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人聽說林晚秋得了八十兩銀子的賞,個個都十分的眼紅,林晚秋當著眾人的麵兒給了五十兩給大廚:“這銀子您幫著分給大家夥兒,這都是大家夥兒一起出的力。”


    拿了賞招人眼,她還不確定會在酒樓呆多久,所以人際關係還是要維護好。


    果然,她把銀子一交給大廚大家對她的臉上就有了笑容,好聽的話成串兒成串兒地往外冒。


    “好了,好了,趕緊去忙,外頭還有不少客人呢!銀子少不了你們的,等會兒讓掌櫃的換零碎了分給你們!”大廚笑嗬嗬地吆喝這些人趕緊幹活兒。


    因著菜單還沒重新做出來,外頭沒人點辣菜,但樓上的客人沒走,林晚秋也沒走,她心裏想著喬慶的話,知道晚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於是便跟大廚說想找個地方歇會兒,她們家剛在西桐安置下來,還沒好好歇過一天,挺累的。


    大廚自然不會不同意,就讓他去找掌櫃,掌櫃的更幹脆,直接給林晚秋開了間普通客房給他。


    “今天累著你了,你好好歇著,若是樓上那幾位爺要添菜我再使人來喊你。”掌櫃的笑眯眯地道。


    今兒這秋林可是給他長臉了,對於能給他賺錢的人,掌櫃的向來態度和藹。


    “多謝掌櫃的,那我就不客氣了。”林晚秋將掌櫃的送出去,就關了門睡覺。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聽到了敲門聲。


    “秋老弟,二樓的客人們都走了,掌櫃的說你可以回去了。”


    “喔……知道了,謝謝你啊。”林晚秋躺在床上用手搓臉,這些天都繃著神經,她沒哪一天是睡好覺了的。


    今天也許是見到了喬慶,算是達成了一個小目標,心情一鬆還真睡著了。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塊複古的懷表瞧了瞧,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林晚秋很是醒了醒神才往外走,這個時候大廳的客人還沒走完,通向包間的樓梯口已經沒有便衣侍衛在守著了。


    “何掌櫃,我回去了。”林晚秋跟在打算盤算賬的掌櫃打招呼,掌櫃的手上動作沒停,抬頭跟她笑了笑:“好,路上慢些。”


    “嗯,我知道了,您慢忙。”從酒樓出來,外頭已經沒什麽人了,街道也是黑漆漆的。


    一個小二跑了出來,遞給他一盞燈籠:“秋小哥兒,這是掌櫃的讓我拿給你的。”


    “謝謝。”林晚秋道謝,拿著燈籠往回走。


    “回來了。”到家之後,她‘爹’秋棟給她開門。“灶上有熱水,你自己打來著洗洗。”


    “嗯,您也洗洗早點兒睡吧。”林晚秋道。這兩夫妻她教了一路,一定要將她當成兒子,不要將自己當成下人,這樣很容易被人看出來,兩夫妻剛開始不習慣,後來被林晚秋糾正了幾次,終於改變了不少。


    比如給她打水洗漱這事兒就沒再做了,隻是在灶上給她將水熱著。


    林晚秋沒有洗臉,隻是擦洗了下身子換了身衣裳。


    喬慶提起三蘇,若是她沒猜錯意思的話……喬慶的人三更應該回來找他。


    林晚秋盤坐在床上練內功,等到外頭更夫敲響三更的鑼,她便開門出去了。


    果然,院子裏已經站著一個黑衣人。


    “喬大人有請。”


    林晚秋:“帶路。”


    黑衣人聞言就走在前頭,抹黑帶著林晚秋穿巷子,穿了幾條箱子之後進了一棟二進的宅子。


    宅子看起來空無一人,但是林晚秋能感覺到,不少地方都應該藏著侍衛。


    她不動聲色地跟著黑衣人進了內院兒,走到一間亮燈的屋外,黑衣人要搜她的身。


    林晚秋退後一步:“男女授受不親。”


    黑衣人的聲音冷了冷:“想見大人,不管男女都要搜身。”


    林晚秋冷笑:“可不是我想見你們大人,是你們大人派你去請我來的!算了,我還是告辭吧!”說完,她轉身就走。


    “由不得你!”黑衣人拔刀攔在她麵前。


    林晚秋淡漠地撇了他一眼:“你真當我是傻子?一點兒依仗都沒有就敢跟一個陌生人走?”


