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默橙低頭看著腳邊的排骨,蹲下身來,耐心的扒開它的小爪子,道:“排骨,我要走了,過段日子再來看你,好不好?”


    林薄深聽到她對排骨說這話時,內心是觸動的。


    她的意思是,她還會再過來?


    但,林薄深從不做毫無把握的事情。


    男人邁著兩條長腿走過去,一本正經道:“七年沒見,排骨應該是想你了。”


    傅默橙沒理他,兀自摸著排骨柔軟肥胖的身子說:“可是我要回家了啊。”


    林薄深眼底劃過一抹深邃,提議道:“不如排骨借你幾天。”


    借?


    傅默橙聽到這個詞,格外的不舒服,道:“排骨本來就是我撿來的,當初要不是我執意要養它能有現在的排骨嗎?”


    林薄深不反駁,順著她的話說:“你說的對。”


    “排骨本來就有我的份,就算我現在帶它回家,你也沒權利攔著。”


    “當然。”林薄深忽然無比的好說話。


    傅默橙愣了下,排骨已經爬到了她懷裏,賴著她。


    “喵,喵。”


    傅默橙舍不得丟下這麽粘人的排骨,排骨黏她的時候,就像是當初她黏著林薄深一樣,她不想拒絕排骨。


    傅默橙抱起排骨,清了下嗓子,道:“排骨我帶回去養幾天。”


    “請便。”無比的大方。


    ……


    直到傅默橙抱著排骨,上了維修好的911後,將排骨放在副駕駛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掉進坑裏了。


    她把排骨帶回家,那過段日子,林薄深要來接排骨,他們豈不是又要見一麵?


    不管了,她隻想把排骨帶回家好好養幾天而已。


    ……


    北城與帝都一直有mo集團的分公司。


    林薄深在北城安頓好後,便要去公司工作。


    分公司任務很重,很多海外的業務剛接到國內,所以任務量很龐大。


    與分公司高層開完一個長達三小時的戰略會議後,林薄深剛從會議室出來。


    韓聰道:“老板,休息室來了位客人,姓曾,因為她在樓下跟服務台說是您的故交,所以大廳不敢攔著。”


    姓曾。


    林薄深當然知道是誰。


    這七年裏,他與曾黎斷斷續續,偶有聯係。


    林薄深走到休息室時,推開透明玻璃門進來時,曾黎起身,笑看著他。


    “好久不見,林總。”


    林薄深亦是淺笑,“林總,你是來取笑我的?”


    曾黎穿著一身淺色的職業裝,幹練的短發下,露出幹淨的耳朵,妝容精致而清淡,整個人顯得很有氣場。


    “你現在是跨國企業老板,我怎麽敢取笑你。我知道你剛到北城,所以來你們分公司見見你,好在樓下的保安沒因為我沒有預約而攔住我。不然,今天我可就見不到林總了。”


    不一會兒,韓聰端來兩杯咖啡。


    曾黎端起喝了一口,注意到林薄深挽起袖子的左手臂內側,有個暖橙色的紋身,很小,不是太起眼,但也無法忽視。


    曾黎道:“看樣子,你回北城,不單單是為了集團事業的戰略。”


    林薄深卻是顧名思義的問:“為什麽這麽說?”


    曾黎挑眉,“別忘了,我是做風投的,我幫你們mo集團分析過,你們回國發展,並不見得有多少好處,首先,國內政.府支持國產企業,在政策下,你們討不到半點好處,可能還會麵臨龐大的稅務問題。”


    林薄深從容淺笑:“隻要是挑戰,就有機遇,你不得不承認,國內有很大一塊空缺的蛋糕,暫時沒人能吃到那口蛋糕。”


    “的確,蛋糕很大,可你們mo集團很容易出現水土不服的現象,別忘了,國內商業場上有國內的規矩。”


    “規矩,都是人定的,規定不是一成不變的,規矩可以改。”


    曾黎道:“可是根深蒂固的製度很難改,你們mo要適應國內的水土,需要很長時間,而適應的過程中,你們會出現內耗等種種問題。”


    林薄深不反駁,也不讚同,隻清淺的勾了勾薄唇。


    曾黎目光筆直的看著他:“我說的這些,你都知道,你比我考慮的更多,但你回來,掙錢可能是第二件事。”


    “你回來,就是為了她吧?”


    曾黎一向直言不諱,林薄深沒有什麽不適,也沒有矢口否認。


    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林薄深的麵色,忽然認真下來,道:“我已經把她弄丟七年,我不能再浪費一分一秒。”


    聲音平靜無瀾,不大不小,卻格外堅定。


    曾黎垂眸看著他手臂上的紋身,問:“傅默橙不是個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孩子,她很驕傲。”


    “我知道。”


    “那你憑什麽認為,七年前你傷她那麽深,現在她會同意跟你和好?”


    林薄深笑了笑,看著她,說:“你錯了,我從未認為她會跟我和好。”


    曾黎問:“即使最後得不到,還是要孤注一擲?”


    “隻要讓我看著她,陪著她,她一輩子不跟我和好,也沒關係。”


    曾黎看見他黑眸裏的執著和認真時,愣了下,道:“我七年前,大概不是輸給傅默橙,我是輸給你。我一直以為,你很成熟,所以得失對你而言,才是最重要的。有得到的希望,你才會去做,可你對她……像是打破了你所有的規則。”


    “得失於我而言,一直很重要,做生意,是為了得到,掙錢,是為了得到。可曾黎,你知道為什麽我那麽渴望得到這些嗎?”


    曾黎理所當然道:“你出身寒門,而每個寒門子弟都有躍龍門的理想抱負。”


    林薄深說:“從前是。但僅僅靠那份虛無的理想抱負,根本無法支撐我走到今天。我的動力,是她。”


    “七年前,拒絕你的出國邀請,是因為她,後來接受你的出國邀請,是因為她。創立mo集團,是因為她。我渴望得到,但這些渴望,都是因為她。”


    當一個人將所有欲.望和渴望,都堆疊在一個人身上時,那種信念感是無敵強大的。


    曾黎離開時,看著他說:“林薄深,你是偏執狂。”


    林薄深承認,他有病。


    “我有病,藥在她手裏,她不放,我就會渴死。”


    曾黎始終不解,“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當年為什麽要跟傅默橙分手?”


    林薄深沒有多做解釋,而是淡淡的開口攬下所有責任:“是我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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