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有,隻是太後那裏”林晚秋怕皇後跟太後起間隙。


    段月華道:“太後那裏我有說辭,你不必擔心。”


    林晚秋頷首:“那行,回去我就跟遠哥說。”


    說完這事兒,段月華就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對林晚秋道:“我請太後派人刺殺田居德,到時候京城會亂,你跟宏兒說,你們兩夫妻就安安心心地呆在溫泉山莊,暫時不要回京。”


    “刺殺田居德?”


    林晚秋有些驚訝,沒想到皇後直接了當的就對田家舉刀,她以為皇後和太後的手法應該是十分隱秘的,不會這麽激進。


    段月華點頭:“對,刺殺田居德,逼迫田居德跟皇上徹底對立起來。


    皇上如今忌憚田居德,以至於不管我們如何去找田家當初害我的證據,去找田家各種為非作歹的證據,皇上都不會從重處置田家。


    所以我打算快刀斬亂麻,讓他們對上,讓京城亂起來。


    左右現在宏兒手中有兵,而我們又遠在溫泉山莊”聽段月華說了她的構思和計劃,林晚秋感歎,宮裏的女人果然沒有簡單的。


    她年輕的時候之所以會敗得那樣慘,是因為她愛上了一個心裏隻有權勢的帝王。


    為了權勢江山,他是連自己的良心都能拋棄的人,跟別說是發妻和兒子了。


    “我回去跟遠哥說。”


    林晚秋道。


    她其實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娘,我覺得吧,別把田居德弄死了,把他弄個半死這樣的效果是最好的。”


    段月華十分認同地點頭:“嗯,我跟太後提!”


    “娘,您這頭的情況好了起來,皇帝那裏肯定會知道的。”


    林晚秋有點擔心段月華,若是她的話在見渣男會忍不住踢爆他下盤。


    然後暴打一頓。


    其實暴打一頓都不解氣。


    “知道就知道吧,娘要風風光光地回京!”


    段月華道。


    當初愛有多深,如今恨便有多深。


    但段月華沒跟林晚秋說太多,畢竟皇帝是江鴻遠的生父。


    她不能把仇恨傳遞給江鴻遠。


    有些事兒她能做,但是作為親生兒子的江鴻遠卻不能做。


    成王寢殿。


    半夜了還燈火通明,成王披著寢衣在屋裏來回走著。


    在殺不殺王富貴這件事上,成王猶豫了。


    王富貴說起來也是重要的人證。


    是殺了他滅口,還是先關著他等等再說?


    還有,他是聽母妃的按兵不動,還是派人將消息透給貴妃,讓貴妃知曉周宏可能還在人間?


    “來人!”


    成王喚來心腹,他猶豫再三,還是下令:“送王富貴上路。”


    “是,王爺!”


    “還有,你替本王跑一趟龍騰閣,幫本王帶一封信給師父。”


    成王又吩咐。


    “是,王爺!”


    刑胥應道,他恭敬地守在一旁,等成王將書信寫好。


    “程安。”


    “奴才在。”


    “你明日去找呂孟,讓他想盡一切辦法殺了江鴻遠,然後嫁禍給太子,隻要他將這件事辦好,本王便將玉佩交給他。”


    “是”前腳給玉佩,後腳他就能將玉佩搶回來。


    “放我出去”王富貴在又髒又臭的牢房中哀求外頭的守衛,可是沒人理會他。


    接待他的當鋪夥計已經沒了命,當鋪管事已經在去西桐城的路上了。


    王富貴絕望極了。


    他後悔來京城,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他就應該好好地呆在潮縣,娶個好人家的女子好好過日子。


    他不該心比天高到頭來命比紙薄。


    可是,現在後悔太晚了晚了。


    “我錯了嗚嗚嗚我真的錯了我要回家”萬富貴死狗般匍匐在牢房冰冷的地上,崩潰地哭著。


    可惜,沒人聽他懺悔。


    錯了就是錯了。


    時間無法倒回,自然也是無法彌補。


    就在這個時候,牢房門開了。


    王富貴一喜,他慌忙怕向走進來的侍衛,仰著臉問:“是要放我出去了麽?


    我什麽都不要,一分銀子都不要”他到這個時候還以為,對方就是當鋪的,他們圖的是財。


    至於說對方問他的那些個話應該是想將東西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刑胥停下腳步,他居高臨下,不屑地看向王富貴。


    明明是一隻誰都能捏死的螻蟻,偏偏要他來出手這可不是大材小用這個詞能形容的。


    但是沒辦法,誰讓隻螻蟻比較重要,不能出差錯所以,要他的命隻能他這個侍衛頭子來幹。


    刑胥都沒拔刀,他運轉內力,將內力聚於掌中,然後朝著王富貴的後背淩厲拍去。


    淩空一掌,這一掌並未接觸到王富貴的身體,但王富貴的後背瞬間坍塌了下去,血從他的衣裳裏溢了出來“貪心是原罪,不能貪啊小夥子”刑胥接過手下遞來的白色帕子,擦了擦手上並不存在的髒汙,然後將雪白的手帕扔到王富貴的臉上,將他死不瞑目的眼睛給蓋住了。


    “生命真是脆弱,要珍惜!”


    刑胥感歎了一句,抬腳走出牢房。


    乾清宮。


    “皇上,夜深了,該歇著了。”


    易勝上前催促永安帝,穿著寢衣的永安帝站在窗前發呆。


    “阿勝,月華她她真的好起來了?”


    永安帝聲音有些縹緲有些不可置信他盯著黑漆漆的夜空似乎想透過夜空看別的。


    “看樣子是好了,每日能走幾步。”


    易勝道。


    這種事情瞞不住,所以段月華跟太後商量了之後就沒瞞著皇帝的人。


    易勝代表皇帝去溫泉山莊送東西的時候,就看見了偷偷練習走路的段月華。


    “這世上真有神醫?”


    永安帝問。


    易勝道:“聽說是驍勇伯的弟弟江鴻博幫皇後娘娘接的筋”“朕”“皇上,您好好休息,養好了精神可以去看娘娘啊。


    隻是娘娘恢複的消息還是不能透露,否則田家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永安帝頷首。


    “皇上,娘娘她愛您至深,她不會怪您的。


    您不去看她豈知娘娘是否會因此而失望?”


    永安帝:“那月華的‘求仙’之毒可解?”


    易勝道:“解不了,如今娘娘靠換血活著,奴才上次見到娘娘她似乎忍受痛苦忍得很辛苦。”


    “沒想到換血之術真的有用”半響,永安帝才開口,但並未說他要不要去溫泉山莊看段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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