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急就容易辦傻事,楚九歌現在就遇到緊急的情況,然後她做了一件極傻的事……


    看到那少年舉起木棍,砸向杜少,情急之下,楚九歌忘了用銀針阻止他的行動,也忘了把人撞開,而是選擇了最蠢的辦法……


    她撲了上去,擋在杜少身後,生生替杜少挨了這一記。


    “嘭……”對方是對著杜少的腦袋砸下去的,楚九歌撲過去,稍稍撞偏了,這一棍子就砸在楚九歌的肩膀上……


    “咚”的一聲,棍子打在楚九歌的肩膀上,斷成兩截,可見那少年是下了死力氣,這一棍子要砸在杜少康身上,杜少康必死無疑。


    “啊!”定住的眾人,見到這一幕,紛紛大叫,驚恐的睜大眼睛……


    “楚姑娘?”杜少反應過來,猛地轉身,一把抱住因慣性往前栽倒的楚九歌,不敢置信的大喊:“你是不是瘋了?”


    坐在馬背上的程頤亦是一緊,險些從馬上撲了過去……


    旁人看得不真切,他坐在馬背上卻看得清清楚楚,在那少年揮下棍子的瞬間,楚九歌幾乎是本能的撲了上去……


    這姑娘是有義氣還是蠢?


    如果是有義氣,她才認識杜少康多久,就義氣到為他擋棍?


    如果是蠢……關鍵時刻她又記得避開要害。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管家眼睛都紅了,飛似的跑過去,撞開了打人的少年,從杜少康手中搶走楚九歌,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我……”打人的少年不過是一時熱血,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楚九歌,“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木棍砸在背上,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打中的那一下,仍舊讓楚九歌痛懵了過去,背彎了下去,好半天才緩過來……


    “我沒事。”楚九歌蒼白著一張臉,推開管家,勉強站穩,看著杜少等人,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耐煩:“打也打了,砸也砸了,鬧也鬧了,你們是不是可以散了?”


    “可是,可是你被打了,我們就這麽散了?”小胖子看著楚九歌痛得臉都白了,又看看斷成兩截的木棍,不安的道。


    “當街鬥毆,能不能走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本將軍說了算。”程頤翻身下馬,冷著臉走了過來,指著杜少康幾個人,對身後的士兵道:“這幾個人當街鬥毆,全都帶走。”


    “是。”士兵聽令上前,杜少康幾人卻不幹了,“幹什麽?幹什麽?你們憑什麽拿人?”


    “憑本將軍是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京城的安危由本將軍負責。”程頤拉下臉,嗬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人拿下。”


    “是,將軍。”程頤再次發話,小兵們也就不客氣了,快速出手把杜少康等人拿下,尤其是拿木棍打了楚九歌的那個少年,更是被小兵們按倒在地。


    隻有小胖子因怡親王世子的身份,沒有被士兵扣住。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什麽人嗎?你們居然敢動我,你們活得不耐煩了。”跟隨小胖子和杜少康來的人,家世都不錯,他們在京城橫行霸道多年,比今天更惡劣的事,他們也不是沒有做過,可從來沒有被官差拿下過,當下就不幹了,一個個跟小兵扭打起來。


    “不服?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服氣為止。”程頤看也不看,冷酷的下令。


    “是,將軍。”這些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哪裏是這群當兵的對手,不過三兩下就被按倒,臉貼著地,以一種屈辱的姿勢,趴在地上,“你們服不服?”


    “有本事放開我們再打!你們以多欺少,算什麽本事,不服,我們死也不服!”被按在地上的少年,憤怒的大喊。


    楚九歌看到他們眼中隻有憤怒,沒有害怕,不由得歎氣:“程將軍,士可殺不可辱,抓人就抓人,沒有必要如此。”


    這群人出身不錯,雖帶著一群家丁來她家鬧事,但真心話……


    在楚九歌眼中,這群孩子比謝老太爺講理多了,也讓人順眼多了,也就不介意為他們說一句好話。


    “本將軍辦差,什麽時候輪到你插嘴了?”程頤給了楚九歌一個冷眼,這女人簡直是不知好歹。


    要不是看在她出手算計了楊貴妃一把,給國師挖了個坑,幫應池小小的報了一下仇,他這個總指使揮,怎麽會因為楚家下人報案,就親自帶人趕過來。


    現在,他做了惡人,幫她把鬧事的人製服了,她倒做起好人來了。


    “程指揮使說的是,是我逾越了。”楚九歌背上疼得厲害,一說話就抽疼,實在不願意多言。


    “哼……”程頤冷哼了一聲,但到底沒有再羞辱杜少康等人,而是下令,叫士兵們把這群大少押走。


    杜少康第一個被拎起來,但小兵拖著他走的時候,他卻執拗的停了一步,對楚九歌道:“楚姑娘,今天的事……是我不對,你的救命之恩,本少記下了。”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今天要不是楚九歌為他擋了一記,他怕是死了。


    “你想多了,我隻是不想有人死在我家門口,給我添麻煩。什麽恩不恩的千萬別提,以後杜少別找我麻煩我就萬幸了。”楚九歌飛快的拒絕了,擺明了不想與杜少康等人來往。


    “楚……”杜少康還要說什麽,程頤卻不給他機會:“帶走!”


    很快,圍在楚九歌的小院前的人就空了,隻留下一灘血跡,還有楚九歌背上那道傷……


    見楚九歌到現在還疼得直流汗,程頤嘲諷的哼了一聲:“不自量力的女人,你是本將軍見過最蠢的女人。”


    鎮國長公主為救駕而死,皇上卻對責令其盡快下葬,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應池完了,就隻有這個女人護在應池身邊


    真不知這個女人是蠢還是聰明。


    “聰明人死的快,人呀……難得糊塗。”楚九歌不知程頤這話是何意,隨口接了一句。


    “好自為之,丹醫堂不是那麽好惹的,能聯係上北王盡快聯係他,沒有北王你三天後,隻有死路一條。”看在應池的份上,程頤勸告了楚九歌一句,策馬離去。


    “這是勸告?”楚九歌看著程頤離去的身影,不由得皺眉……


    程頤與應家的關係她很清楚,她是應池的朋友,程頤討厭她是正常的的,但離去前那句話,又似帶著善意,真是矛盾的一個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不是有傳言,說程大將軍回京,是要接收手家軍嗎?怎麽成了五城兵馬司的總指揮使?”


    皇上這是要把程頤留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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