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句話,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聽。”喬西開口道。


    “都有吧,別人的過錯,不該由我去承擔,我會有任何動搖的。”顧落歌回答道,她看到了阿閱帶著林代過來,囑咐小一道,“姐估計離開一會,你記得保護好大寶和奶包,學校也暫時不要去了,知道嗎?”


    小一抓住她的手,“一會是多久。”


    顧落歌想了下,道,“不用多久,明天就回來了。”


    小一半信半疑的看她,到底放開了手,“那我在家等你,你不要說話不算數,不然我要生氣的。”


    “好。”


    林代走近,不等他開口,顧落歌已經起身道,“來帶我的對嗎?走吧。”


    林代稍怔,寬慰她道,“顧小姐,你不用擔心,隻是例行詢問而已,少家主在,你不會有事的。”


    顧落歌淡然的道,“我沒犯錯,何來擔心有事。”


    林代想了下,也是一曬。


    某個區域的部門,門口圍了上百個群眾,激動的喊著要討一個說法,公道。


    顧落歌被林代帶著下車,那些人以為是領導來了,打算圍堵,看到是個小姑娘後都是一愣。


    “我認得她!她就是那個顧家的小姑娘,就是她要求原先的工程負責人登報道歉,那個負責人就被撤下去了,所以工程才出了事。”有人激動的嚷了起來。


    頓時,不少人看向顧落歌的目光立變仇視的。


    林代眉頭一皺,“這些人…”


    顧落歌並不在意,“走吧。”


    從過道過去,有些人家屬激動的擠上來要打顧落歌,還被她成功了,可顧落歌豈會是那種任由人打的軟柿子,一把把人的手腕捏了住,滿臉冷意的看過去卻對上一張滿臉淚痕和恨意,還有一絲恐懼的人。


    看了幾秒,顧落歌平靜的問道,“想打我?為什麽?”


    女人一臉憤怒的道,“你害了我兒子。”


    顧落歌笑了一聲,環顧一圈,然後問她道,“我害了你兒子,我是轟了參觀會了,還是炸了海外工程讓它倒了,還是用刀捅了你兒子了?”


    女人愣住,她回答不上來,因為這些,顧落歌統統沒有做。


    顧落歌把人手放開,用力一推,讓她倒回人群裏,她冷冷的道,“在戒備森嚴的情況下,攜帶了a4炸藥的江寧進入了參觀會所,你們不去想管理人員的問題,不去想江寧的問題,不去想罪魁禍首,而是來找我的麻煩,不就是借著出氣無門,而我是個女孩子,看起來比較好欺負嗎?別否認,否認也沒用,你們的行為就是在坐定這樣的事實。”


    四周的聲音一靜的。


    最後,不知道是誰帶著恨意說,“大家別聽她狡辯,如果不是你個女娃娃非要給你死去的父親討公道,工程負責人不會換,江寧不會被調去什麽山區,也就不會報複,我們的親人也就不會出事。”


    “對!”


    “就是你的錯。”


    一聲聲譴責和激昂的聲音挑撥著顧落歌理智的心弦,讓她有絲浮躁,可也僅僅是浮躁,內疚和後悔這種情緒她不會有,再來一次,她的決定依舊不會改變,別人的過錯,為什麽要她來承擔,唇角勾起一個涼涼的笑容,正欲諷刺時,台階之上,高大的身影立在了那裏。


    韓南深出來,看到吵嚷的一幕,聽著眾人的譴逃之聲,冷冷的睨向了一旁的人,“你們在幹什麽?”


    外圍審查員和記者們都是一愣,不清楚怎麽冷不丁的被指責了。


    韓南深冷漠的說,“工程的事,責任在誰,我們都沒定論,還輪不到你們下定論,借著私人情緒作為審判之錘來傷害一個普通人,誰給你們的權利?”


    “紀紫虹王國尋欠下的,不僅僅是人命這麽簡單。顧落歌憑一己之能,為自己的父親平反,這是紀紫虹和王國尋欠她的,該償還的。換座你們在場任何一人,你們做到的未必比她好,她做的很好,並無任何錯,這一點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置疑,置疑她討公道的想法是錯的,那你們今日站在這裏是做什麽?引起暴亂,騷動,給其他人帶來恐慌,那是否,我也可以質疑你們是錯的,你們不該討這個公道。”


    “人不求感同身受,可別拿自身受了傷害為由作為攻擊別人的利刃!誰再惹事叫囂,趕出去。”


    年輕的男人的聲音,落地有聲,底下的人即便情緒再激動憤怒,也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


    很快的,林徐川也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發現自己胸口有種難受的情緒,道不清,言不明,隻能鼓勵的看著顧落歌。


    而韓南深則是邁開長腿走下了台階,牽過女孩的手,帶著她從輕鬆的人群裏走過,那一刻所有的針對叫囂仿佛都被隔絕在外頭。


    顧落歌腦海裏浮現了三個字,安全感。


    她從不曾依靠別人來擁有這種東西,可這個男人卻屢次能讓她感覺到安全感。


    她大大的感歎一聲,“韓南深,你真是個大好人。”


    韓南深一頓,看著她沒心沒肺的樣子,開口問道,“怕嗎?”


    顧落歌把頭一搖,笑道,“做怪的人都不怕,我怕什麽,紀紫虹她真的受傷了啊?”


    “是,傷得不輕,大腦受損動了手術,凱立說,很大的可能會植物人,即便醒來,也會喪失一些功能,比如…”


    “智商。”


    聽起來很可憐呢。


    可顧落歌並無半絲同情,“那可真是便宜她了,走吧,進去。”


    林徐川:“……”


    抬手摸了摸心口,有些迷茫,這種不大舒服的感覺是怎麽回事?因為眼下的場合不適合有私人情緒,他很快的拋棄了開。


    諾大的廳裏,一共有二十來個人。


    顧落歌一走進去,所有目光齊聚過來。


    工程負責方的,之前討伐會的數位領導,謝老,韓問嵐,鄭七叔伯,顧陶,顧望,還有京市的幾大媒體領導。


    她倒也不緊張,一派淡然的打招呼:“又見麵了。”


    眾人:“……”


    顧陶神情複雜,說不出來看到她完好是鬆了口氣還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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