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那碗黑乎乎的“毒湯”也不知是怎麽熬製的,看上去粘糊糊的一碗,但潑在丹玉容的臉上,卻如同清水一般幹淨,清楚的展示出,丹玉容那張比常人更白皙的臉,比常人更更立挺的五觀……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足夠叫站在台下的人,看到丹玉容的真容。


    “真的,真的不一樣!”站在丹玉容正前方的人,忍不住驚呼,“真的像是異域人,不像咱們四國當中任何一國的人。”


    “真的嗎?眼睛……眼睛呢?”站在兩側和後麵的人,沒有看清楚,忍不住尋問。


    可惜,丹玉容的眼睛長什麽樣,沒有人看到……


    在楚九歌潑向她的刹那,她就閉上了眼睛,雖然後麵睜開了,但大長老的反應極快,在眾人反應過來前,先一步脫下外衣,將丹玉容包住了。


    丹玉容原本還在掙紮,聽到台下人的話,頓時不動了,隻是身體微微顫抖……


    她隻是高傲,並不蠢,聯想楚九歌先前的話,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


    楚九歌,簡直該死!


    “楚九歌,你要幹什麽?”大長老護著丹玉容,朝楚九歌怒吼。


    此時的大長老整個人都暴躁了,比之前被楚九歌威脅還要來得憤怒。他的雙眼通紅,眼珠子像是要凸出來一樣,看上去恐怖極了。


    楚九歌卻半點不怕,滿臉微笑的道:“一時失手,還請大長老見諒。對了,這碗湯藥沒有毒的,之所以聞著惡心,不過是加了一味臭草而已,回去洗一洗就沒有味道了。”


    知曉丹醫堂的地位,知曉丹玉容在丹醫堂的地位,她哪敢傷丹玉容。


    要不是大長老和丹玉容欺人太甚,她也不會如此……


    丹玉容聽說“毒湯”無毒,頓時長鬆了口氣,但對楚九歌的怨恨,卻不會少一分:“爹,殺了她!”這個女人,搶她的二公子,害她丟臉出醜,不死,難消她心頭之恨。


    “玉容,這事……交給爹處理,爹不會放過楚九歌的。”大長老當然想要取楚九歌的命,但不是現在……


    楚九歌搖了搖頭……


    丹醫堂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狂妄,當著她的麵就放話要殺她。


    她先前還是天真了,以為雙方可以化幹戈為玉帛。


    “楚九歌,今天這事不會就這麽算了,你等著丹醫堂的報複。”有程頤和謝玄在,大長老知道,他不可能出手取楚九歌的命,放下一句狠話就走了。


    “我等著……”楚九歌也不懼,她就那麽站在台上,目送大長老護著丹玉容離去。


    大長老當年娶的是他師父的女兒,結果大長老卻抱了一個異域人的女兒,冒充他妻子的血脈,想來……


    他的同門,很樂意找他聊聊人生!


    大長老與丹玉容狼狽離去,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大長老和丹玉容雖然輸了,但是丹醫堂並沒有輸,楚九歌也沒有贏。


    這不,大長老和丹玉容一走,程頤就帶著帶手走了過來:“得罪丹醫堂,是一件很蠢的事,你明白嗎?”


    不等楚九歌回答,程頤就帶著手下走了。


    傳旨的太監反應慢了一拍,但程頤一走,他也上前了,不陰不陽的道:“楚姑娘可真是女英雄,咱家等著楚姑娘你怎麽跟皇上解釋。”


    說完,便帶著禁軍走了。


    兩隊人馬一離去,剛剛還在議論丹玉容長相的眾人,瞬間就安靜下來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時,蕭景安推著輪椅上前,臭著一張臉道:“楚九歌,你是不是蠢?丹醫堂你也敢贏,丹醫堂的事你也敢管,丹醫堂你也敢威脅,你是嫌命太長了嗎?”


    蕭景安一臉嫌棄,眾人還以為蕭景安要敲打楚九歌,不想他話鋒一轉,一臉別扭的道:“你要不要去我家住一段時間?正好我的腰還沒有好,你幫我看看。”


    可惜,楚九歌並沒有領情:“七少你的腰恢複得很好,並不需要我去。”


    “你,你……你不知道我的意思嗎?”他哪裏是要楚九歌給他看腰,他是要楚九歌去避險,這個蠢女人簡直沒有腦子。


    蕭景安氣急敗壞的道:“丹醫堂的人不會放過你,他們奈何不了,但是皇……”


    “咳咳……”謝玄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打斷了蕭景安的話,“九歌,景七說得沒有錯,你若不願意去蕭家,便來謝家如何?瑾亦很想你,每天都在念叨你,你去他一定很高興。”


    “不啦,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丹醫堂容不下我,早晚會有這麽一出,我有心理準備。”楚九歌拒絕了謝玄的好意。


    今天,能從比試台上全身而下,她就很滿意了,至於後續的事?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她隻能見招拆招了……


    楚九歌朝眾人告辭,一臉淡然的離去。


    謝玄和蕭景安雖擔心,但楚九歌態度堅決,他們也無法強製把人帶走,而且誠如楚九歌所說的那樣,他們能護楚九歌一時,卻護不了一切。


    其他人看熱鬧的人,更是有心無力,他們就是再同情楚九歌,也無力幫忙。


    楚九歌做好了被丹醫堂報複的心理準備,卻沒有想到丹醫堂的報複,來得這樣快……


    在半路上,她就被禁軍押進大牢了!


    大牢裏,先前去玉璧台傳旨的公公,早已在等候,見到楚九歌被人粗魯的推了進來,笑了:“楚九歌,皇上有旨……讓你寫出兩百張藥方。之後,丹醫堂會派丹醫為你辨證,什麽時候辨證完你的方子,確定方子有效,你就可以出去了。如若方子有問題,你就是欺君,明白嗎?”


    “這是皇上的意思?”楚九歌被差役推得踉蹌一步,險些撞在牆上,勉強站穩,扭頭尋問。


    “自然!”太監傲慢地點了點頭,“楚九歌,方子錯了便是欺君,欺君是死罪,但你也別想拖延。天亮之前,你沒有把方子交出來,咱家就能處死你,你知道你該怎麽辦了吧?對了,別期待有人來救你,沒有人知道你在這裏。”


    “我要見皇上!我不會把藥方給丹醫堂的人看。你要麽現在處死我,反正我不會把藥方寫出來。”皇上這不僅僅是要她的命,還要拿她來討好丹醫堂。


    想來,真是悲哀……


    “不著急……天亮之前你不寫出來,你就是想活咱家也會同意了。對了,有一件事咱家想想還是要告訴你。丹醫堂將會無條件,給東林軍方提供丹藥,丹醫堂在東林所有的丹藥,都會比現在便宜三成,皇上不會見你的。”傳旨的太監,一臉陰笑的宣判楚九歌的死刑。


    楚九歌確實是個人才,但那又如何?


    相比楚九歌這個還在成長的天才,自然是到手的利益更重要,如果能用一個楚九歌,換取這麽大的利益,別說皇上和滿朝大臣,就是東林的百姓都會同意。


    和不確定的未來相比,自然是能拿到手的利益更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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