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跟那爆炸頭青年勢同水火,分別拿著鐵鏟和大樹杈對格著,這力氣全運了出來,如果有人敢走近他們,很容易會因為鐵鏟和大樹杈突然亂劃而受傷,張誌陽和陳文昌也知道很危險,可他們還是勇猛的衝過去,控製住王中,最後讓王中收起那個樹杈,把青年推到一邊去。


    霍東看到這個情形,又繼續對旁邊的群眾煽風點火,對他們說:“都看看,咱這邊的人被欺負了,還能看得過眼嗎?都衝過去,如果真要打的話,別客氣,有我撐腰,絕對沒事!”


    幾十個群眾一聽,全部舉起了手中的器具,往張誌陽他們衝過去。


    這一刻,張誌陽和陳文昌都吃驚不已,心想如果這幾十個群眾情緒失控,將一發不可收拾,隨時會發生一場械鬥,而他們旁邊的王中,倒是熱血沸騰起來,嘴裏暗叫著:“好啊,真要打呢?我一個人就可以打你們這麽多,有種就衝過來吧!”


    說完後,他舉起手中樹杈,不斷來回揮舞,還真把一套少林棍法舞了出來,讓對麵幾十個人即時沒敢再衝,隻是站住腳,舉著械具指向王中。


    張誌陽擔心王中真動手跟這些大郅鎮群眾廝打,那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打傷人甚至打死人,王中肯定要負刑事責任,而他這個鎮長也得負相應責任,於是對陳文昌說:“我們一起去控製住王中,別讓他真動手了。”


    陳文昌點了點頭,和張誌陽同時衝向王中,把他手中的樹杈奪了過來。


    王中沒想到自己人倒把樹權奪去,連忙叫喊:“幹嗎這樣?幹嗎不讓我跟他們打?如果這樣下去,我們都得被這夥人欺負了!”


    張誌陽對他嚴厲地批評著說:“王中!你別這麽衝動好不好?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聽我說,別動手!我會跟他們說個清楚的!”


    對麵的幾十個群眾並沒有因為張誌陽這樣的舉動而放鬆下來,反而因為王中被奪了械,他們就更沒什麽忌諱,隻想著如果真有人衝上前打,即時就加入戰陣,把張誌陽他們三個狠狠地痛打一頓。


    張誌陽麵對著這些手中握械的群眾,毫無懼色,他嚴正地說:“各位大郅鎮的人民群眾,我真的是鄰鎮陸窖鎮鎮長,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隻想跟你們說一句,使用暴力,是要被法律嚴懲的,你們被人教唆哄騙了,請停下來!聽我好好的解釋清楚!我們始終能尋求到解決的途徑,你們會明白,這裏麵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們老百姓好,為你們老百姓著想!”


    由於張誌陽說得情真意切,讓不少群眾真的被觸動了,他們本來高高舉起的鐵鏟鐵鋤頭,都緩緩放下來,事實上,他們都不想使用暴力,都想平心靜氣地弄清楚,究竟他們所做的挖掘工作,是否存在錯誤,是否會成為水利問題,影響到他們日後的生活,甚至影響到他們的子孫後代。


    張誌陽看到這些群眾終於靜下來,願意聽自己說話,他繼續說下去:“我沒必要過來騙你們!我跟你們說的,都是事實!這個水利計劃就是我做出來的,所以我知道怎樣挖,河道線該怎麽走,才能解決水利問題,隻有這樣做,才可以不但避免洪災的發生,還讓你們的灌溉樞紐更完善,更高效。”


    說完後,張誌陽又把他所了解到的大郅鎮水利情況說了一番。讓麵前的群眾們都不得不相信,他確實很懂,也就極可能真的是這次水利計劃的指揮者。


    這一刻,霍東看到所有人都停下腳步沒動手,靜靜地聽張誌陽說話,不禁焦急起來,他連忙跑上前,大聲叫嚷著說:“你們這些神棍!還說這些話?”


    說完後,霍東又對群眾們說:“大家都不要相信他們。其實,他們是搞風水的,來這裏叫我們別挖的原因,完全是受了另一個鎮的雇傭,想搞壞我們大郅鎮的風水,這就是他們不來搞事的目的,咱們如果相信了,那就是中了奸計,可是十年八年都得挨窮啊….”


    由於霍東是大郅鎮的辦公室主任,政府工作人員,群眾們自然認為霍東的話可信度更高,又開始起哄起來,而剛才那個爆炸頭青年,因為王中用力推了自己一把,心裏很不服氣,這時他又抄起一把鐵鋤頭,往王中一邊衝一邊叫嚷著:“傻大柱子!你有種就跟我再打一場!我一定弄翻你!”


    王中受這樣的挑釁,即時也重新抄起樹杈,對著青年喊:“好啊,誰怕誰呢?”


    而青年後麵的群眾即時情緒洶湧,顯然被王中的說話激怒了,他們都叫喊著:“要打,就立刻打,我們不怕!”


