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到了楚九歌的手段,巫族族長沒有耍心眼,他把事情寫得十分嚴重,在信中威脅攝政長公主,她要不收手,她的駙馬就絕無活路……


    北林那位攝政長公主對駙馬用情至深,他相信,北林攝政長公主看到他的信後,一定會退兵。


    按楚九歌的要求,巫族族長一共寫了兩封信,一封給北林的攝政長公主,一封給巫族在北林的人。


    信寫好,楚九歌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就交給了淩亂:“立刻把信送出去,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把信送到。”


    “好。”淩亂應了一聲,拿著信就走了。


    丘將軍看了一眼,張了張嘴,最後化為一聲歎息。


    他知道,楚九歌不信任他,而他也沒有辦法解釋。


    淩亂一走,營帳內又恢複了死寂,沒有人說話,隻有血滴落地的聲音……


    兩刻鍾後,淩亂回來了:“信送出去了,最遲明天一早他們就會收到信。”沒有意外的話,圍殺北王的北林精銳,明天上午就會撤退。


    現在,他們隻能祈禱,北王能多撐一天,最好就是北王現在還沒有遇到圍殺。


    “嗯。”楚九歌點了點頭,“北林收手,北王的壓力會小很多。”


    “哼……”巫族族長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他想告訴楚九歌,圍殺北王的是十萬精銳,就算北林撤退也沒有用,可話到嘴邊,想到楚九歌的狠毒手段,又給咽了回去。


    他才不會提醒楚九歌。


    “現在,可以讓我休息了吧?”巫族族長沒好氣的道。


    楚九歌最好別讓他活著回去,他要活著回去,不將楚九歌千刀萬剮,他就不信姓巫!


    “還不行,還有一件事,得麻煩族長你。”楚九歌一開口,巫族族長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已經給北林攝政長公主寫信了,楚九歌你別得寸進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巫族長都給攝政長公主寫了信,不如再寫一封如何?”楚九歌知道這事不容易,但總要試試不是?


    “我不會寫的。”巫族族長氣得快要吐血。


    楚九歌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等到了淩亂把信送出去了,才提下一個條件。


    一封又一封,何時是個頭?


    這女人,簡直是魔鬼。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封信。”楚九歌舉手,做發誓狀,“我這人雖然手段殘忍了一點,但還算守信,我說是最後一封,就是最後一封。巫族長,你要不要先聽一聽,再做決定?”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楚九歌可不想把巫族族長逼到絕境。


    人活著,還是要有希望,不然誰還拚命?


    “你要我寫給誰?”巫族族長隻覺得喉嚨一陣腥甜,強壓下吐血的衝動,恨恨地道。


    他為了活命,已經做了巨大的退步,如若此時放棄,他先前的退讓就等於白費,白白讓楚九歌占了便宜。


    “南涼太子!”楚九歌輕輕地吐出四個字。


    巫族族長頓時就炸了:“不可能!”


    攝政長公主收到他的信,一定會撤兵,要是南涼再撤兵,就憑西鳳的三萬人,根本殺不死北王。


    “是不可能而不是做不到,看樣子了巫族長,你有把握能讓南涼太子收手。”楚九歌走到巫族族長身側,替他研磨,“巫族長,動手吧。”


    ”這次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寫。”巫族族長終於沒有控製住,氣得吐了口血。


    “巫族長不寫的話,那就我自己寫好了。”楚九歌歎了口氣,放下墨條,提筆,蘸墨,將桌上的紙,朝自己這個方向移了移,當著巫族族長的麵,提筆落字……


    事已至此,巫族族長寫與不寫,都不重要。


    當然,巫族族長要是肯寫最好不過了,畢竟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巫族族長告訴自己,這是楚九歌的陰謀,他不能看,絕不能看楚九歌寫了什麽,可是……


    僅剩的那隻眼睛,不受控製的落到了紙上,等到他看清楚九歌寫了什麽,巫族族長又吐了血,“楚九歌,你血口噴人!”


    “我怎麽血口噴人了?巫族長沒有事先透露,國圍殺北王的消息給我知曉嗎?沒有寫信暗中通知北林攝政長公主退兵嗎?我寫地都是實話,經得起查證。”


    楚九歌這封信是寫給西鳳太子的,滿紙看著是說事實,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離間的氣息,怎麽看都像是北林與南涼聯手,推西鳳當替死鬼。


    國與國之間的合作本就不那麽牢固,西鳳的皇帝也不是一個立場堅定的,如若他發現北林撤了兵,南涼很有可能也會撤兵,西鳳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撤兵,以保全自己。


    從上一次三國聯手攻打東林,西鳳一看到危險就往後縮,就能看出西鳳的態度。


    “我沒有寫信讓南涼退兵。”巫族族長發現,他又要吐血了,他梗著脖子咽了下去,一張臉漲得通紅。


    “早晚的事。”楚九歌三兩下就將信寫好了,不等墨跡變幹,就將信封了起來,放在一旁。


    眾人不解她要做什麽,就看到她又鋪了一張紙,提筆,緩慢的在紙上寫著什麽……


    “楚九歌!”巫族族長沒有忍住好奇心,看了一眼,看到紙上的內容,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你寫了什麽?”淩亂嚇了一跳,忙上前查看,這一看頓時服氣了,“楚九歌,你厲害了!”


    “這是……巫族長的字?”丘將軍也坐不住了,上前一看,驚訝的道。


    “嗯。”看了巫族族長寫了兩遍,楚九歌能仿個七八成。這信拿去給與巫族族長交往甚密的南涼太子看不行,但給西鳳的人看,卻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她也不需要西鳳的人信,隻要西鳳的人懷疑就行了。


    “有用嗎?”丘將軍顯然想明白了楚九歌的用意,小心地問了一句。


    “死馬當活馬醫,大軍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飛鴿傳書。隻要北林一撤兵,依西鳳皇帝的多疑,他們十有八九會撤兵。”有一句話楚九歌沒有說。


    西鳳會不會撤兵,還要看沈卿的態度。


    沈卿是西鳳的太子,他在西鳳也算有話語權,如若他不想北王死,截到這封疑似巫族族長給南涼太子的信,沈卿一定會想辦法,讓西鳳皇帝收兵。


    反之,北王危矣!


    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們離北王太遠了,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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