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伺候就寢


    雲綰歌爬起身,就朝薛珩追了過去。


    待離他約莫一丈遠的時候,放慢了速度,亦步亦趨的跟著。


    頭,微微的垂著,但是一雙眸子,卻緊緊盯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薛珩起碼被秒殺千百次了。


    可是,盯著盯著,雲綰歌突然有種錯覺。


    為何,她會覺得,這變態的身影跟軒轅燁那混蛋,十分的相像呢?


    一旦有這想法,雲綰歌越發覺得像了。


    不但身形,聲音,就連那雙眼睛


    難道說,這麵具之後,遮住的是與軒轅燁一樣的臉?


    “啊!”正神思之際,突然撞到一堵肉牆,雲綰歌頓覺頭暈眼花,鼻子一酸,眼淚就湧上了眼眶。


    抬眸,正對上一張冰冷的麵具,她小臉一皺,撫著撞痛的額頭,嘟囔,“王爺,怎麽突然停下了?”


    “本王乏了,要就寢,你也一起?”薛珩聲音低啞,那雙藏在麵具後的紫眸,正意味不明的盯著她。


    雲綰歌眼睛睜的老大,茫然的瞅了瞅四周,驚愕了。


    這?偌大的沉香木大床,雪白輕紗似的幔帳,疊的整齊幹淨的被褥,還有一旁小幾上點的安神用的熏香


    怎麽就跟進了這變態的寢殿?還一路來到了床邊?


    刹那間,雲綰歌臊的小臉如火燒一般,“哦,王爺,您請歇息,奴婢,就不打擾了。”


    忙轉身要走。


    不想,一股力量,突然扯住了她的頭發,頭皮一痛,她猛地扭頭看來。


    謔,一縷發絲正纏在這變態的指間。


    該死,這麽喜歡扯女人頭發?這麽半天時間,被他扯兩次了。


    “王爺?”她眨巴著水霧迷蒙的大眼睛,無辜且怯怯的望著他,一麵,小心的想將自己的頭發抽回來。


    薛珩鬆了手,目光淡漠,“本王累了,現在,伺候就寢吧。”


    額.伺候就寢?


    雲綰歌一陣迷惘,還沒反應過來,薛珩大喇喇往她跟前一站,張開雙臂,慵懶的模樣,似在等她寬衣。


    “哦。”她揉了揉依舊火燒火燎的麵頰,輕舒一口氣,準備給他寬衣,可是,卻又有些無從下手。


    “不會?”見她不動,他如絲的鳳目幽幽的朝她瞥了過來。


    雲綰歌暗自翻了個白眼。


    不會咋地?她又不是生下來就伺候人的。


    她低著頭,隻能看到他精壯的腰肢。


    突然,腦海裏靈光一閃。


    是了,寬衣,先解腰帶。


    一雙小手就摸到了他的腰上。


    可這腰帶要怎麽解?她皺著眉,咬著唇,小手在那腰上摩梭著,就找不到從哪兒解?這腰帶怎麽束的?不像她的,直接在腰上打個結就好了。


    該死,若這時手裏有把刀,就能將他直接結果了,還管什麽腰帶?


    腰上的死穴?


    雲綰歌腦海裏突然閃過這念頭。


    一雙小手又沿著他腰間的曲線摸索了起來,兩隻小手忽而就掐上了他的腰穴。


    嘶——


    身前的人,身子似乎輕輕顫了一下。


    頭頂傳來他不悅的低吼,似乎還夾雜著某些壓抑的異樣的氣息。


    “你到底會不會解?”


    “那個…腰帶…解不開。”雲綰歌心虛的捏緊了手,該死,這廝難道沒死穴?


    “笨死了。”他猛然將她推開,徑直解了腰帶,扔到了她手上。


    “耶?”雲綰歌猛然抬頭,自己會脫幹嘛還要難為她?他不是在自找麻煩嗎?


    怔愣時,他眼神泛冷,不耐喝斥,“還愣著做什麽?快點。”


    “啊?”雲綰歌滿臉錯愕。


    他隻抽掉了腰帶,那玄色錦服敞開著,卻依舊懶懶的掛在他身上,而他,徑直張開雙臂,閉上了眼睛,靜等著她為他脫下。


    這是還要她伺候?


    雲綰歌當場為之氣結,變態!


    不過,隨即眸中閃過一抹異光。


    徑直繞到他背後,雙手搭到他的肩上,扯著長袍用力就往後一拽。


    力道過猛,軒轅燁一個不穩向後倒了去,而她以手為掌,狠厲的就朝他後腦劈了下去。


    卻不想,手掌還未碰到他的發絲,就被他大掌一把捉住,反手一扭,雲綰歌小小的身子就被拽到了他身前。


    “啊!”雲綰歌一聲慘叫,感覺那纖細的手腕,就要被他捏成碎渣渣。


    他眸光如刃的朝她射來,“你想做什麽?”


    她不敢迎視他的眼睛,心慌的厲害,第一次做這種事啊,感覺那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奴婢在為王爺更衣啊。”她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答。


    到底是為他更衣,還是想要他命?


    軒轅燁臉色鐵青,暴喝一聲,“滾!”


