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以上的孕婦都被送走了,楚九歌留在北域也沒有什麽事,她之所以要晚兩天出發,隻是想要提前做些安排,另外……


    她想好好睡上一覺!


    前些日子,為了給孕婦看診,為了安排那些孕婦離開榮蘭,為了準備那些藥,她每天睡不到兩個時辰。


    一連數十天,她已經熬到了極限,再也撐不下去了,她現在極需好好休息。


    送別了大軍,楚九歌回到那座空了大半的官宅,交待了一聲,“除非有婦人流產,不然,天大的事,也等我睡醒了再說!”


    回到院子,楚九歌連衣服也沒有換,倒床就睡了。


    丫鬟看到她和衣倒下,心裏說不出來的心疼,小心翼翼地上前,想為楚九歌脫下外衣,可剛一動,楚九歌就驚醒了。


    不過,在看到丫鬟隻是想給她脫衣服,楚九歌又合上眼了,任由丫鬟折騰。


    穿著衣服睡,她也覺得累,但她真得懶得脫,她太困了!


    在楚九歌倒床大睡時,楚九歌給那些孕婦服下的藥丸,已落到了紅衣男子手裏,且足有十顆之多。


    “這些藥丸查過了嗎?確實有毒?”紅衣男子拿起一枚藥丸,仔細查看,又聞了聞味道,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又丟了回去。


    “回大人的話,小的已讓丹藥師們查過了,這藥丸確實是有毒,慢性的毒藥,並不烈,於人體損傷不大。”來人恭敬的說道。


    “確定無解藥,會致使孕婦流產?”紅衣男子問道。


    來人麵露尷尬,“這個……丹藥師們還無法確定。丹藥師說,這藥與他們平時配得藥不同,也不知那位北王妃拿了什麽入藥,丹藥師們分析不出來,無法確定具體的配方。他們隻知這藥有毒,毒性不烈,於人體損傷不大。丹藥師們說,北王妃這藥像小兒玩具一般,常人服下,多拉幾次肚子,藥效就沒有了,根本用不著配解藥。但用在孕婦身上藥效如何,卻無法判斷。”


    “既然無法判斷,就拿人去試。這裏有十顆藥,送三顆給老祖們,留三顆給那些丹藥師研究,讓他們盡快找出藥方,拿出解藥。最後這四顆,找四名月份不同的孕婦服用,看看效果如何。”紅衣男人漫不經心的說道,說起拿婦人試藥,連眼皮也不抬一下,好似這一切,再尋常不過一般。


    不過,在不周山,拿人試藥,確實是尋常事。


    不然,不周山也弄不出這麽多,體質特殊易受孕的女子。


    這些女子,就是在犧牲了一批又一批的試藥人後,才成功試出來的。


    “是,大人!”來了退下後,紅衣男子坐了片刻也起身朝外走。


    經過那段曲曲折折,蜂巢似的迷宮,男人又一次出現在木屋前。


    不過,這一次北王沒有再垂釣,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粗布服,手上拿著一截紫竹,正在給紫竹打孔。


    “你還會……做笛子?”男人又一次在北王身側坐下,看著北王的動作,不由得挑眉。


    北天驕總是能給他驚喜,他一直以為,像北天驕這種要出身有出身,要天賦有天賦的人,應該不屑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小事上。


    畢竟,北天驕現在的身份,他想要什麽,隻需要開一句話,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會捧到他麵前,何必要自己動手?


    再說了,他自己做的,也不一定好。


    “你這裏的竹子不錯。”北王埋頭給手中的竹笛打孔,並沒有看男人。


    “你倒是識貨。”生長了百年的紫竹,何止不錯,外麵連尋都不一定能尋得到。


    男人看北王做得有模有樣,問了一句,“你會吹笛?”


    “不會!”北王應得幹脆。


    “那你做來幹嗎?”北王有這麽閑嗎?


    “本王的王妃會!”他自己要的話,還需要他親自動手做?


    讓底下的人送來就好了,浪費這個時間,他可以做多少事?


    “你的王妃,不是隻會醫術嗎?”男人好奇的問道。


    至少,他們收集到的消息,楚九歌隻有醫術特別凸出,旁的與一般的紈絝子弟沒有什麽兩樣,甚至比京中那些紈絝子弟還要玩得瘋。


    他曾一度不解,北天驕這麽自戀又驕傲的人,怎麽會看上楚九歌。


    難道就因為楚九歌的醫術不錯?


    可這天下,醫術好的大夫比比皆是,要留下一個醫術好的大夫,有的是辦法,北天驕沒有必要犧牲自己吧?


    不過,看到楚九歌在北域的表現,他開始承認北天驕的眼光不錯。


    楚九歌看似除了醫術外,再沒有別的凸出的地方,但楚九歌有著其他女人沒有的堅毅、果斷,以及獨立。


    她是一個,很冷靜的女人!


    當然,也足夠冷酷。


    她不需要依靠任何男人,自己就能過得很好。


    北王妃這個身份,不是她的榮耀,而是她的禁錮。


    北王沒有急著回答,打完一個孔後,北王仔細用指腹來回摩挲數遍,發現有一點毛刺,就細細地磨平,然後再用指腹摩挲,確保沒有一絲毛刺。


    如此反複數遍,待到這一個孔完美無缺,圓潤光滑的不像新打的孔後,北王才滿意的收手,施舍似的看了男人一眼,“她出自京城楚家,她的父親才名揚天下,你不知道嗎?”


    “這跟她有什麽關係?”他們查到的消息,可沒有楚九歌在琴棋書畫方麵的天賦,甚至因為父母的不重視,以及父母兄長的早逝,楚九歌活得與平民女子無二。


    別說學琴棋書畫,能認識字就算不錯了。


    “虎父無犬女!”他的九歌,怎麽可能差?


    “所以,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你的王妃會不會吹笛子?”男人聽出了北王話中的潛在意思,搖頭失笑,“你都不知道她會不會吹笛子,就費盡的給人做根笛子,就不怕送出去,她不喜歡嗎?而且,你要送姑娘家東西,不應該送發釵一類的嗎?為什麽要送笛子這麽不實用的東西?”


    “本王送的,她怎麽可能不喜歡?”就算九歌現在不會,收到他送的笛子,學一學不就會了嗎?


    就算不想學也沒有關係。


    他的九歌又不是樂師,笛子這種東西,想吹就吹,不想吹拿著玩就是了。


    難道他會告訴男人,他對發釵這種東西毫無印象,根本不知如何下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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