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不自醫。


    楚九歌算是深刻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了。


    因為她是醫者,因為她太自信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身體會出問題,更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因痛經,痛得死去活來……


    真是說出去都丟人了,要不是天狼大人跑過來,她肯定不會告訴他。


    太丟人了。


    “紅糖水?治什麽病的?”楚九歌痛成這樣,一杯紅糖水能行?


    楚九歌這是欺負他不懂醫理嗎?


    “你管那麽多幹嗎?去倒水呀!”楚九歌痛得直抽氣,狠狠地瞪了北王一眼。


    這一抬頭,就讓北王看到她慘白的臉,還有額頭上的汗水。


    可見,楚九歌真的是痛狠了。


    他可知道這個女人有多麽能忍痛,身上被紮一刀都能麵不改色的女人,這會卻疼得直抽氣,連聲音都弱了。


    “嗯。”北王低低的應了一聲,沒有再多問,轉身就外走,還不忘替楚九歌把門關上。


    北王也不顧會不會打擾人,把睡熟的裏長叫了出來。裏長披著外套,聽到北王說要紅糖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姑娘是著涼了吧?你等著,我讓我婆娘起來,給那姑娘煮個糖水蛋。”


    說完,也不等北王回答,就風風火火的轉身,把他婆娘挖了出來。


    裏長的媳婦做事很是麻利,不過一個轉身的功夫,就把紅糖煮蛋臥好了,遞給北王的時候,還不忘提醒一句:“女孩子家這幾天最是不舒服,你多多照顧點。對了,這是幹淨的,沒有用過的……你也給那姑娘。”


    裏長媳婦已五十了,但著月事帶還是很尷尬,用布包著遞給北王,也沒有多說兩句。


    “謝謝。”北王一手拿著紅糖煮蛋,一手拿著被布包住的月事帶,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看上去十分可靠,什麽都明白的樣子。


    裏長媳婦更尷尬了,一句話都沒有再說,轉身就回屋了。


    北王也沒有多問,端著糖水蛋,拿著月事帶就進屋了。


    “怎麽這麽久?”疼狠了的楚九歌,難免有小性子,說話也就沒有平時那麽客氣了。


    “糖水蛋。”北王也沒有解釋,把手中熱騰騰的糖水蛋,遞給楚九歌。


    “你煮的?”楚九歌愣了一下,端著糖水蛋,猶豫著要不要吃。


    她沒見殺神天狼做過吃的,烤肉都極少,這人煮的糖水蛋,能吃嗎?


    “本大人的手,不是用來煮糖水蛋的。”北王傲嬌的別過臉。


    他才不會承認,他不會煮什麽糖水蛋,這種東西他別說吃了,連聽都沒有聽過。


    楚九歌得知不是他煮的,立刻就吃了起來。


    紅糖水煮蛋,許是紅糖的質量一般,味道不算好,但一碗熱湯水下肚,楚九歌整個人都活了過來,手腳也不像之前那樣冷冰冰的了。


    “呼……”楚九歌舒服的呼了口氣,臉上終於有了一點血色。


    北王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一晚上也沒有白折騰。


    從楚九歌手上搶過碗,北王把手中的東西塞給楚九歌:“拿著。”


    “什麽?”手裏被塞一個大布包,楚九歌本能的反應就是拆開,看到包裹裏的東西,臉就紅了……


    這位殺神大人懂得還真多。


    黑暗影響不了北王的視線,見楚九歌看著手中的東西,隻有尷尬沒有迷惑,北王就知楚九歌肯定明白這一包長長的布帶子的用處。


    想到裏長夫人的話,北王又叮囑了一句:“都是幹淨的,沒有用過的。”


    “行了,知道了……沒事了,你出去吧。”楚九歌還是第一次見到月事帶,剛剛摸了一下,發現裏麵是草木灰。


    這東西雖然看著不幹淨,但並沒有想像的那麽髒。草木灰有散寒消腫,消症破積的功效,用來做月事帶勉強可用。


    “你沒事?”見楚九歌中氣十足的趕人,北王挑了挑眉,有些不解了……


    這楚九歌到底哪裏不舒服?


    怎麽喝完紅糖水就好了?


    還有,這長長的,巴掌寬,手臂長的布包,是做什麽用的?


    他怎麽看也不覺得,這玩意兒能幫傷口了,他剛剛拿著手中踮了一下,好像挺重的……


    北王瞄了瞄,被楚九歌放在一旁的月事帶,又看了看楚九歌,很想問一句這玩意兒做什麽用的,但看楚九歌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隻叮囑楚九歌有事叫一句,便拿著空碗出去了。


    北王一走,屋內隻有楚九歌一個人。楚九歌頓時感覺空氣都清新了起來,人也不別扭了,腦子也清醒了,不由得懊惱了:“我好好的別扭啥?”


    不就是來葵水嗎?


    又不是什麽見不得的人的事,她怎麽就跟小媳婦似的,一臉的不自在呢?


    “肯定殺神的氣場太強了。”楚九歌想了半天,用力點頭,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麽一回事。


    喝完糖水蛋,楚九歌身上暖和了不少,肚子也沒那麽疼了,先前她用舊衣服疊了一條月事帶,那布也不吸水,楚九歌擔心會溢出來,就去木板後換了一條新的……


    北王回到隔壁的房間,並沒有睡,而是靠床而坐,時刻關注隔壁的動靜,聽到楚九歌悉悉嗦嗦脫衣服、穿衣服的聲音,不解的皺了皺眉……


    他記得楚九歌屋內並沒有尿盆,裏長媳婦要放的時候,楚九歌拒絕了,那麽……


    又不小解,楚九歌好好的脫褲子幹嗎?


    聽那聲音,像是拿什麽東西出來,又放什麽東西進去了。


    北王靠著床頭,雙手枕在後腦,長腿交疊在一起,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身下,腦子裏閃過無數亂七八糟的想法,最後……


    一一拍飛。


    肯定是他想太多了,楚九歌怎麽會在褲子裏藏東西,她今天一路騎馬,要在褲子裏藏東西,這一路得遭到多大的罪?


    可要不是往褲子裏藏東西,楚九歌好好的脫褲子,又穿褲子幹嗎?


    那麽……


    楚九歌在褲子裏藏的是什麽?讓她即使遭了大罪,還要堅持往褲子裏?


    楚九歌剛剛是肚子疼,跟她往褲子裏藏東西有關?


    北王想了一晚上也沒有想明白,不過,後半夜就沒有聽到楚九歌翻來覆去,悶痛難受的聲音了。


    這讓北王越發的肯定,楚九歌一定在褲子裏藏了東西,還是藏在褲襠裏。他決定明天好好的跟楚九歌說一說,讓她把東西拿出來,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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