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噴人!”白生怒道。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諸位頭人都瞧著呢,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我們兄弟在這兒扯皮,父皇被人擄走了,大哥還困在西桐城,皇城被毀……眼目下該如何做,大家是不是該拿個章程出來?


    二哥就算是再討厭我,也請以大局為重。


    咱們是不是該先坐下來商討一番如何將父皇救回來,如何將大哥救回來?


    諸位頭人……你們說呢?”


    “五皇子說得對。”


    “我們聽五皇子的。”


    在眾人的紛紛附和之下,白烏挑釁地看向白生,白生氣得要死,白烏驅馬走到他身邊道:“二哥,借一步說話。”


    白生警惕地看向他,白烏嘲諷道:“當著這麽多頭人的麵,我能把你怎麽樣?別忘了咱們的兄弟可不少!我怎麽可能給這幫人留把柄?


    你想想,這幫頭人誰老實了?


    誰不想推舉一個年幼的,好掌控的皇帝?”


    白生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就跟著白烏騎馬到一邊兒:“別廢話,有屁快放!”


    “老大那裏二哥覺得咱們該怎麽著?是先救父皇還是先救老大?父皇也不知被人劫虜到哪兒去了,老大回來的話……他居長,能名正言順地坐上龍椅。”


    白生想也不想就道:“自然是要集合所有的力量去救父皇!我們都是當兒子的,沒道理放著父皇不管!”大張旗鼓去找,至於找不找得到就是二說了。


    反正不能給白律回來的機會。


    “那弟弟就聽二哥的。”白烏奸詐地笑道。


    西桐城。


    三軍匯合。


    周晏身穿鎧甲跨坐在馬背上,他激動極了,不時看向身邊的大將。


    是喬慶。


    喬慶沒在天牢,他在西桐城!


    “大皇子,大皇子不好了,喬慶……我們中計了,包圍我們的是喬慶!”總兵府,一名士兵急慌慌地闖進書房,跟白律稟報。


    “什麽?”白律聞言一驚,屁股上跟有針在戳似的,蹭地一下就彈跳了起來。


    “喬慶,喬慶帶著兩路人馬與之前的大周軍匯合了……”


    “娘希匹的,大周人給老子挖坑!喬慶,老子曰你祖宗!”白律意識到自己個兒上當了,怒火直衝天靈蓋。


    他匆匆出了總督府,策馬狂奔到了城牆下,上了城樓之後,瞧見外頭麻壓壓的大周軍,白律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心裏清楚,他的兩個兄弟怕已經將他拋棄了,沒有了他們的牽製,另外兩城的軍隊才能匯合到此處。


    見白律上了城牆,喬慶就示意身邊的人向他喊話。


    “白律,開城門投降,留你狗命一條!”起頭的士兵喊一句,手上令旗一揮,所有士兵都跟著喊:“白律,開城門投降,留你狗命一條!”


    幾萬人同時大喊,那聲音簡直是震天響,白白律給氣得呢……一丁點兒想投降的心思都沒了。


    “放箭!”白律一聲令下,箭雨從城牆上紛紛而下,這邊兒西桐前軍立刻舉起盾牌搭起了一道盾牆。


    喬慶下令進行小規模的攻城,失敗之後就收兵,圍而不攻。


    下午的時候,一身是血的江鴻遠在喬慶親兵的接應下來到了喬慶身邊。


    “屬下見過大人。”江鴻遠從馬上跳了下來,正要單膝下跪之時被喬慶攙扶起來:“你可有受傷?先讓軍醫幫你看看……”


    江鴻遠道:“不耽誤,大人,屬下生擒了白渠!”


    他這話一出,喬慶身邊的人頓時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生擒白渠?


    開玩笑的吧?


    幾個將領看江鴻遠的神色十分精彩,各種情緒匯雜在一起……


    “屬下生擒了白渠。”江鴻遠又道,然後他把捆綁著手腳的白渠從馬上弄了下來,抓著他的頭發把臉露給喬慶看。


    “果然是他!”喬慶大喜過望,連忙命人做一個高大的木架來,好將白渠綁在木架上。


    等將白渠綁好之後,喬慶命人將白渠潑醒,然後讓人在陣前向城樓上喊:“……北狄皇帝白渠被虜,放下刀劍投降者不殺……”


    喬慶讓士兵反反複複喊這段話,白律親自上城樓上一看,眼下的情形看得他雙目俱裂,他大吼:“父皇……”雖然這個老頭他想取而代之,但那是在北狄,在自己家關上門兒來幹的事兒。


    現在兩軍交戰,對方把他家皇帝老頭兒給抓來了,軍心瞬間就被動搖了。


    這說明啥?


    說明老巢被人給幹了。


    老巢都被人給幹了,誰他娘的不慌神?


    “殺了我!律兒殺了我!”被綁在木架上的白渠瘋狂大吼,可惜他的聲音被大周軍的音浪給蓋了。


    江鴻遠讓人拿了帕子去白渠的鼻子上捂了一下,白渠便立刻陷入了昏迷。


    “鴻遠,你辛苦了!”在喬慶的營帳中,軍醫幫江鴻遠包紮了身上的傷口,他這一趟任務完成得出色,但是傷也沒少受。


    生擒白渠啊……能殺了他都不錯了,喬慶從未奢望過能活捉白渠。


    這麽說吧,殺白渠在他看來都是不可能的任務。


    “帶去的兄弟折損了多半。”江鴻遠道,其中有不少是他在山上親自訓練出來的兵。


    “你能安然回來最重要,打仗那有不死人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喬慶怕江鴻遠心裏有負擔,忙勸道。


    江鴻遠點頭:“死去兄弟的撫恤還望大人盯著些。”到時候他再私下補一筆。


    上了戰場肯定要死人,江鴻遠心中清楚,也不會為這個事兒糾結。


    “白渠您打算怎麽處理?”江鴻遠問。


    喬慶道:“收複西桐之後我親自將他押入京城,你跟我一起去麵聖。”這個大功勞,喬慶不會昧下,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把江鴻遠推出去,讓他在皇帝麵前露露臉。


    “好。”江鴻遠應下,雖然他更想先回家,但白渠的身份太過特殊,不想他活著進京的人多了去了,不親自押解他不放心。


    “你有傷在身,晚上攻城就別去了,歇著吧。”喬慶道,剛才他也看見了,江鴻遠身上有幾處傷幾乎可見骨了。


    江鴻遠搖頭:“還是我帶人去吧。”他家的密道可以用上,總兵府的密道也可以用上,總兵府的密道喬慶的人去,他家的密道就他自己帶心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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