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奶茶,排隊排到林薄深和傅默橙時。


    店員問:“二位要點什麽?”


    傅默橙道:“我要一杯四季青奶茶,加珍珠加椰果加咖啡凍加布丁,三分糖,去冰,可以嗎?”


    “……可以。”


    店員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看了一眼傅默橙,看不出這麽纖細小姑娘居然這麽能吃奶茶料。


    店員又問林薄深:“那先生要點什麽?”


    林薄深菜單都沒看,直接點:“一杯奶茶,不用加任何料,三分糖,去冰,用咖啡杯裝。”


    店員:“……”


    兩個奇葩,是絕配夫妻沒錯了。


    買完奶茶後,傅默橙要吃冰淇淋泡芙和蛋撻,林薄深又買了冰淇淋泡芙和一盒蛋撻,帶進影院內。


    看的是一部文藝愛情片,慢悠悠的節奏,不難看,影片裏風景很多,畫麵很是養眼,演員也養眼。


    時光悠哉。


    電影看到一半。


    傅默橙用吸管喝著奶茶,喝到呼呼響聲,奶茶沒了,沉甸甸的杯子裏隻剩下那些珍珠椰果的料了。


    幹吃那些料,不得勁兒。


    傅默橙轉臉看著坐在她身旁的林薄深,目光熱切的盯著他手裏那杯沒加過任何料的純奶茶。


    林薄深自然感受到了嬌妻的熱切注視。


    轉過臉來,看著她。


    林太太衝他眨眨眼,委屈巴巴的晃了晃自己的奶茶杯,小嘴一扁,說:“沒有奶茶了。”


    林薄深修長的大手揭開自己的奶茶杯蓋,又把她的奶茶杯蓋給揭了,將奶茶全部倒進去。


    林太太拿著那杯重新裝好的又有奶茶又有料的,歪著小腦袋靠在林先生肩頭,開心的喝了好幾口。


    林先生寵溺的看著嬌妻,問:“好喝嗎?”


    林太太小手一舉,將自己那杯遞到林先生薄唇邊。


    林先生就著林太太的小手和她喝過的那根吸管,喝了一口帶著珍珠椰果料的奶茶。


    甜甜膩膩的。


    而後,兩人靠在一起,安靜的看著電影。


    林薄深偶爾拿起一個蛋撻,遞到傅默橙嘴邊,傅默橙呱唧咬一口,她吃不完,林薄深就把她吃剩下的半個蛋撻給吃掉。


    最後,傅默橙喝飽了,還剩下小半杯奶茶,自發自動的將那杯奶茶塞進了林薄深手裏。


    林薄深端起奶茶,看著電影,繼續喝。


    傅默橙雙手抱著林薄深的一隻胳膊,靠在他身邊,像一隻乖巧的小貓。


    ……


    帝都轉眼進入了白茫茫的冬季。


    林薄深要回一趟紐約,原本想把傅默橙送回傅家,但這次回mo總部,需要處理很多工作,沒有半個月是回不了國內的。


    於是,林薄深飛去紐約的那天早晨,把床上的林太太也一並打包帶走了。


    這是傅默橙第一次去林薄深在紐約的家中。


    林薄深外出辦公了,傅默橙一個人在這座大別墅裏轉悠。


    沒一會兒,就在林薄深的衣帽間裏,發現了一個小秘密。


    寬敞的衣帽間內,滿是定製西裝和襯衫,一排做工高檔的領帶旁邊,掛著一條看著廉價的米色毛線圍巾。


    已經很舊了。


    但從細節處能看得出來,這條圍巾,被佩戴者保護的很仔細,像是珍寶一般掛在衣帽間裏,外麵還有透明的防塵盒子。


    傅默橙將外麵那個亞克力的防塵盒子拿下後,取下那條毛線圍巾,一打開,圍巾上果然還有一個洞。


    嗐,當初她的手工真的太爛了,織個圍巾還能織出個洞來。


    沒一會兒,別墅的院子裏有了引擎聲,傅默橙拿著那條圍巾跑了出去。


    等林薄深屋外夾著一身冬日清冷進屋時,懷中撲過來一隻軟/綿綿的小東西。


    傅默橙將那條毛線圍巾圍在了林薄深脖子上。


    林薄深穿著黑色長款大衣,裏麵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圍著這條廉價的毛線圍巾時,許是氣質過於出眾,任何配飾和衣服穿在他身上,都顯得不那麽低端。


    林薄深微怔,垂眸看著她掛到他脖子上的這條圍巾時,淡淡一笑,摟著她問:“這麽快就發現了?”


    傅默橙有些沮喪,小臉埋進他懷裏,“我要是當初能織好一點就好了。”


    林薄深摸摸她的小腦袋,安慰道:“林太太織的圍巾就是最好的。”


    傅默橙喜笑顏開,抬起小臉激動的說:“那我再給你織一條圍巾吧!”


    林薄深:“……”


    怎麽會對織圍巾這麽有執念?


    林太太果然是說一不二的小盆友。


    在聖誕節那天,得意洋洋的又拿出一條自己新織的圍巾送給林先生。


    而且,這次圍巾上沒洞。


    選的毛線也高級了許多。


    之後,一整個冬天,林薄深隻要佩戴圍巾,就一定圍著林太太親手織的那條圍巾,再也沒用過其他圍巾。


    一月初,紐約下雪了。


    林薄深陪著傅默橙坐在家中的壁爐前,看著落地窗外白茫茫的雪花,心裏,卻是無比的溫暖。


    因為下雪的關係,玻璃窗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


    傅默橙跑到玻璃窗前,伸著小手,寫下:林薄深愛死了傅默橙。


    林薄深走到她身後,伸出手臂,從後摟住她,淡笑著調侃:“把你愛死了,我愛誰去。”


    林薄深抬手,就把中間“死了”那兩個不吉利的字眼給擦了。


    傅默橙不滿意:“愛死了,是加重語氣詞,林薄深愛傅默橙,讀起來就感覺不那麽愛。”


    林薄深看她較真的樣子,忍俊不禁,握著她的小手,在玻璃窗的霧麵上,重新認真寫下:傅默橙是林薄深此生唯一摯愛。


    傅默橙問:“薄深,那七年,你寂寞嗎?”


    在玻璃窗上寫完這些時,林薄深忽然低頭,將臉埋進她溫暖的頸窩裏,啞聲低沉道:“默寶,沒有你的那七年,紐約這座城市對我來說,像是一座沒有人煙的空城,我很寂寞。”


    那時,他除了應酬,便是工作,連家都很少回。


    如果不是家裏有排骨在的話,他大概一兩個月也不見得回一趟家。


    林薄深笑了笑,道:“還好有排骨,讓我回了這個空蕩蕩的家,心裏多少都有點慰藉。那七年,每次看見排骨,我都分外感激當初你隨後把排骨撿回家,更慶幸,我爭取到了排骨的撫養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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