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不得不說,王聰的字寫的確實很好看,她也成練過一陣子鋼筆字,始終欠些火候。隻是,這種慨歎很快就被內容取代了:


    ‘美女,可以認識一下嗎?’


    李婉抬起頭,像看火星人一樣看了一眼王聰,腦子裏浮現出兩個字,並順帶寫在了紙上:


    ‘無聊!’


    王聰顯然在意的不是李婉的回答,看到她寫下的字,不禁莞爾一笑,互動本就是交流的伊始:


    ‘如果不無聊,就不會來聽課了。’


    李婉看了眼台上的翁帆,翁帆的課絕不可能跟無聊掛溝,單是這副皮囊就已經讓無數學子趨之若鶩了,何況翁帆不僅有麵子,還很有裏子。李婉聽了一小會兒,可比她之前的英語老師講的好多了。


    ‘你們翁老師的課也能和無聊相提並論?’


    ‘沒辦法,要怪隻能怪我的英語太好了。’


    李婉心裏一陣鄙夷,這廝大言不慚的簡直另人討厭,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狂的人:


    ‘好好聽課!’


    看著李婉這個結束話題意味很濃的字條,王聰劍眉一皺,一個被女人寵壞的男人並不如何擅長體會女人的內心。


    王聰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


    ‘老師是真來聽課的學生?’


    李婉並不想回複,但她並不擅長拒絕:


    ‘嗯。’


    ‘如果老師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李婉心裏一陣好笑,開什麽玩笑,自己好歹也是一大學老師,過了英語六級的,如何用你一個學生教?


    隻因刻意忍著才沒有真的笑出來,她已經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了。想起之前在王聰家別墅裏看到的那幅畫,不由寫道:


    ‘你家別墅掛的那幅畫,畫家要表現的是什麽?’


    看到這個,王聰高深莫測地笑了,快速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傳了過去:


    ‘大有深意,三言兩語可說不完,你若想知道,可以約個時間好好交流一下。’


    李婉撇撇嘴:


    ‘好好聽課!’


    王聰又自討了個沒趣,興致寥寥,卻仍是不肯放棄:


    ‘老師最近在做什麽?怎麽總是看不到你?’


    李婉看了眼王聰,並沒有回複,而是像學生一樣認真地聽著翁帆講課。翁帆的目光不時飄向李婉,表情意味深長,很是耐人尋味。


    王聰見李婉不回,刷刷又寫了幾個字:


    ‘我喜歡你!’


    當這四個字呈現在李婉麵前時,李婉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小心地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自己,這才狠狠瞪了王聰一眼,用筆刷刷刷刷的將那四個字快速的圖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是真的怕了。


    王聰卻對她的目光絲毫不懼,反而挑釁般地看著她,目光中帶著幾分得意之色。


    看到王聰這個表情,李婉意識到王聰就是故意的,忿忿別過頭去盯著幻燈片。


    眼看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翁帆看著時間差不多道:


    “ok,大家休息10分鍾再繼續上課。”


    隨即,翁帆放了首不錯的英文曲子,這才向李婉這邊走來。


    李婉、王聰也看到翁帆走了過來,李婉忙起身站了起來,王聰注意到她不動聲色的把那張a4紙夾到了自己的本子裏。


    “課聽的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地方講的不妥的?”


    翁帆含笑地問李婉,眼眸裏卻寫滿了誠懇。


    李婉笑著說:


    “翁老師,你就別謙虛了,你的資曆可比我深多了。今天我可是受益匪淺,翁老師還是很知道與時俱進的嘛,這首歌最近很流行。”


    翁帆雖然知道李婉是因為有學生在場才故意叫她翁老師的,還是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撇撇嘴不屑道:


    “資曆這東西有時候有用,有時候也沒什麽用。你是沒聽過那些老教授講的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樣。雖然大學上課完全靠自覺吧,我還是覺得為人師表教書育人是要有點責任心的。”


    李婉深以為然,她也是從大學走過來的,哪能不知道她說的?大學老師大部分都是跟例行公事是地講完了事,一節課兩個小時的時間恨不能講完一本書,大學生想不預習就聽懂一堂課還是挺難的,因為這兩小時的內容實在是太豐富了。翁帆說的講課就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樣倒是也不冤枉,畢竟課時就那麽多,要在這麽有限的課時裏講完整本書,哪有更多時間去變著法的想什麽解惑之道?


    翁帆的授課方式倒是更有些高中的教授意味,也可能是跟學科有關的原因。


    畢竟英文課聽懂了就跟閑聊天沒什麽區別,一些生僻單詞雖然不認識,但結合語境也能聽的差不多,還沒見哪個中國人因為有幾個不認識的字就聽不懂別人說什麽了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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