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一向是個行動派,將榮蘭的事務交待完畢,北王招呼也沒有打一聲,當天就帶著楚九歌去西鳳了。


    等到劍客和淩亂,發現北王和楚九歌走了,已是兩天後。


    淩亂直接懵了,“北天驕這是什麽意思?榮蘭才打下來,百廢待興不說,時局還沒有真正的穩定下來,他就跑了?他就不怕榮蘭的人造反嗎?”


    劍客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淩亂一眼,“榮蘭本就是東林的附屬國,皇上已經把榮蘭賜給了北王,榮蘭的人反什麽反?”


    就像他一樣,他原是皇上的人,中途跑了,但被北王降服了,歸北王所用了,皇上也默許了,不追究他先前的事,他還能再跑嗎?


    必然是不能!


    凡是可一不可再,他要再跑,那就真沒有活路。


    就像榮蘭,現在榮蘭王室和那些官員還能好好的活著,要是他們再鬧事,等到北王再次鎮壓他們,北王還能讓他們活著嗎?


    縱是北王同意,皇上也不會同意。


    榮蘭人不傻,絕不會再鬧事。


    “可北天驕他也不能就這麽跑了呀?這是他的榮蘭,憑什麽把事情丟給我?他就不怕,我們把榮蘭禍害了?”淩亂氣得不行。


    北天驕這段時間,拚命的壓榨他,他前些時間都忙得忘了睡覺了,再這麽下去,他還怎麽過“正常人”的生活。


    “嗬,你有能耐禍害嗎?”劍客不屑地斜了淩亂一眼,在淩亂發作前走了,留下淩亂一個人在原地咬牙切齒,可最終淩亂也隻能無奈的歎氣。


    他仔細想了想,好像他真禍害不了榮蘭。


    榮蘭的百姓雖然認為他有神通,可榮蘭的百姓把北天驕當作神,他根本不可能抹黑北天驕,而且他和北天驕是綁在一塊的,抹黑北天驕就等於抹黑他自己呀。


    “無恥呀!”淩亂罵了一聲,而後還得繼續做他的神棍,為榮蘭的百姓測算天氣,好讓他們在掐準時間播種、收糧,不會因看不準天氣而糟蹋了糧食。


    想想他最近做的事,淩亂就忍不住仰頭大嘯:他對不起祖師爺呀!


    好好的天師,正一派最出色的傳人,卻淪落到天天掐指算天氣的份上,混得比那些在宮裏騙吃騙喝的欽天監還不如,簡直是丟盡了祖師爺和正一派的臉。


    淩亂罵過,氣過,日子該怎麽過怎麽過,壓根就不在乎北王和楚九歌去哪了,去辦什麽事了,可劍客不能這麽做。


    劍客也不敢多打聽,找蘇慕白問了一下情況,得知楚九歌與北王去了西鳳,至於他們二人去西鳳辦什麽,劍客就沒有再問了。


    這世間,死的最快得永遠是好奇心重的人,跟在皇上身邊多年,劍客很清楚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確定北王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劍客便寫信,將此事告知遠在榮蘭王都的應頤,至於應頤收到信後會怎麽做,劍客並不關心。


    北王敢用應頤,就不怕應頤背叛,也能承擔的起應頤背叛的代價,一如當年的江河。


    應頤收到劍客的信,已是七天後,這時北王與楚九歌,早已用假身份混進了西鳳,應頤就是收到消息也莫可奈何,隻能認命的繼續為北王做牛做馬。


    好在,沒有多久應池就奉北王的命令,來王都準備與東林三國洽談合作的事宜。


    知道應池要來,應頤激動的三天沒有睡著,在應池到來的前一天,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挑選衣服,想要在應池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挑了半天,從常服到官服,從布衣到錦衣,應頤最後還是選擇了他新做的戰袍。


    他這身戰袍是北王賞的,由黃金打造,穿在身上威儀不凡不說,還能讓應池看到他沒有丟應家的臉,他在北王麵前也很受重用。


    一大早,應頤就在城門外等著應池。


    足足等了兩個時辰,太陽熱得能把人烤化,應頤也沒有一點不耐煩,穿著那套由黃金打造的戰袍,威儀十足的站在城門口,如同雕像一般。


    應頤不動,跟隨應頤來的官員,自然不敢動,一行人就這麽在城門口,等了應池兩個時辰。


    午時,應池的馬車終於來了。


    遠遠地看到馬車,應頤就迫不急待的迎了上去。


    馬車停下,應池下了馬車,朝應頤走來……


    應頤看到氣質沉穩,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應池,心裏一陣欣慰:他的弟弟長大了,懂事了,甚至出息了,他這些年的犧牲沒有白費。


    可應頤在人前一向嚴肅慣了,而且他與應池也沒有好好相處過,便是心裏再歡喜,再想與應池這個弟弟好好相處,應頤也不知從何下手,隻能和以往一樣,嚴肅的朝應池點頭,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應大將軍!”倒是應池,再次見到應頤,已沒有當初在應家族地門口的憤怒與暴戾,他嘲諷的喚了一聲,笑的意味深長。


    應頤莫名的不喜應池這個笑,嚴厲的道:“應池,你現在代表的是北王府,你要莊重一些,不可丟……”


    “停!”應池不耐煩的,打斷了應頤的話,“應大將軍,請稱呼我應大人,我有北王任命的手喻,我現在也是官身。雖然職位沒有你高,可也不是你能隨便教訓的。”


    應池將手中的任命文書展開,遞到應頤的麵前,笑得嘲諷,“應大將軍,這裏是榮蘭不是東林,我應池不是當年那個,任你驅趕打罵的應大少。應大將軍,你要教訓人,去教訓你的兵,別在我麵前擺架子。”


    為了方便應池跟三國使臣談判,北王給應池的權利很大,職位自然也就不低,他有底氣不給應頤麵子。


    應池,這是怨他了?


    應頤心中一緊,無聲地歎了口氣。


    是呀,要換作是他,他也會怨,也會恨。


    當初在東林皇都,他對應池可是毫不手軟。


    雖然,他當時是為了保護應池,是為了應池好,可他也確實做得過了。


    應頤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可麵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他僵硬地接過應池手中的文書,公事公辦的說了一句:“應大人,請……”


    “哼。”應池傲慢地哼了一聲,從應頤走了過去。


    而在應池進入榮蘭王都時,北王與楚九歌也來到西鳳的皇都——錦城。


    一進入錦城,就見滿街通紅一片,每家每戶門口都掛著大紅燈籠,城中的百姓喜氣洋洋。


    這是怎麽了?


    北王與楚九歌相視一眼,默契地上前打聽,很快便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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