個水利站的工作人員在場,他們都圍在水閘附近。而水閘外麵的河水,確實源源不斷湧進來,估計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讓鎮內的湧道漲起來,讓水位快要淹到街道上麵。


    “為什麽會出現這樣情況?你們能看出來嗎?”張誌陽對著在場的幾個水利站站員問,他心裏猜測,這些人從事水利工作多年,估計是可以看得出當中的倪端。


    果然,有一個年紀老邁的白發老人走過來對他們說,看到那水噴出來的情況,估計是水閘外麵側部位置的水泥被人蓄意破壞,鑿出一個大洞來,這樣自然就有水從外麵噴湧而來。


    張誌陽和陳文昌連忙跑到水閘的外麵,然而卻由於河水洶湧,根本看不出有什麽人為破壞的跡象,但卻不能排除是在更深的位置被人做了手腳。


    這時,陳文昌提出,必須要報警,讓警方來查一下是否真有人在水閘做手腳。說完後,他拿出手機來報了警。


    就在這個時候,張誌陽接到了趙雪晴的電話,鎮委鎮政府已經高度重視這一次水閘泄漏的危機,需要召開一個緊急會議商量如何解決。


    張誌陽和陳文昌趕回到鎮政府大樓,他們進入會議室時,發現孟振江似笑非笑的坐在那裏,隱約間麵上流露出幸災樂禍的快意,而杜峰,卻目露凶光,讓張誌陽更增加了對杜峰的懷疑,他隱約覺得這次事件跟杜峰有關。


    坐好後,張誌陽直直的望著杜峰。而杜峰也不避開他的眼睛,仿佛要跟他對抗到底,並且嘴角上已經暗笑,似乎是對張誌陽說,這次你還不死,我就不信了。


    趙雪晴的眼中卻有著憂戚,雖然昨天晚上她對張誌陽很生氣,然而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深知會對張誌陽不利,她也很想早點解決問題,從而幫助張誌陽。


    “這次水閘漏水,隻是一個意外事件,天災人禍這樣的事情,誰都無法預計,咱們還是一起商量一下該如何解決吧。”趙雪晴平淡地對會議作出開局,也暗暗為張誌開脫,想向各個鎮委委員表態,她並不認為,這是張誌陽的責任。


    然而,當趙雪晴剛說完話,孟振江就笑得像個彌勒佛一般,輕輕開口說:“估計沒這麽簡單啊,哪裏是什麽天災,我看絕對是人禍,因為在前些日子,主持水閘修建工作的領導,就是咱們的鎮長張誌陽啊,他必須要負主要責任,如果你們覺得他這樣會很冤,那你們真的不了解他啊,因為他在這個建水閘的過程中,竟然私吞了公款,有人舉報他!這裏是我收到的舉報材料,我很快就會把這些材料送到縣紀檢委去!”


    孟振江的話就像要掀起巨風駭糧一般,要讓整個鎮政府引發重度地震,幾乎讓會議室內所有鎮委委員以及鎮政府領導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望向了孟振江,也望向張誌陽。


    杜峰也跟著孟振江的話說:“我會直接向縣委蔣書記說清楚,究竟陸窖鎮內有什麽樣的陰暗麵,讓他來主持公道,為老百姓作主!”


    而此刻,張誌陽終於明白,眼前正有一個陷害他的陰謀設局,而始作俑者正是孟振江和杜峰,有沒有其他人參與他得不而知。


    孟振江接著又把一份所謂的材料鄭重其事的交給趙雪晴,並說:“你看看,這是我收到的一個水利站工人寫的舉報信,信裏麵提到,鎮長張誌陽勾結工程老板何誌祥,在何誌祥取得項目以後,何誌祥返給張誌陽十個點的回扣,他們可做得真的幹幹淨淨啊,可以說是天不知地不聞啊,如果沒有這份舉報信,估計他們的惡劣行為,將一直隱藏在天底之下,而張鎮長平時道貌岸然,也讓我覺得他怎麽也不會是那樣的人,但事實證據就在眼前,不得不讓人寒心啊。”


    趙雪晴接過孟振江的那份材料,她看的時候目光戚戚,接著她又抬起頭來望向張誌陽,仿佛想向張誌陽問,是否有這樣的事。


    張誌陽卻一麵凜然,他心想自己沒做過,就不怕別人陷害。他心裏很清楚,現在孟振江和杜峰已經正式跟他這個鎮長宣告決裂,要對他發起一次總進攻。


    “我根本不怕別人對我的誣告陷害。這簡直是無中生有!沒錯,這次水閘漏水事件,就是人禍,但並不是我跟施工方老板何誌祥弄出來的禍,因為我跟何誌祥根本沒有接觸過,這是我讓陳德永一手跟進的,我也相信陳德永不會做這樣的事。人禍的根本在於,水閘的側麵被人為破壞,究竟是什麽人做的,沒人知道,是否有幕後指使,更沒人知道,我相信警方會查個水落石出。而孟書記所提到的舉報信,絕對是有人偽造或胡亂質捏造事實,以達到誣蔑陷害我的目的,我真的希望這些材料可以早日到達縣委,讓他們查個清楚,把這背後的巨大陰謀也查出來!”張誌陽義正詞嚴地說著,每一句話都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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