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劉品信回來,顧落歌把和戴家合作的事和舅舅一講。


    劉品信覺得落歌做的挺對的,如果讓王國尋把這工程幹成了,以那個能冷血的陷害兄弟,把跟了自己十幾年的情人拋棄,又想害死自己孩子的男人來說,對他們家絕對是一個威脅,這樣的威脅,要直接扼殺在搖籃之中。


    至於說,顧落歌一個小女孩去撼動這麽一個參天大樹能成嗎這樣的問題不在劉家人的考慮範圍。


    成就成,不就就算了唄,試了再說。


    倒是提起這個劉品信想起一個事來了,“落歌,今天我去參加一個酒會,碰上了一個熟人拜托了我一件事,他是馮家的遠房親戚,說是馮剛身體不大好,需要營養師調理,讓我幫這個忙,你看看。”他把名片給了顧落歌。


    顧落歌隨意的看了幾眼,舅舅不提,她都快忘記這號人物了,“舅舅你和這個朋友很熟悉嗎?”


    劉品信說有過幾次生意往來關係還不錯,“不過我沒答應他,他幫過我幾次忙,我就說我提提看,如果你不想去,就別去。”


    顧落歌說既然幫過舅舅你,那舅舅你肯定也欠了人情,“我去一趟也無所謂,就當把人情還了,就明天吧,舅舅你聯係你的朋友,找個時間我們一塊過去。”


    既是還人情的,那肯定就要讓對方知道咯。


    劉品信點了頭,“隻是去看看,如果他們提出什麽要求,你可以直接拒絕,不用給舅舅麵子。”


    顧落歌:“好。”


    就算舅舅不說,她也會這麽做的。


    醫院,馮剛一臉菜色的鬧著要出院,和去年意氣風發的樣子簡直如同兩個人,他的現任妻子一直在旁邊小聲的勸慰著,不過在生病中的人,往往脾氣都是很暴躁的,所以他的妻子也沒討到什麽好臉色。


    琅熏瞧著都怪害怕的,“媽,勝男伯伯不是說今天要帶一個厲害的營養師過來看看,給爸調理嗎,怎麽還沒過來?聽伯母說是個很厲害出名的營養師,爸在醫院折騰這麽久都沒效果,沒準伯伯請來的營養師有什麽辦法。”


    馮剛的妻子萊倩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的,丈夫病了有多久,她就被累了有多久,其實照馮家的家境,請個護工搓搓有餘,可她為了表現自己的體貼,硬是自己親自貼身照顧,誰知道,這一顧,就是好幾個月,愣是還沒好。


    倒是她的臉,幹紋都冒出好多條了。


    再不好,她都要崩潰了。


    “聽你勝男伯伯說,那個營養師有些脾氣,一會人來了,要客氣應對。”萊倩叮囑道。


    “能有啥脾氣啊,再多的脾氣,隻要給的錢夠多,還怕他不接嗎?而且現在的這個調理營養師,不也說的很厲害,結果啥本事都沒。”琅熏咕噥著,腦海裏浮現了一張囂張的臉來,覺得賊晦氣。


    她對營養師這三個字一點好感都沒,希望別來個和顧落歌一樣惹人煩的…


    她剛想完,電梯的門就開了,萊謙一看清來人,立即露出笑容,“勝男大伯,琅熏,快喊人。”


    琅熏趕緊露出禮貌的笑容,“勝男大伯…”忽然發現身後還有人,一男一女,一眼看過去,她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顧落歌!怎麽是你!”


    勝男眉頭一皺。


    萊倩一看不對,趕緊拉了女兒一把,“你這孩子,看到熟人也不用這麽吃驚,沒禮貌,勝男大伯,沒想到你說的很厲害的營養師,居然是顧小姐。”


    勝男覺出一點苗頭來,問道“這是劉品信,我的兄弟,這是他的外甥女,別看她年紀小,卻是很厲害的營養師,你們認識啊?既然認識,之前怎麽一直不請落歌來看?還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人,既沒看好,又耽誤時間,還浪費錢。”他口吻不悅。


