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想不到你還記得本王


    雲綰歌聽言,嗤的冷笑,“原來,二位的主子是冷姑娘,並非王爺啊。哎,怪我找錯了人。”


    聞言,謝安謝靜的心狠狠一跳。


    “你別亂說,我二人的主子從來隻有王爺一個。”


    “罷,霍淵,你是王爺的人,這事交給你吧。索性冷姑娘也是你們王府的,你們府內的事,我一個外人就不參與了。”


    雲綰歌說罷,徑直去了小廚房,打算自己動手,不過燒些熱水罷了,她又不是不會。


    待她走後,謝安謝靜的臉上仍有不忿之色,這賤奴,真是卑鄙,差點就著了她的道了。


    “放肆!”霍淵沉聲一喝。


    二人愣了下,“霍大人。”


    “你二人還想回到之前的地方嗎?”霍淵冷著臉問。


    二人大駭,“霍大人,我二人都是聽命冷姑娘行事。”


    “你們的主子是冷姑娘?”霍淵凝眉,雖說,在他心裏一直敬服冷姑娘,可是,王爺始終是排在第一位的。


    謝安忙道,“奴婢以為,冷姑娘是依著王爺的意思辦的。”


    “糊塗。”霍淵冷斥,“連衣裳、吃食也要克扣,這種下三濫的事,若叫王爺知曉,你們要不要命了?”


    “霍大人。”二人嚇的撲通跪下,“奴婢們也不知啊。這些東西都歸冷姑娘管著。”


    “哼!”霍淵麵色鐵青,心裏也知曉,她們說的是實話。


    可是,冷姑娘怎麽會做這種蠢事?


    她明明很善良,在王府的這幾年,對王爺盡責,對下人款待,就連貓啊狗啊的都不忍傷害。


    怎地這回就偏偏針對起小八這丫頭?


    “行了。”霍淵沉聲吩咐,“你二人以後好生伺候著小八姑娘,若再出岔子。誰都保不了你們。”


    “是。”二人忙點頭,隨後,卻又為難,“那,冷姑娘那邊”


    “你們隻要謹記,你們是誰的人。”霍淵冷哼一聲,看向廚房那邊,窗口依稀閃過人影,又道,“去吧。”


    “是。”


    霍淵回去,並未將此事說與薛珩,他想,許是冷姑娘事情多,一時忘了也有可能。


    謝安謝靜忙到廚房這邊。


    “小八姑娘,您快回屋歇著,奴婢們來就好。”


    “別,勞頓不起。”雲綰歌蹲在灶下,拿著木頭往灶洞裏塞。


    謝安忙賠笑道,“小八姑娘,一切都是奴婢們的不是。還請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這次。我二人日後定當全力侍奉姑娘。”


    便宜話誰不會說啊,可她們心底對她有多少恭敬和認同,雲綰歌卻是不看好。


    “行,那就有勞二位姐姐了。”將木頭放下,雲綰歌起身,拍了拍手,徑直走了。


    謝靜嗤的一聲,“還真將自己當主子了。”


    “噓,別說了。”謝安睨她一眼,“快幹活吧,以後這種話少說。”


    謝靜嘟囔,“我不也是在你跟前說說嘛,旁人跟前誰說這個。隻是,我怎麽覺著,這醜奴在王爺跟前,比冷姑娘還有體麵呢?”


    “還不是替嫁的功勞。算了,她也算挺可憐的了,小小年紀就要到那麽個野蠻之地,誰知道將來怎樣。”謝安一歎,往灶洞裏塞了塊木頭,繼續燒火。


    二人在廚房忙活著。


    彼時,雲綰歌回到房中,自顧自收拾著銀針。


    這銀針上是塗了毒的,倒不是要人命的劇毒,但卻能讓中針者全身麻痹,不能使壞。


    哎,可惜,今晚沒能讓薛珩這廝嚐嚐滋味。


    收拾好之後,她走到梳妝台前,抽下那枚沾了毒的簪子,末梢處有點烏黑,這是因為那晚收拾赫連憐花時,毒液湧出,沾染了些。


    想到那晚,她仍舊覺得不可思議,也不知赫連憐花這女人現在如何了。


    “姑娘,熱水好了。”謝安提了一大桶的熱水進來。


    雲綰歌收回思緒,指著角落,“擱那吧。”


    “姑娘,謝靜去冷姑娘那邊取衣裳和首飾了,馬上回來。”謝安放下水,又道。


    雲綰歌莞爾一笑,“還真是冷姑娘克扣了啊。”


    “許是,忘了。”謝安這臉有些不大自然。


    這時,謝靜帶著兩個丫鬟抬著一隻箱子進來。


    “這是什麽?”雲綰歌好奇。


    謝靜道,“冷姑娘說,這裏頭裝的是姑娘日常用的東西,往常東西太多,冷姑娘也忘了,多虧姑娘提了,這會子將東西送過來,姑娘要用什麽,也方便。”


    “早該如此。”雲綰歌也不客氣,起身,打開箱子。


    也不過幾身尋常的換洗衣裳還有一些不太出眾的首飾。


    就這麽幾樣東西,冷月也不舍得送來,雲綰歌突然覺得,真是高看了這女人。


    “你們出去吧。”


    “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謝安主動而小意。


    “別。”雲綰歌忙擺手,“我不習慣。你們也早些歇息。”話是客氣,語氣疏離。


    謝安無奈,“那,奴婢告退。”帶著幾個丫鬟,一起離了屋子。


    雲綰歌就從箱子裏,打算找一套衣裳出來。


    卻不想,拿出一件來,頓覺不對。


    她不由得拿到鼻端嗅了嗅,秀眉微微蹙緊,再拿其他幾套,亦是一樣。


    過分了啊,這冷月到底要做什麽?送來的幾套衣裳上頭,都做了手腳。


    還真當她是傻子作踐啊。


    幸好,她懂些藥理,知曉這衣裳上頭塗抹的也就是些癢癢粉,能讓人皮膚起疹子,瘙癢難耐。


    也幸好,她會解除藥效。


    拿了衣裳,她將燭火對著上頭烘烤了一會,隨後,便拿到屏風後,擱在了屏風上頭。


    褪去衣衫,鑽入浴桶。


    水溫剛剛好。


    好多天沒沐浴了,這會子一碰到水,那溫熱的水液蔓過肌膚,真是讓人舒服的想尖叫啊。


    她靜靜的泡著,直到水溫漸涼,才不得不從浴桶出來。


    可剛一起身,她臉色大變,猛地又縮回浴桶,兩指抽了發間簪子,沉聲喝道,“什麽人,出來。”


    “你確定?”屏風外,男人清越的嗓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邪肆戲謔。


    “王爺?”雲綰歌一驚,陡然意識到不對,此王爺非彼王爺,雖然他們的聲音那麽像,可是,薛珩的聲音太過沉冷。


    軒轅燁端坐在外間的桌旁,看著屏風處倒映的身影,低低笑了,“想不到你還記得本王,難得。”


    誰記得他了?她剛才錯以為是薛珩罷了。


    不過,他為何在此?


    想到二人很久之前的交易,雲綰歌的心,狠狠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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