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讓人給北王告狀的第三天,就收到了北王的回信。


    北王的回信,和他的人一樣霸道,通篇隻有兩個字:“等我!”


    “這人,真是……”楚九歌看到北王的回信,心情頗好的笑了一聲。


    連續忙了四天,那十幾個緊急送來的,有流產征兆的孕婦已經平穩下來了,黎英也不再發熱了,接下來好好養著就行了,也不需楚九歌跑來跑去的照顧了。


    楚九歌得閑下來,也不像前兩天那麽暴躁了,對北王的怨念自然也小了。


    “北王來了,你就輕鬆了。”這兩天,劍客看到楚九歌忙成什麽樣。


    這幾天,楚九歌每天睡不到一個時辰,吃飯都是在路上,最好的休息時間,就是坐在軟轎裏合眼的那一刻。


    劍客一直都知道,這世間不缺少天賦高又拚博的人,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足夠拚,他隻是天賦不夠高,才不敵北天驕,但看到楚九歌後,他才發現……


    他還是不夠拚,至少沒有楚九歌這麽拚,也沒有楚九歌這樣的毅力。


    北天驕會被楚九歌吸引,不是沒有理由的。


    這兩人,在某種方麵是一類人,對自己特別狠的人,能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人。


    “別天真了,北王來不了,不周山的人不會讓北王來。”楚九歌靠在椅子上,揚著手中的信,“相信我。”


    “你還是不死心?”劍客知道楚九歌要的是什麽。


    “嗯,不死心。權利,隻有握在我自己手中,我才能安心。”楚九歌把玩著手中的信,語氣輕柔,“我說了,別指望北王,北王來不了,我們隻能靠自己。”


    “北王他從不曾失言。”劍客仍舊不想幫楚九歌。


    他看不懂楚九歌,也看不透楚九歌。


    他不知道,楚九歌掌控北域,是為了順利將那些婦人送走,還是……


    單純地為了權利!


    如果是為了前者,他們完全可以等北王來。


    離那些婦人生產,是快也要三個月,北王既然寫信來了,那就在來的路上了,他們等的起。


    可楚九歌卻很急,急著想要掌權,讓劍客不得不多想,楚九歌是不是隻是為了權利?


    如果是為了權利,他不可能幫楚九歌,哪怕他再欣賞楚九歌。


    “有些事情不是北王可以左右的,皇上駕崩了,已經對外發消息了。東林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湧動,野心勃勃之輩不知凡幾。北王這個時候趕來北域,對那些人來說是一個可趁之機。北王一動,但凡有野心的人都會動,北王他不應該來,也來不了。”楚九歌有預感,不周山的人,不會輕易讓北王來北域。


    至少在那些婦人生產前,他們不會讓北王出現在北域。


    北王不來北域,北域就不會落到誰的手上,這樣不周山才有機會。


    就像,他們把黎英弄得半死,卻不直接殺了黎英一樣。


    黎英有北王的任命,是北域新任的大將軍。他要死了,定然要換新的人來接手北域,可是黎英沒有死,隻是重傷。


    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為了安黎英的心,安跟他們一起來的親兵的心,他們也不會讓其他人來接替黎英。


    群龍無首,亂而無序。


    這就是不周山要的北域,隻有這樣,他們有才有機會得手。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我隻知道北天驕從不食言,他說來,就一定會來。”劍客承認他被楚九歌說動了,但仍舊堅定地搖頭。


    左右,不急在這兩天。


    “劍客。”楚九歌不再勸說,她站起來道:“我們定個期限吧。半個月!半個月內,北王沒有來,你就出麵,幫我把那幾個刺頭處理了。當然,作為補償,明天軍中那群人,就交由你來應對了。”


    四天過去了,軍中那群人終於提出,要來看望受傷的黎大將軍。同時也提出,想要見一見楚九歌,與楚九歌商討如何處置先前在府外的鬧事的人。


    當然,他們說的鬧事者,並不是大頭那幾個小打小鬧的,而是那百來個聚在大門口,試圖衝入王府的鬧事者。


    那些人在聚在楚九歌的住處外鬧事,被楚九歌命人關了起來,現在已經五天了。


    五天,那群人一點消息也沒有,且外麵還有消息傳出,說是楚九歌殺了他們。軍中那些人原是不想管,可楚九歌這幾天救治了無數孕婦,在北域威望漸重。


    黎英又重傷未愈,軍中那些將領,怕楚九歌插手北域的權利,便想借此事打壓一下楚九歌。


    “我怎麽應對?去哪找一百個人給他們?”那一百人死在地牢,屍骨無存。


    他們在第二天打開地牢進去了,裏麵一片血肉模糊。


    人的,老鼠的血肉全都分不清。


    地牢一片血海。


    “我要知道怎麽辦,我就不麻煩你了。”一百個北域士兵死在她這裏,她要是拿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明天來的那些將領絕不會放過這個打壓她的機會。


    一環扣一環,不周山的人為了打壓她,讓她隻做一個“普通的大夫”,真正提煞費苦心。


    劍客想了一下,道:“實話告訴他們就行了。”


    “如果我扣了你的人,五天後我告訴你,你手下那一百人在地牢裏,全被老鼠咬死了,而且我還拿不出證據,就憑嘴巴這麽一說。換作是你,你信嗎?”楚九歌沒好氣的反問。


    明天來的人,說的好聽是與她商量,如何處置那百來個鬧事者,實則是給她施加壓力,要她把人交出來。


    要知道,那百來人雖然衝撞了她,但罪不至死,且她扣了人五天,該出的氣都出了,軍方將領來要人,也算是給足了她的麵子,她要不把人交出去,就說不過去。


    可人都死了,且屍骨無存,她拿什麽交?


    “不信!”一人被老鼠咬死他信,一百多人全都被老鼠咬死,這怎麽可能?


    老鼠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咬死那麽多人,除非那些老鼠有毒,可是……


    有毒的老鼠都死了,他們已經拿不出證據。


    “連你都不信,他們憑什麽信?不憑我說的是真話?”楚九歌嘲諷的道。


    劍客看著楚九歌,沉默半晌,才道:“那明天怎麽辦?”


    “軍中的刺頭,總要讓他們學個乖,你要願意,可以教教他們,什麽叫尊卑有別。”在北域,在軍中,實力為尊。


    楚九歌自認,論拳頭她不是那些軍漢的對手,可她有劍客!


    有劍客在,她要收服軍中那些刺頭,不要太容易,但前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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