    顧落歌好笑極了,這文勝男也是個有意思的人,性格直,沒什麽彎彎腸子,所以也沒瞧出她與馮家的不對頭來。


    她也沒那麽好心去解釋。


    還是琅熏忍不住的道,“勝男伯伯,不是我們不請,是我們家和顧落歌有矛盾!”誰知道她會不會真心為爸爸治療啊。


    本以為這樣說,勝男伯伯總該懂了。


    誰知道,對方聽了卻道,“既然是有矛盾,顧小姐還能不計前嫌的來看,你們應該好好感謝人家,臭著一張臉是怎麽回事,唉,算了算了,品信,真是不好意思啊,落歌,你別往心上去。”


    “沒關係,我和馮家確實有些不愉快。”顧落歌淡淡一笑,“如果文叔你和舅舅不是熟人的話,他們請,我也不會過來的。”


    琅熏臉一黑,擺什麽架子,誰要請你。


    文勝男一聽,卻擺出理解的架勢,並且覺得非常有麵子。


    身體既是本錢,而作為一個有本事的營養師,顧落歌是很多有錢人和明星非常樂於結交,卻也不一定能結交上的。


    顧落歌這麽說,給足了文勝男的麵子,他能不開心嗎?


    琅熏和萊倩臉色都綠成一片了,可這文勝男是個臭脾氣,鋼鐵直男,在他麵前,她們母女也沒啥話語權。


    顧落歌看到馮剛時,就聽到了他身體發出的警報,比上一次見,要危險的多了,不止是肝髒的問題了,連脾胃都出了問題,她有點兒意外,上次看到,沒這麽糟糕啊。


    凱立聽說顧落歌過來,匆匆的放下了手裏的活過來,把馮剛的報告也一起帶來了。


    顧落歌看完,就三字,“手術吧。”


    再不手術,隻怕人都要沒得救了。


    萊倩忍不住急急的問道“手術,什麽手術?手術需要休養多久,還能工作嗎?這公司一大堆的事等著老馮去做呢。”


    文勝男把人嗬斥了一頓,“工作工作,工作重要還是身體重要,公司不還有馮鍾嗎?!”


    他不懂,顧落歌卻隱隱猜到。


    馮鍾遲遲不動手術怕也有這個妻子的功勞在裏麵,公司有馮鍾,可馮鍾不是萊倩肚子裏出來的啊,馮剛管著公司,萊倩還有話語權,能把娘家幾個人往公司裏塞一塞,就算有什麽問題,哄一哄老馮就好,馮鍾那就不一樣了。


    那是繼子,不是親子。


    而且是個對她不冷不熱,最近對琅熏出了意見的繼子,所以自然不希望馮鍾管理公司。


    “手術需要做什麽?”馮剛捂著痛處,艱難的開口問道。


    什麽麵子啊裏子的啊,他現在也顧不上了,隻想有什麽辦法能趕緊恢複身體。


    “切除肝髒的一部分。”顧落歌看了看片子和報告,實話實說地說,“如果早一點治療,隻需要保守治療,戒酒戒煙,飲食上下些功夫,好生調理就好,可現在拖得太晚了,而且,你並不配合治療吧,還亂吃了什麽藥吧?”


    “凱立開的藥方都沒什麽問題,可你肝髒功能卻一直在下降,脾胃也出了問題…”


    馮剛麵色一變。


    琅熏和萊倩也麵露愕然之色。


    這顧落歌本事難道真的那麽大,隻看報告就知道,老馮還在吃別的藥。


    凱立也麵露愕然之色,“馮先生,你還在吃別的什麽藥嗎?”他都不知道。


    馮剛下意識的去看妻子,一臉痛苦的承認道,“是,是我妻子娘家人找人開的藥丸…說是吃了能緩解疼痛好轉,有人治好過的。”


    “真有意思,放著權威的醫生不信,信什麽大師。”顧落歌隨口一道,問,“藥呢?還有沒。”


    “那藥是我哥哥托人找來的,很貴的,還排了幾個小時才排到的。”萊倩急急的說著,“不可能有什麽問題的。”


    “有沒有問題,需要看過才知道,現在許多江湖騙子,借著病人想痊愈的心理賣弄些亂七八糟的藥,無害的吃了也就吃了,可偏偏他們有點三腳貓醫術,亂開藥。”凱立一臉嚴肅的說。