    “不得無禮!讓他進來。”這時,屋裏傳來喬慶的聲音,喬羽這才收刀,朝屋裏做了個請的姿勢。


    喬慶已經換了套衣衫,先在的他看起來比酒樓裏嚴肅多了。


    “你是誰?”喬慶開門見山。


    林晚秋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喬羽。


    喬慶道:“不用避開他。”


    林晚秋想了想,便道:“我需要一盆水洗臉。”


    喬慶也不問為什麽,隻對喬羽道:“讓人打一盆熱水來。”


    水送來了,林晚秋當著喬慶和喬羽的麵把臉洗了,擦幹淨手之後,她從懷裏摸出一張自己的畫像遞給喬羽,眼睛卻是看著喬慶:“這是我的畫像,江鴻遠是我相公。”


    喬羽把畫像遞給喬慶,喬慶目光一縮,這畫……畫得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跟那幫畫師畫的完全不一樣。


    林晚秋繼續道:“我會一直呆在西桐,這段時間您隻要派人去靠山村查一查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喬慶早就派人去查過了,不知林晚秋的畫像,就是江鴻博和江鴻寧的都有。


    隻是他的人畫的……比林晚秋這幅畫差多了。


    “把張悅叫來。”喬慶吩咐喬羽,喬羽警告地看了一眼林晚秋才轉身出門。


    林晚秋心道,她若是真想對喬慶做點什麽,會怕他的目光威脅?


    真是好笑。


    “你的易容術不錯。”還沒有確定眼前人的身份,喬慶並沒有稱呼林晚秋。


    “一般吧,能糊弄幾個人。”林晚秋道,麵對喬慶,她不卑不亢,甚至語氣都不太好。


    這讓喬慶很是高看她一眼,要知道,他可是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他能坐上西桐總兵的位置,手下的人命可不少,那渾身縈繞的殺氣可是實打實的。


    老百姓見了他有被嚇尿的,就是低級官員見了他都有人打哆嗦。


    喬慶心裏其實已經認可了林晚秋的身份啊,因為在林晚秋的身上,他看到了幾分江鴻遠的影子,他們兩夫妻都是一副處事不驚,淡淡然然的樣子,不管麵前站的是誰,他們的氣勢都不會被壓倒或者是弱掉半分。


    張悅進來之後,看到林晚秋他還愣了一下,喬慶:“她可是江鴻遠的妻子林晚秋?”


    張悅點頭:“回大人,正是!”去靠山村調查的人是他,回來給喬慶畫像的人也是他。


    喬慶將林晚秋的畫像交給他看,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喬慶道:“你的畫工不行,好了,你們都下去吧。”他從張悅手中扯過畫像,然後將畫像湊到燭火上點燃……


    房間門被關上了,喬慶就朝林晚秋彎腰鞠躬:“弟妹……我喬慶對不住你!”


    因為劉強帶著江鴻遠來報信……他們喬家躲過了誅滅九族的大罪,因為江鴻遠的計策……他身邊的叛徒也冒了頭。


    雖然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從叛徒身上問出來,但好歹是斬斷了一條在黑暗中伸向他的手。


    “弟妹……若你要我的命……我老喬沒有二話。”


    林晚秋避開他:“我要你的命作甚?我來,隻是想找我的相公,喬大人,我相公呢?”


    喬慶哽咽道:“他……我已經安排人把他給葬了……”


    林晚秋聞言身子晃了晃。


    喬慶不忍,聽劉強說,他們兩口子還沒孩子……


    年紀輕輕地就經曆喪夫之痛。


    可他現在能說什麽?說什麽都是頹然的。


    “我老喬,欠你們,西桐百姓欠你們!弟妹,你若是信得過我,就帶著江家另外兩個少爺到西桐來,在西桐我還是能保住你們一家的。”


    林晚秋搖頭:“遠哥……他葬在何處?”


    喬慶:“我明日派人帶你去。”


    “不,告訴我他在哪兒就成了,我帶他回家。”眼淚,從林晚秋的眼角一滾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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