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落歌拿著片子的手垂下去,看著琅熏道,“第一,我已經給出了治療的具體方案,便是救了馮總一命,你們需要感激我。”


    “第二,我隻是營養師,不是醫生,有權利選擇接受和拒絕,而你們馮家,我並不想接,其三…”她朝麵色略有些不自然的馮剛看過去,說道,“如果馮總記憶沒問題的話,我想你應該記得,當初我為了古家藥鋪的事去找你,曾向你說過,願意許你一個人情,馮總自個拒絕了。”


    她又不是舔狗,也不是聖母,被人一再踩著而上,還趕著上去討好人,也不是救世主,看到誰有難了,就要拉一把。


    古家的事到現在過去沒有多久,顧落歌來與他協商讓古家在地界繼續租用下去,被他拒絕了,還被琅熏用激烈的言辭羞辱,趕走了,那一切曆曆在目。


    馮剛捂著隱隱作疼的肝髒,心裏非常的後悔,他是個生意人,端得起架子,也拉得下麵子,“之前的事,確實是我的錯,顧小姐,我在這裏和你道歉,賠個不是,琅熏。”他喝了一聲。


    “給顧小姐賠不是。”


    琅熏想拒絕,被萊倩悄悄的拽了下。


    馮剛現如今病著,情緒起伏嚴重,而且加上娘家藥的事,甚至她也知道顧落歌當初會被拒絕有老馮和紀紫虹合作,也有琅熏參合的一腳,如果叫他起了疑心病,那簡直太糟糕了,所以當下什麽都要順著,不能逆著他來。


    琅熏繃著身體,叫她和顧落歌道歉,她實在做不到。


    顧落歌開口道,“馮總言重了,沒什麽好需要對不起的,我那個時候說了,就是生意上的談判而已,你情我願,我們沒談成,談不上誰對不起誰。”


    可馮剛不這麽想啊,他不悅的看了琅熏一眼,人在生氣的時候負能量到了極點,也總是難免會多想,比如他現在身體造成的情況,前有琅熏的原因,後有妻子的原因。


    這讓馮剛忍不住懷疑,她們是不是想要自己死啊!


    琅熏並不知道自己被猜忌了,她正因為不用道歉而感到鬆口氣呢。


    顧落歌給舅舅打了個眼色。


    劉品信明白的開口道,“勝兄,人也看了,方案也出了,接下來就是醫生們主刀的事了,我我和我外甥女就先走了。”


    文勝男直言直語的道,“品信兄弟,等一下,落歌侄女啊,如果你是學習沒空,那能否等寒暑假的時候騰點時間出來,幫幫忙。”


    顧落歌保持著極淡的笑容,幹脆的說,“文叔,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請求,今天我連來都不會來。”


    她想,她說的夠明白的了。


    劉品信也不開心了。


    他很清楚,外甥女願意過來那是因為看在自己欠了人情的麵上,可如果文勝男一再以低姿態為難人的要求,相逼,他可能得考慮,從別的渠道把文勝男的人情還了,從此淡了往來。


    好在,金勝男還是個明白的人,雖然遺憾,可沒再幫馮剛說話,還道了歉,賠不是,“既然不行,就算了,品信弟,落歌侄女,你們別和我計較,我這人說話就幹脆,就是想問你們能不能,既然不能,我以後也不會再提這個事了,可別因為這事傷了和氣。”


    他都這麽說了,顧落歌也笑眯眯的順勢道,“當然不會。文叔與我舅舅是合作夥伴,常聽我舅舅誇起你的為人,是個可靠信賴的過的。”


    文勝男聽得眉開眼笑。


    琅熏心裏不耐煩的想罵人,這文伯伯是不是腦子有坑啊,顧落歌態度這麽不敬囂張,不過隨口捧了一句,就開心成這樣。


    剛才她還以為要翻臉了呢,誰知道,三秒不到,又和樂融融了,氣死人。


    同樣覺得氣死人的還有陳惠英,本來她就摔了手,家裏的兒媳婦和兒子靠不住,所以老爺子才整得生了病,她自個是這麽覺得的,好在孫女孝順,接他們來大醫院檢查,單人間比雙人間貴了一倍,所以住的自然是雙人間。


    雙人間還有個病友,是對老夫妻,對方也是無兒無女陪伴的。


    陳惠英瞧著,覺得最起碼自己孫女孝順,還拉著兩個兒媳婦撐麵前,便免不了有些優越感,她有優越感就算了,還專愛往人身上紮刺,一個勁的總去問對方咋兒子沒來,兒媳婦沒來。


    那種聽似關心,實則滿滿溢出來的優越感讓老年夫妻非常討厭她,所以不冷不淡,偏陳惠英感覺不出來,最後那病友也火了,直接舍下臉問她,不就是想秀自個有兒媳婦,孫女陪著嗎?


