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晚秋的目光被他吸引了過來,隻是轉瞬江鴻遠就後悔了,他娘的,他腦子有坑啊,主動讓媳婦來看這家夥的身子……


    江鴻遠忍。


    心說一會兒親自給媳婦洗眼睛。


    但當他仔細跟林晚秋講解了杜修竹身上那些傷口是他弄上去的,當時是用的那一招,是怎麽弄上去的,媳婦的臉色越來越白。


    媳婦在心疼杜修竹這個狗曰的?


    江鴻遠的小心眼兒又犯了。


    隻是他到底沒將酸話說出口,悶在心裏默默地難受。


    林晚秋沒發現江鴻遠的小心思,她這會兒心亂如麻,這個人怎麽能一邊兒跟自己談笑風生,一邊兒去殺自己的男人?


    殺手確定是他,那劉強一家人……


    “遠哥……劉大哥一家人會是他殺的麽?”林晚秋問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江鴻遠見狀心疼地啊……心裏啥小心思都沒了。


    他先是將手中的畫錯成條,然後伸到燭火上引燃,直到差一點點焚盡才鬆手。


    “有可能是他,也有可能是跟他一夥兒的人。”


    “是他!”


    “就是他!”林晚秋緊緊抓著江鴻遠的胳膊篤定地道。


    怪不得那天那個跟她擦肩而過的小二看背影那樣的熟悉……關鍵是,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她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味道,這味道淡極了,當時她沒反應過來,現在回想起來……那味道跟杜修竹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嗬嗬嗬……


    能分辨地這麽清楚,一則是得感謝洗髓丹,徹底改變了她的身體素質,讓她的五感能十分敏銳,二則得感謝,《鳳舞九天》的內功,讓她的感官靈敏度更上層樓。


    事實上,那天她不敢確認,是因為那人身上還有些的煙火味和汗味,可偏生在這些味道的掩蓋下還有一絲令她熟悉的味道,是杜修竹頭發上的味道。


    她今天下午跟杜修竹相處了一下午,杜修竹中午是洗過頭發的,那淡淡的蘭花香味她隔著很遠都能聞到。


    之前她心生懷疑,也許是心裏不願意去相信,所以有些細節就被她不自覺地埋藏了起來。


    現在,經過江鴻遠對他身上傷口的確認,那些被她下意識遺忘的細節就全部都浮出了水麵。


    “他……連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都沒放過……我是不是要感謝他的不殺之恩?”林晚秋看著江鴻遠的眼問道。


    江鴻遠將她摟進懷裏,道:“媳婦,離他遠點兒,他對你一定有所圖謀!”否則,怎麽會單單殺了劉強一家?


    就憑杜修竹的實力,想殺林晚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媳婦雖然學武,但是起步太晚,尚未看到什麽成效,根本就不是杜修竹的對手。


    “我去查一查他的背景,媳婦,答應我,進山好不好?”江鴻遠在林晚秋的耳邊道。


    “好……我進山,不過在進山之前,我還得再見他一麵。”林晚秋把頭擱在江鴻遠的肩膀上,流著眼淚道。


    “剛開始他應該不是處心積慮的故意接近我的,但是後來……我就說不清楚了,遠哥,咱們當初審林夏至的時候不是有幾個黑衣人來探過麽?


    那些人……是不是杜修竹以及他帶來的人?


    他是不是知道林家的事兒,是不是知道玉佩的事兒?


    漕幫幫主一家被殺,會不會跟林家的事兒,甚至是喬慶的事兒有牽連?


    遠哥……我覺得,我們被困在一張大網中,織網的人是誰,他想幹什麽,他困住我們最終是想一網打盡還是想得到什麽?


    這些事兒,必須得弄清楚,否則……咱們真是哪天忽然像劉大哥他們家一樣也未可知……”


    “老子……媳婦……老子沒保護好你!媳婦,這些事兒我去查,你先進山好不好,咱們不再見他了好不好?”


    “就再見他一麵,他之前不殺我,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不會殺我,至少在他想得到的東西沒得到之前不會對我動手。


    遠哥,我能幫你。”林晚秋抬手捧著江鴻遠的臉,認真地道。“遠哥,讓我幫你。家不是你一個人的家。”


    怎麽幫她不能說,但若是不利用起那些現代的先進科技手段,想查出點兒蛛絲馬跡很難不說……還可能因此損失人命。


    “杜修竹在肖想你,媳婦!”出於男人的直覺,江鴻遠不相信杜修竹那套鬼話。


    喜歡男人……


    他呸!


    這狗曰的就是靠這招讓自己的媳婦對他不設防!


    林晚秋:……


    杜修竹他……他明明喜歡的是秦月崢啊,當初失戀的時候哭得那樣慘。


    不似作偽。


    可是她相信江鴻遠,他不會編瞎話騙自己的。


    林晚秋的心更亂了。


    “他在肖想你,不是老子在亂吃醋!媳婦……我什麽都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對他要有防備之心。”江鴻遠低聲道。“你做什麽老子都不管著你,但你要答應老子,要好好的,要先顧著自己的安危。”


    “我答應你遠哥,我答應你。我舍不得讓自己有事兒,我還沒跟你圓房,還沒給你生孩子,我們還要一起相伴到老,在這之前……我舍不得自己出事兒,也舍不得你出事兒。”林晚秋重新窩進了江鴻遠的懷裏,伸手抱住了他的精壯的腰。


    第二天,杜修竹來找林晚秋,林晚秋在漢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出去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裏麵裝著一個錦盒。


    杜修竹見林晚秋的臉色不好,便擔憂地問:“你怎麽了?”


    林晚秋無力地笑了笑:“可能是著涼了,家裏有藥丸,我一會兒吃了睡一覺就沒事兒了。”


    “還是請個大夫吧。”杜修竹說,“我現在就去縣裏給你請大夫。”


    林晚秋搖頭:“不用這麽麻煩。”


    “還是讓大夫看看的好,你在家等著,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說著,杜修竹就起身要走。


    “杜修竹!”林晚秋叫住了他,她從袖兜中把錦盒拿出來,很是緩了緩才遞給他:“送給你,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若不喜歡就扔了或是賞給下人都成。”


    杜修竹打開錦盒一看,是一串黑瑪瑙的佛珠,瑪瑙的成色非常好,每一顆都十分圓潤,明明就價值不菲,她還偏說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笑了,笑得十分好看。


    杜修竹當即就將佛珠戴到了手腕兒上:“我很喜歡,謝謝你!”送自己佛珠,她是想讓神佛保佑自己能平順些麽?


    杜修竹滿心歡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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