    她被他粗暴的推摔在地上。


    “好!”也顧不上疼了,雲綰歌狼狽的爬起來,撒開腳丫子就往外跑,生怕跑慢了,這廝醒過味兒來要弄死她。


    軒轅燁瞪著她逃跑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煩躁的脫了外袍,扔在了地上,大掌撫過脖頸,那裏還有一絲痛意。


    他眸色漸深,冷然一笑。


    竟然派這麽個蠢東西來行刺?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彼時,雲綰歌一溜煙的跑出院子,來到一處僻靜的回廊,坐在長椅子上,大口喘氣。


    果然,殺人這種事,她不適合啊。


    幾次的好機會,都被她浪費了。


    怎麽辦?那變態會不會已經察覺?


    她抱著柱子,慌亂的四下張望著,沒有人追殺過來。


    “不會。”總算鬆了口氣,她安慰自己,依那變態的性格,若發現她有行刺之心,定然不會讓她活著離開屋子的。


    可是,就算沒發現,又能怎樣?


    十日時間,已經過去近兩日,而那廝那般淩厲,身手又好,哪裏好行刺?


    雲綰歌糾結著,是否現在離開,去南疆尋找爹娘。


    可,若沒有人指點,偌大南疆,又那般神秘,她如何找人?


    就怕人沒找到,到時,連自己都要搭進去。


    暴躁!


    “小八,你怎麽在這?”


    梅子正帶著大鳳還有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丫頭,路過這裏,看見她,就走了過來。


    雲綰歌驚的起身,看見她們,才鬆了口氣,回道,“王爺在歇息,奴婢沒事,就在這坐會。”


    “嗬,聽說你被指派到王爺身邊伺候,恭喜你了。”話雖如此,可梅子的眼睛裏卻滿是幸災樂禍的戲謔。


    雲綰歌苦笑。


    梅子見狀,從鼻子裏哼出一抹冷笑,“怎麽?這才不到一個時辰,就熬不住了?”


    大鳳也知道,她之前被皇上為難差點被弄死的事,而跟在王爺身邊,也落不著什麽好。


    之前,梅子她們在私下閑聊,她聽了些,據說,王爺身邊從沒一個女人待的時間能超過十天的。


    她有些同情雲綰歌,畢竟一起來的。


    “小八,你沒事吧?”她真心關心的問。


    “沒事。”雲綰歌搖頭,問,“你們這是要上哪兒去?”


    “花嬤嬤吩咐,給你們幾個新來,一人做兩身新衣裳。正好,你也跟過去,量量尺寸吧。其他人都量好了。”梅子道。


    雲綰歌想著,點頭,“那行,我跟你們一起去。”


    路上,梅子就問,“小八,你之前說的藥方?”


    “梅子姐姐放心。一會,找到紙筆,我就寫給你。”雲綰歌道。


    梅子點頭,“好。”


    一行人,來到了司衣院。


    量尺寸很快,量好之後,雲綰歌就問了這裏的師傅,要了紙筆,將藥方寫好,給了梅子。


    梅子拿到藥方,很是開心,便拉著雲綰歌,走到了院子一角,也算貼心的囑咐了幾句。


    “小八,你記好了,在王爺跟前伺候,機靈點,哄得王爺開心了,你這小命也就保住了。但是,千萬別妄想爬上王爺的床,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為什麽?”雲綰歌很好奇。


    她倒是沒想過爬床,隻是,覺得,若爬床成功,成了那變態的女人,不該是傳說中的麻雀變鳳凰,從此以後,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又怎會沒命?


    “莫非?”她眨巴著眼睛,一臉八卦,“王爺他有什麽隱疾?女人一碰,就要喪命?”


    怪不得,這薛府連半個女主人都沒。


    “噓。”梅子被她這話嚇了一跳,忙捂住她嘴,驚惶的四下看看有沒有聽到。


    雲綰歌也被她這警惕的樣子給唬住,難不成還真被她猜對了?


    確定沒人聽去,梅子這才嚴厲的斥責,“我警告你,以後這種話,可不許亂說,會沒命的。總之,我的話,是為你好。你若成心找死,我也不攔著。”


    說完,梅子轉身就走,生怕被雲綰歌這缺心眼給纏上,到時給自己惹麻煩。


    大鳳也不舍的看了她一眼,“小八,你要遇到什麽難處,可以來找我。”


    “哦。”雲綰歌朝她擺擺手,看著她們離去。


    其實,她倒樂意這樣的安排。


    畢竟,萬一哪天事情敗露,她也不想連累大鳳幾人。


    從司衣院出來,她鬱悶了。


    看著眼前這美麗的回廊、花草繁複的園子,還有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碧水清澈的小池.


    她蒙了。


    這是哪兒?她要去哪兒?


    還去變態那伺候?


    可是,變態住哪個院子?


    四下一望,她悲催的發現,迷路了!


    而這偌大攝政王府,裏頭的下人極少,甚至,連護院隊都沒。


    她想找個人問路,也找不到,最後隻得再回司衣院。


    然而,這回,梅子不在,司衣院的掌事的,對她就沒那麽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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