    “那你兒子呢,咋不陪著,工作?老父親都這樣了需要上京市來檢查了,兒子為了工作不陪著,看來也沒多孝順到哪去吧,對了,你孫女是什麽什麽模特,那她替你把住院費檢查費交了嗎?交了,那一天到晚就來看你一次啊,也沒見她做什麽伺候你啊,嘴上倒是說的挺漂亮。”


    “你那大兒媳婦瞧著不是很喜歡你們老兩口嗎,讓做什麽,都不聽,你這婆婆,平日看來對兒媳婦不怎麽樣吧,我聽說,你還有一個孫子兩個孫子,好幾個兒子,一個都沒來,在這秀啥秀啊。”


    陳惠英敢在鄉下撒潑,不敢在大城市撒潑,被懟的麵子裏子都要掃光了,灰溜溜的不敢招惹。


    但是住了兩日,矛盾也出來了,陳惠英老兩口在鄉下就有些手腳不幹淨的毛病,到了大城市,依舊有,比如病房裏,水壺沒水了,陳惠英懶得搞,就直接用了隔壁床的,說都不說一聲,還有紙巾舍不得買,蛋糕啊,水果啊,也隨隨便便的拿去吃。


    有一次,隔壁床去檢查,回來,陳惠英直接趟在別人那張床睡覺,這可把人給惹了個徹底,直接把陳惠英拉起來,劈頭蓋臉就罵了一通,還非要她把床單給換幹淨了來,還有那些用掉的紙巾,水果,一一買回來。


    陳惠英想撒潑,可她撒潑來撒潑去也就那兩個花樣,對方卻是讀過書的文化人,講話句句帶理,直堵得她被其他病人指指點點,要醫院把他們趕出去,手腳不幹淨,誰知道會不會偷其他人的東西。


    陳老爺子還想摔東西罵人。


    劉梅和林華回來,看到的就是公婆被圍在中間譴責著,保安還來搜身,最後陳惠英身上,搜出了一個濟公丸,那是給小孩子吃的。


    隔壁病友老妻用來哄老伴喝苦藥用的,誰知道陳惠英連這五毛錢一瓶的濟公丸都要偷。


    本來還極力否認的陳惠英,被人贓俱獲,就算平日臉皮再厚,這會也被罵的老臉羞紅,恨不得往地洞裏鑽。


    ”這個老同誌作風可真差,她的家人呢,讓她的家人出來說理,還能不能好好管了,不能就把人趕出去。”病友非常生氣的數落道,“我們生病住個院,還要碰上個偷兒,還能不能好好看病了。”


    “就是,她隔三差五的,不是用我們的東西,吃我們的水果,就是睡我們的病床。”病友的老伴也非常不開心的抱怨著,這也讓更多的人以非常嫌棄的目光看著陳惠英。


    陳惠英一人難敵四嘴,而且偷東西也是人贓俱獲,隻是因為價格不高,病友也不想鬧太大,就想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別再騷擾他們了,醫生便作了主,在病房裏,找了條隔簾掛上以此為界,忽不騷擾,不過二人不管吃喝拉撒做點什麽,都被人防備的盯著。


    林華和劉梅回來聽說這件事後,臉熱的慌。


    尤其是,他們現在被醫院上下當賊似的盯著,劉梅忍不住道,“我看,我去道歉吧。”


    如果是以前,林華也就看她去出醜了,可現在不行啊。


    劉梅去道歉,叫落歌小一和劉家知道了怎麽想,做兒媳婦,婆婆做錯了,是有義務處理,但沒有義務替她道歉吧,那不是死老婆子兒子該做的事嗎,關她們啥事,而且知道的,是死老婆子手腳不幹淨,不知道的,以後見著了落歌和黑娃,可能會說……


    唉,他們奶奶手腳不幹淨,他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林華想著就惱火的緊,家裏再缺錢,也沒缺了這些生活用品的理,明明自個有,非要占那小便宜,“你別去,讓陳若佩來,她不是孝順嗎,就讓她處理。”


    她跑去聯係了陳若佩,故意不告訴她出了什麽事,把人先騙了來先。


    陳若佩有心在老太太麵前扮孝順的孫女,誰知道一來,就被告之,老太太偷了東西,她一個大學生的臉,瞬間感覺火辣辣的,被踩在地上似的,恨不得掉頭立刻走人。


    陳惠英卻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個的錯,拉著孫女哭訴,“這城裏人實在是太壞了,處處瞧我們不起,不就用了點東西嗎?”


    老太太一邊哭,一邊眼淚鼻涕齊出,她還用手摸了手過來抓著陳若佩。


    陳若佩簡直要崩潰,可還得強忍著,“奶,你要什麽和我說就好了,怎麽能去拿別人的呢,別人的也是自個花錢買的,人家怎麽能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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