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嫂子,皇後娘娘讓我帶句話回來。”


    鴻博從宮裏回來之後就直接來了主院兒,跟裝重傷的江鴻遠以及在桌前寫寫畫畫的林晚秋道。


    “娘娘都說了什麽?”


    林晚秋放下手中的筆,去給鴻博倒了一杯熱水。


    她泡的玫瑰枸杞茶。


    熱騰騰的,香氣馥鬱。


    雖然這是女人愛喝的茶,但是鴻博一點兒都不嫌棄。


    一口熱茶進了肚子,驅散了胃裏的寒氣,鴻博的臉也微微紅了一些。


    他道:“娘娘說,皇上找到了周宏,那人身上有信物。


    是當年的一塊兒玉和肚兜。”


    聞言,林晚秋和江鴻遠就對視了一眼,等鴻博走後,林晚秋就跟江鴻遠商量了一番,兩口子的意見達成統一之後,林晚秋就進宮了,而江鴻遠則偷偷出去去探那個江滿倉的底細。


    獨獨留下秦月崢,被繃帶纏得跟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裝重傷的江鴻遠。


    秦月崢瞪著一雙眼睛盯著帳頂悲傷。


    總是那麽濃鬱。


    像天上的烏雲,怎麽都化不開。


    哎“晚秋。”


    段月華見到林晚秋,忙起身將她拉了進去,趙二嬸兒等人在門口守著,兩人就開始說悄悄話。


    “晚秋,你聽鴻博說了吧?


    人我沒見著,但是見著東西了,你看,這肚兜,這玉都是當年我送宏兒走的時候他身上戴著的東西。


    那人跟皇帝說玉是他從小就戴著的,但是以扈闊的謹慎為人,他不可能讓宏兒從小就把這塊玉戴在身上,他隻會找地方藏起來。


    那個人那個人是從何處得到這些東西的?”


    段月華認定了江鴻遠是自己的兒子,母子連心她根本就不可能認錯。


    那麽這個所謂的江滿倉又是誰?


    他那裏來的膽子敢冒充皇帝的兒子?


    “娘你別著急,你聽我說。”


    林晚秋拍了拍段月華的背脊幫她順氣兒,她問段月華:“您有沒有跟皇帝說您的懷疑?”


    段月華搖頭:“沒有,畢竟認下宏兒的事情我也瞞著他,而且也想跟你們商量商量,沒有擅作主張。”


    林晚秋頷首:“那就好。”


    “娘,遠哥當初在村子裏有兩個走得比較近的朋友,一個叫趙水生,就是二嬸兒的兒子,如今他也在幫遠哥做事兒。


    另外一個叫王富貴,原本我們兩家之間還有些生意來往,後來王富貴看上一個姑娘,這個姑娘是太子那邊兒的人後來我們兩家就鬧掰了再後來,王富貴又一次上京之後,便拿著幾樣東西去了恒富隆恒富隆背後的東家是成王,王富貴進了恒富隆就再沒有出來過,而恒富隆在那兩天裏換掉了一個大朝奉和一個夥計”林晚秋把話說到這裏,段月華也不傻,她一下自己就反應過來了。


    “所以玉和肚兜應該是落在了王富貴的手中,王富貴拿去當就讓成王知道了,這個冒牌貨是成王的人!”


    林晚秋點頭:“按照推理應該是這樣的。”


    “那咱們”段月華眼睛一亮,她跟林晚秋的眼神對在一起,兩人相視一笑。


    “就讓他們先高興高興吧。”


    林晚秋道,段月華也笑了:“是啊,讓他們先高興高興。”


    想要她兒子的東西,門兒都沒有。


    既然要蹦躂,就讓他們蹦躂地更厲害一些吧!“對了,那些東西是王富貴從宏兒手中哄過去的麽?”


    林晚秋搖頭:“遠哥說,他從記事起,就從未見過什麽玉,什麽肚兜。”


    段月華歎了口氣:“段家一個人都沒有了,雖然宮中有個太後可跟田氏一比真如螞蟻和大象一般的差距。


    而我當時又一直被禁錮在冷宮,那種情況下不管是玉還是肚兜任何能證明宏兒身份的東西留在宏兒身邊都是禍患。


    扈闊這個人辦事向來妥帖,隻要是危險尚未解除,他就不會將這些東西拿出來給宏兒。


    想來那個什麽王富貴也是偶然得之。”


    兒子她都找到了,這些個東西就算不得啥了。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段月華問林晚秋。


    林晚秋笑著道:“自然是幫這位皇子造勢,最好能讓皇上廢掉太子,然後表現出立江滿倉為太子的意圖。


    讓全朝堂的人都知道,皇上認了個兒子回來,並且對這個兒子寵愛有加!”


    成王遠哥和杜修竹的帳就一去算吧。


    把他最想要的東西送到他麵前然後在他覺得已經十拿九穩的時候再忽然收回去。


    那個時候,成王的心態應該要崩潰了吧!崩潰隻是開始。


    林晚秋這頭可是給他準備了大菜的。


    欺負了杜修竹將近二十年,幾次想要她老公的命可不能善了!有時候啊,當你覺得你算計著所有人的時候,卻怎麽也想不到,被你算計著的獵物其實也在盯著你。


    所以說。


    做人還是要善良。


    這頭林晚秋從皇宮出去。


    那頭段月華就主動去了乾清宮找皇帝。


    永安帝欣喜極了,這還是段月華從冷宮出來之後頭一次主動來乾清宮找他。


    “阿炆哥我想明天就去瞧瞧那孩子。”


    “行,明天我陪你去!”


    永安帝道。


    第二天永安帝下朝之後,穿著便服的帝後二人便去了永安帝的別院。


    這個別院還是他當皇子的時候置辦下來的。


    一路上,段月華緊張極了,不斷地問永安帝江滿倉會不會不認她,會不會恨她。


    永安帝一直安撫她,說若是不願意認,這孩子也不會願意搬進別院去住。


    讓她放寬心。


    段月華又道:“阿炆哥你答應我一件事。”


    永安帝:“你說,不管怎麽事兒朕都答應你!”


    “阿炆哥,若是你不打算封這孩子為太子,就不要認他,否則我但心將來我們百年之後,新帝登基之時便是宏兒便是宏兒殞命之時。”


    “月華”“阿炆哥,宮裏是怎麽回事兒你我都清楚,幾個皇子表麵上和和氣氣,但我們都經曆過奪嫡的,當年你的日子過得有多凶險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阿炆,宏兒是我們唯一的兒子。


    你想想,你認了他,必定會十分寵愛他,落到別的皇子眼中能不嫉妒?


    阿炆哥,算我求你了,如果給不了宏兒太子之位,就別把他的身份公布於眾,大不了給他個侯爵之位至於說借口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安上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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