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滿倉本身有點兒基礎,經過了兩個月的學習,文化課進度還好,禮儀規矩都學得不錯。


    永安帝是龍顏大悅。


    太後眼瞧著精神麵貌也好了起來。


    江滿倉頻頻入宮。


    他的身份也就不是秘密了,因為永安帝已經在讓欽天監看日子了,雖然沒明說是立太子的事兒,但是朝堂上下的人會猜測啊。


    一時間,別院那頭是天天都有人上門跟江滿倉套近乎。


    倒是江滿倉老實,以要學習為由閉門謝客。


    對這個發展,成王十分滿意。


    哎呀,他就是遇不到對手。


    無敵就是寂寞。


    寂寞如雪。


    真不是他輕敵,而是永安帝太在意段月華了,也太在意周宏了。


    這就是他的好父皇最大的弱點。


    如今瞧著段月華的意思,她也是認下江滿倉的,看樣子她是真相信江滿倉的,畢竟江滿倉手中有信物。


    再者,當初他也隻是懷疑段月華知道了江鴻遠的真實身份,並沒有真憑實據。


    或許, 段月華當初是在為林晚秋著急,又或許,段月華擔心的是她自己,因為她要靠著江鴻博幫她換血。


    如果江鴻遠出了事兒,江鴻博會不會被影響?


    成王多疑,多疑的人便會多想。


    關於段月華這頭,成王想了很多,不過分析來分析去,就算說段月華知曉江鴻遠才是她的親生兒子,可如今江鴻遠不過是個活死人,靠著藥物吊著命混日子罷了。


    她若是聰明,就隻能認下江滿倉,將來她才有當太後的資格。


    成王覺得,他對人心的算計是準確的。


    這個計劃,完美無缺。


    眼瞧著就要過年了,皇位離他越來越近因著帝後找回了親兒砸,京城熱鬧非常,以至於說鎮國公府的國公爺傷愈之後認回了真正的女兒驍勇伯夫人原來才是鎮國公遺落在外的女兒,之前的那個是魚目混珠的冒牌貨。


    這麽轟動的事情都沒在京城的八卦圈子裏砸出多大的水花來,秦月崢有些失望。


    都怪那個搶了風頭的勞什子宏殿下!傻逼玩意兒這麽會蹦躂呢?


    江鴻遠那個慫貨就是不敢造反,造反多好啊,造反他主子就是皇後,他就能當大總管了。


    其實十一哥當皇帝也行,可他去攛掇幾回了,十一哥都不給準話。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自打鎮國公林建榮被刺殺之後,京城就消停了,表麵上看起來十分祥和,奸臣被抄家滅族,大臣們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都不敢去惹皇帝,紛紛約束家人,不敢讓禦史抓住自己的把柄。


    於是乎,街上出來晃蕩著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都消失了個幹淨。


    倒是青樓的生意好了不少。


    沒招啊,紈絝們被家裏約束著不敢禍害百姓,就隻有去青樓賭坊這些個地方釋放多餘的,亢奮的經曆。


    京城風平浪靜。


    獨獨沒有人想起雍王的存在。


    直到這日子都過到年關上了,雍王的消失終於讓人品出了不對味兒來!真是好慘一王爺!雍王也真是倒黴,若是換了平常他消失個個把月永安帝早就過問了。


    如今永安帝找到了‘周宏’天天都盯著別院那邊兒,根本就想不到雍王那裏去。


    賢妃那頭也是,是她自己個兒囑咐兒子可以荒唐點兒的,所以也沒將兒子的消失放在心上,心說這孩子聽她的話,在外頭浪呢。


    府裏的王妃一慣是不敢管雍王的事兒,又想著宮裏頭都沒過問,她瞎著什麽急?


    而且雍王是堂堂王爺,身邊又帶著隨從護衛,誰能傷得了他?


    這不巧了麽這不,這幾相忽略下來,當朝的堂堂親王失蹤,竟然沒有人去找!沒有人當回事兒!所以說這人哪,得把人設給立板正兒了,若是換成成王無故消失個一兩天,朝堂上下都得過問。


    原因無他,成王勤勉啊,不可能曠工瞎搞的!而雍王嘛瞎搞慣了,誰知道他又野哪兒去了?


    可這雍王再野也有個度,這都要過年了你還不冒頭?


    皇帝就發火了。


    皇帝一發火,賢妃就知道了,這頭王府也知道了。


    派人去王府一問,王妃說王爺都兩個多月沒回王府了。


    皇帝大怒,他知道這個兒子不靠譜,沒想到竟然不靠譜成這樣,連府上王妃都不知曉他去哪兒了,也不派人回去報個信兒。


    還是賢妃哭哭啼啼地去找皇帝,請皇帝派人去找,說雍王失蹤跟國公爺被刺就前後腳的功夫,不知道雍王是不是當初因為得罪田家得罪得太狠了,所以田氏的餘孽也朝著雍王下了手。


    皇帝一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立刻就派人去找。


    這個時候,京兆府尹才後之後覺地想起,當初有兩個衙役報上來的一樁事情京兆府尹差點兒沒嚇尿了,那人要真是雍王京兆府尹嚇尿了,他想了想,這事兒不能讓皇帝知道,千萬不能讓皇帝知道,若是讓皇帝知道了他家上上下下的就完了。


    皇帝這兩年特別喜歡抄家滅族。


    想來想去,京兆府尹幹脆利落地派人弄死了當初經手那件事的兩個衙役,又將那供詞給毀了。


    到時候他可以來個死不認賬,反正他也沒見過雍王。


    至於說流放的批條這個好說,下頭的人辦的,跟他沒關係!!!因著京兆府尹的隱瞞,雍王那頭又多受了幾天的罪,愣是在煤窯苦哈哈地過了個年,直到出了正月十五,才被皇帝派出去的人給找到帶回皇宮。


    賢妃瞧見瘦得不成人形,並且渾身是傷的雍王直接暈了過去,永安帝也瞧得眉眼直抽抽。


    永安帝問雍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雍王直接抱著永安帝的大腿嚎啕大哭。


    “父皇是周昱,是他,是他要害兒子!他想當太子,覺得兒子是您的長子,擋了他的路就要除掉兒子父皇,您要為兒子做主啊,兒子這趟遭了大罪了嗚嗚嗚每天都吃不飽,沒日沒夜地挖煤,還要挨打父皇,兒子好慘啊”好好的兒子變成這樣,永安帝心裏也不舒服,他氣不打一出來:“你不知道跟人說你是雍王啊,你爹是皇帝!”


    雍王委屈啊,他哭道:“說了,兒臣說了,可是他們不信,說一次就挨一次打後來兒子為了保命,就不敢再說了。


    父皇兒子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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