    眼看著剛才那械鬥即將發生的場麵又席卷而來,張誌陽和陳文昌都異常緊張,他們都擋在王中前麵,張誌陽再次訓斥王中:“你怎麽又來了?就算再有勁,也不能在這時衝動!我已經叫你別亂來!不能動手!”


    王中隻好收斂起來,可依然以憤怒的目光瞪著那個青年。


    而旁邊的陳文昌不禁對張誌陽說:“張鎮長,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遲早會打起來的,我們想逃也逃不了啊,他們都圍上來了,又全都手裏拿著家夥,陳德永到外麵找警察,怎麽這樣久也找不到回來,真的是急死人了。”


    張誌陽也焦急地說:“是啊,隻有警察到現場才能解決問題,他怎麽現在還沒回來?”


    眼看著一場械鬥即時發生,而霍東就在這些群眾當中不斷唆使哄騙,讓群眾們都根本不相信張誌陽所說的話,這讓張誌陽一籌莫展,隻希望陳德永能早點回來,


    而陳德永開著小貨車,一直在這郊外的道路上飛馳,卻沒有見到警察,最後隻能跑到了鎮中心去,讓他感到慶幸的是,有一輛警用摩托車控著他的小貨車旁邊開過,他連忙往這警用摩托車追上去。


    這開著摩托車的,是個老警員,看上去已經有五十多歲的樣子,他很奇怪的扭過頭來,看到陳德永在對他高聲叫喊:“警察同誌,我有事情要你幫忙,要你去現場處理!”


    這個老警員看到陳德永滿頭大汗,看上去很匆忙著急的樣子,連忙示意他把小貨車停在一邊,然後把摩托車開到他旁邊去,對他發問:“究竟是什麽事情了?你這樣急的?”


    陳德永看到這個老警員臉色黝黑,有些皺紋,臉型方正,那眼睛裏充滿著正義的光芒,連忙對他說:“警察同誌,在郊外正要發生一場械鬥,你快點過去吧!隻有你出現了,就可以把局麵控製住了!快!”


    老警員一聽,連忙義不容辭般的對陳德永說:“好,你帶我去現場吧,我開摩托車,跟著你的小貨車!”


    正當他們匆匆趕往現場的時候,張誌陽和陳文昌卻覺得群眾情緒越來越難以控製起來,因為霍東不斷地編些謊話,把張誌陽說成了一個神棍,說張誌陽這樣做完全是因為收了別鎮人民的錢,把他們大郅鎮搞垮。


    教唆過群眾們一番後,霍東還走到那爆炸頭青年的旁邊,對他說:“你不覺得那高大塊是故意損你的嗎?剛才你被推這麽一下,那分明就是動你了,如果你不報仇的話,那這高大塊肯定是以為你是軟茄子,在心裏笑你,所以,你得報仇!拿著一個鐵鋤頭衝過去,你還怕他什麽?你的是鐵家夥,他那個是木頭都不算,你一定能打贏他的!”


    說完後,霍東使勁地推了這個青年一把,叫嚷著說:“去!無論發生什麽,有我保你!”


    青年被霍東這麽說了一下,憤怒至極,把對麵的王中視為不共戴天的仇人,再加上霍東又說了保他的話,即時底氣十足,舉起鐵鋤頭大叫了一聲:“啊!我鋤死你!”,一邊叫著,一邊徑直往著王中衝過去。


    這個時候,張誌陽和陳文昌大吃一驚,他們想護住王中,然而這青年似乎失去了理智,那鋤頭高高舉起,完全是要胡亂揮舞的節奏,他們的內心都燃起一陣驚恐,卻依然沒有退縮。而王中也被徹底激怒了,他不顧張誌陽和陳文昌的阻攔,再次抄起那條樹杈,也衝了出去,大叫著:“小免崽子,我要跟你拚命!”


    “王中!不要這樣,快停下來!”張誌陽和陳文昌努力拉住王中,然而王中氣力很大,完全拉不住,並且他已經處於情緒失控之中,誓要跟爆炸頭青年決個你死我活!


    更讓張誌陽和陳文昌害怕的是,在場的幾十個群眾也舉起了手中器具,一片排山倒海之勢衝了過來,全都往王中這邊衝來,直取王中。


    張誌陽在這個危急關心,一邊叫喊著:“別打!大家都冷靜下來!”,一邊衝向王中,他要擋在王中前麵,不讓王中被這幾十個群眾的器具打成肉醬。


    而陳文昌吃驚地拉住張誌陽,對他叫喊:“張鎮長,你不要去!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陳德永帶著那個老警員趕到了,當老警員看到這個情形,即時奮力衝上去大喊:“你們在幹什麽?快點停下來!”


    然而,這些憤怒得失去理智的群眾並沒有停下來,老警員果斷從腰間撥出手槍,向著天空放了一槍。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過後,所有準備參與械鬥的人抱頭鼠竄,紛紛掉下手中器具,往四處不斷躲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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