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人不長命,這事北王早就知道了,也早有心理準備,此時聽到蘇慕白提起,並無半點波瀾,隻淡淡地道:“這事,不必告訴王妃。”


    蘇慕白應了一聲,問道:“謝三公子那裏怎麽回複?”


    “告訴謝三,半個月後,九歌會去黑霧森林,讓他等著。”天大的事,也得等到他和九歌的婚禮結束。


    “半個月……”蘇慕白剛張口,就見北王一個冷眼掃過來,蘇慕白嚇了一大跳,連忙低下頭,“屬下明白!”


    昨晚的處罰,北王沒有對他動刀子、動棍子,可卻叫他膽顫心驚,他真怕了,不敢再自主做張了。


    “盯緊京城的動向,本王不希望京城出任何意動,尤其是小皇子不能出事,你明白嗎?”北王暗含警告的下令道。


    “王爺放心,小皇子絕不會有事!”蘇慕白連連保證。


    北王輕點頭,擺了擺手,“退下吧。”


    蘇慕白雙手作揖,行禮退下。


    他前腳離開,後腳暗衛就送來一封信,“王爺,是王家主的信,說是很急。”


    “嗯。”北王接過,慢慢拆開,並不急切。


    展開信紙,快速掃了一遍信上所寫,北王眉頭微皺。


    王梓鈺寫信給他,是催促他盡快進京。


    京城太亂,人心不穩,離京城不遠的地方,出現了義軍的影子。


    那群義軍有組織、有紀律,背後應是有人支持,可王梓鈺卻查不出,他們背後的人誰。


    丹藥堂的人也不安分,在攝政長公主的支持下,他們在北林廣設藥鋪,以極低的價格向百姓售藥,為百姓診治,消息已經傳到了東林,有不少地方的百姓紛紛表示不滿,要求朝廷讓丹醫回來。


    當然,這事目前還沒有鬧大,隻在暗處,隻在一些偏遠的小地方,但王梓鈺卻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


    暗處,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推動此事,不斷將此事擴散,要是不能及時控製,讓事件進一步擴大,東林怕是要起戰亂了。


    北王看完王梓鈺的信,頓了片刻,將信折好,放入信封。


    “借平王轉移眾人的注意力,暗中卻在一步步煽風點火,想來除了不周山,再無人可以辦到。”不周山的能耐,比他想的還要大。


    一個不好,東林很有可能會被北林、西鳳和南涼給分食了。


    北王看著手中的信,眼神微暗……


    京城他是要去的,但不是現在!


    楚九歌醒來,已是辰時。


    一夜好眠的她,臉色紅潤,眉眼飛揚,半點看不出昨晚的虛弱。


    用過早膳,得知北王在外院處理公務,楚九歌便叫人去請應池來。


    應池一直幫楚九歌打理藥材的生意,先前楚九歌無時間過問,放手讓應池去做,現在回來了,有了空閑,楚九歌自然要過問一二。


    應池早有準備,不到半個時辰就來了。


    “我就知道,你今天要見我了。”應池在楚九歌麵前自在多了,不等楚九歌說話,就在楚九歌對麵坐下,拿起桌上的點心,就往嘴裏塞。


    楚九歌笑笑地看著他,等到應池將麵前的點心吃完,才開口,“在榮蘭,呆得還順心嗎?”


    “還行,事情不多,並不需要花多少時間。北王和你一樣都是隻看結果,不看過程的主,做起事來比較自由。”哪怕應家出了事,應池的身份地位發生了天翻覆地的變化,可豪門大少的一些習慣,卻仍舊保留著。


    應池習慣了凡事自己拿主意,不是一個能受束縛、能聽命辦事的主,北王和楚九歌給了他最大的權限,讓他可以自由發揮,正符合他的性子。


    “藥田的收成如何?我讓你尋的人,你尋的如何?還有鋪子?可看好了?藥房什麽時候能開起來?”她一直想要開藥房,可前幾年藥材全靠野生采摘,不管是質量還是數量都不夠穩定,貿然開藥房,很容易出現問題。


    為了能保證藥材的正常供應,楚九歌讓應池買了不少地,專門用來種藥材。


    有了藥材,後續的事情就好辦了。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我先前讓人買的幾塊地,雖不是什麽上好的良田,但也算肥沃,聽那些大夫說,藥田裏種出來的藥材藥效極好。”


    “現在他們已經在炮製藥材,製作成藥,不出意外,開春就有足夠的成藥供應各地的鋪子。我這段時間也尋了不少鋪子,確保每個大城鎮,都能有一家咱們的藥房。”應池眉飛色舞的說道,眉眼間盡是得意與驕傲。


    采買藥材,尋人製藥,尋鋪子開藥房……這些事,楚九歌隻提了一個設想,是他用自己的雙手,一點點將這個設想變為現實。


    想到有一天,東林遍地都是他應池開的藥房,東林每一個病人,用的都是他應池提供的藥材,想到……


    有一天,丹醫堂徹底消失,應池就忍不住激動。


    丹醫堂那群庸醫,會煉的丹藥少,丹藥賣的又貴,治病效果還不好,隻會騙取百姓的血汗錢,早就該有人出來治治他們了。


    他應大少,就代表老天爺,來收了他們!


    “錢夠用嗎?”攤子鋪的這麽大,所費銀錢不知凡幾,他們兩人雖不差錢,但也沒有富到可無限供給,不缺銀錢的地步。


    “夠用。”應池滿口應下,想了想還是小聲的補了一句,“各地的鋪子,沒怎麽花錢。”


    “什麽?”應池說的含糊,楚九歌沒有聽清楚,便問了一句,“你剛剛說各地的鋪子怎麽了?”


    “那什麽……各大的房子,我們沒怎麽花錢。”應池頗為不自在的開口,眼神亂閃,不敢看楚九歌。


    “沒怎麽花錢?什麽意思?鋪子都是誰的?”楚九歌開個鋪子,但也知曉,要租一個鋪子,要租一個好鋪子不容易,而不花錢的鋪子,那必然是就是……


    花了人情。


    “你能不能不問?他們不讓我說。”應池討饒地看著楚九歌,心中暗暗責怪自己嘴太快。


    “他們?”楚九歌敏銳地補捉到這兩個字,看著應池,長長地歎了口氣……


    她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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