    “藥還有剩。”馮剛一聽哪裏還坐得住,急急的說,“拿給醫生看。”


    萊倩想哭訴,被丈夫瞪了一眼,隻得把藥拿了出來給看。


    顧落歌一看。


    一個白色的瓶子,什麽合格證明都沒,裏頭是烏黑的藥丸,一股臭味,她聞了聞,立即判斷出了是什麽藥做的,隨手丟給了凱立,“你看看。”


    凱立趕緊接過手,試著聞了下,他沒顧落歌的本事可以憑聞就判斷出材料成分,想放進嘴裏吃一個嚐嚐。


    顧落歌黑線道,“不用吃了,就是甘草,苦菊,薄荷茶,知母…”隨口講了幾道,她去看馮剛,見他眼神急切而困惑,淡淡地說,“本來都是普通的中藥,無毒無害,可它們大多都是性寒的藥材,少吃無事,久吃成負擔。”


    “這要不是你太太說是娘家人求來的,我可能會覺的,這怕是馮總你的仇人要你命來的吧。”


    馮剛猛地去看妻子,眼神複雜。


    琅熏急眼的道,“顧落歌,你什麽意思,說我媽害我爸嗎?!”


    顧落歌瞥了她一眼,非常直接的道,“你要這麽想也是沒問題的,畢竟馮總現在的狀態,有一半是因為這藥造成的。”


    她可沒有說慌,至於萊倩懷的什麽心思,就和她無關咯。


    “老馮,我,我沒有…”萊倩急壞了,這顧落歌什麽惡毒心腸啊,要這麽冤枉自己,“你病了倒了對我有什麽好處啊,我還指望著你呢,怎麽會害你。”


    馮剛本來也是猜忌的,聽了這番話後又覺得很對。


    可就算妻子沒害自己的心,自己也是被她的愚昧害了的。


    “如果切除肝髒…”馮剛問道,“對我會有什麽影響。”他臉色漲紅,遲疑了再遲疑,“性生活方麵的。”


    眾人一頓。


    琅熏臉熱的慌。


    顧落歌聽著卻波瀾不驚,“我說沒影響,你信嗎?人的五大器官,失去了哪種哪怕隻切除三分之一,對人體一些功能都會有或大或小的影響,但切了,隻是影響,不切,那就是要命,你自個衡量吧。”


    其實哪用衡量,影響和保命,任誰都會選擇後者。


    馮剛問,“那手術後需要臥床多久,有風險嗎?”


    凱立醫生開口道,“現在進行手術,問題不大,臥床的話,怎麽著也得三個月吧,三個月後也要慢慢的養著,不能太過勞累,差不多一年就全康複了,不過這隻是尋常情況下,如果有很好營養師配合的話,我覺得兩個月差不多了,是吧,顧小姐。”


    馮剛立即目光熱烈的去看顧落歌。


    萊倩也是看到了希望。


    讓馮鍾管公司三個月,和一年,可是不同的概念。


    文勝男也是興奮的拍手,“那真是太好了,落歌,那就麻煩你了。”


    顧落歌直接道,“抱歉,文叔叔,我沒空。”


    文勝男一愣,隨即想起,“也是,你現在學業當急。”


    不是學業當急,是顧落歌沒打算給馮剛當營養師,也沒興趣,今天願意過來,也是看在文勝男和舅舅關係的份上,替舅舅還人情罷了。


    琅熏說道,“就算上學還有周六日啊,而且還有兩個月多馬上要放假了,可以等那時……”


    顧落歌覺得這孩子有點沒自知之明,她很直接的說,“那個時候也沒空。”


    琅熏也意識了過來,這不是沒空,是不願意啊,她急眼了的道,“顧落歌,你不是沒空,你是不願意吧。”


    “你說的沒錯,我不願意。”顧落歌很直接的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明明有法子幫,卻不願意幫,要眼睜睜的看著我爸爸的出事嗎?你這樣算什麽幫人。”琅熏咄咄逼人的脫口而出,心想,這文勝男現在該知道這顧落歌是個什麽東西了吧。


    文勝男雖然對顧落歌不願意有點小意外,可聽到琅熏的話後,他忽然就迅速的理解落歌為什麽不願意了。


    這有求於人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誰欠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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