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過去坐在落歌旁邊,嘟嘴道“姐,紀家你真的要放過嗎?我覺得,他們不可能不知情啊,那個紀文,明顯是在包庇而已。”


    顧落歌注意到小一的口氣有些戾氣,不過也正常,這年紀正在塑造三觀的時候,這樣她就更堅定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她也不信紀文說的,紀大夫人不知情,夫妻同床共枕這麽多年,哪裏可能真的絲毫不知情,多多少少也察覺到什麽,不過她不願意追究紀大夫人和紀半陽的原因是,比起紀家那群人,這二人還有良知。


    紀半陽雖然是紀家的長子,可因為有紀英在,紀老夫人重視女兒,重視孫女,對孫子反而沒那麽重視。


    紀半陽在這樣的家庭氣氛裏過日子,早些年紀老爺子還在還好,當老爺子走後的這十幾年裏,他對紀家感情不似小一和她對家裏這般深。


    而且紀大夫人明顯不想和紀家人一起,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不同流合汙,早些時候她是選擇了搬出紀家的。


    顧落歌對紀文說的話,純粹是不想讓紀文太好過,可如果她真的趕盡殺絕,那她和紀老太,紀紫虹一幹人等,有什麽區別?


    她也是在給小一小奶包做榜樣,人可以仇恨,但不可以失去自我。


    有時候放過別人,其實是在放過自己,把紀大夫人母子連同紀家一塊端了叫紀文不好受固然出了氣,可更多的,也是平白自己給良心增添一抹灰色,爸爸頂天立地,他肯定不希望他的女兒為了報仇而失去自己。


    小一半知半解的點了頭,姐說的她是不大理解,不過聽著學著肯定錯不了。


    顧落歌找了富譽,錢乾和他混在一起,二人就一塊來了,她問他一點馬媛的事。


    富譽猶如驚弓之鳥,“顧姐,我和馬媛已經分了…而且沒有再往來了。”


    顧落歌很隨意的罷了罷手,“往不往來是你的事,我問你,馬媛的父親你見過嗎?知道他的什麽訊息不?什麽的都行。”


    富譽聽說不是來翻舊帳的,小心髒放了回去,也沒問顧落歌問這個幹什麽,直接道,“我沒見過馬媛的父親,倒是她母親我見過,挺和藹的一個人,她的父親似乎長期出差在外,隻知道很有錢,定期會給她們打錢回來,但具體做什麽的,我都不大清楚。”


    顧落歌眉頭一皺。


    富譽瞧著,倒是想起一個事來,心頭一動的說,“馬媛抱怨過一個奇怪的事,但不知道是不是顧姐你想知道的。”


    顧落歌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富譽道,“有幾次我去馬媛家裏,印象挺深的,她的爸爸打了電話回家問候妻女,還有她弟弟,每次打回來,都問過一句話,那就是家裏有沒有什麽陌生人來過,問一次,我覺得可能是擔心兒女安危,不過我聽馬媛的意思,她的爸爸似乎每次打電話回來都會問上這麽一句,似乎在躲什麽人似的…”他半開著玩笑說完,發現顧落歌神情不大對,立即心裏一跳的,“顧姐,我能不能問一句,你為什麽忽然想問馬媛的爸爸啊,他似乎和你沒什麽交集吧。”


    “不對,有交集。”旁邊的錢乾脫口而出的說,在富譽困惑的眼神裏他開心的說道,“我聽我爸爸和朋友談話的時候提起來過,那個馬雨陽,他是紀英的父親來著,對吧!”


    富譽張大了嘴巴,“啥?”


    馬雨陽是紀英的親生父親,那那……他腦子一團漿糊的,卻也模糊的把關鍵點聯係了起來,紀姑當年生下紀英眾所皆知那是出了顧三叔的事後被那啥了才生下來的…他心驚膽跳的去看顧落歌,“顧姐…馬雨陽和你爸爸的事,也有關係嗎?”


    顧落歌並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朝二人道,“今天我問你們什麽了嗎?”


    錢乾下意識的說,“問了馬媛的爸……唔。”嘴巴被捂了住。


    富譽多聰明的人啊,看著顧姐神色莫名的,還帶了點點和藹笑容的,隻覺得小心髒亂跳的,堅定地回答,“沒有,什麽都沒問。”


    顧落歌眨了下眼,眼帶狡黠的:“怎麽會什麽都沒問,我明明問了馬雨陽的事。”


    錢乾想說對啊,你是問了馬雨陽的事啊。


    富譽多聰明的人啊,趕緊一臉迷茫的說,“馬雨陽是誰,我們不認識這個人,今天來,就是來坐一坐而已。”


    錢乾也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了,這是要封口啊,“顧姐,你什麽都沒問,我們也什麽都沒聽到。”


    顧落歌滿意的點了點頭,把話題轉開,問他們吃飯了沒,留他們下來用飯後,對其他的事絕口不提一二。


    富譽和錢乾雖然二,但卻不是傻子,顧姐莫名問去馬雨陽,又當做沒這回事,八成是涉及到了什麽隱秘的事,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們很清楚,顧姐不管做什麽,絕不會是在害他們。


    等錢富二人離開。


    方泰說她道,“師妹,你不讓錢富二人說出去,是怕他們受連累吧。”


    顧落歌矢口否認,“我是怕他們打草驚蛇。”


    小一戳穿道胡說,“姐分明就是怕累及無辜,不然的話,叫兩個二貨哥哥說出去,這樣子紀紫虹肯定或許會害怕的去聯係馬雨陽走漏了馬腳,而且錢富二家會看在顧家的麵子上幫忙也說不定,人多力量大,姐你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牽扯進來,哇……”她的嘴巴裏被塞了一個棒棒糖,甜的膩人。


    顧落歌笑眯眯的看著小一,“寶貝,看破不說破知道嗎。”


    小一嫌棄的拿開棒棒糖,還想倔,可一抬頭看到姐的神情,果斷的轉移話題,“那接下來咋辦,那個馬雨陽感覺好狡猾。”


    可不是……


    這麽多年愣是能不回京市見妻兒女,不,或許回來過,隻是沒人知道而已。


    從顧落歌知道的訊息裏,這個馬雨陽特別的膽小貪生怕死,做事非常的謹慎,但卻也沒謹慎到滴水不漏的程度,上一次回家鄉,他和佟立花廝混到了一起,事跡暴露後,就立即跑了,說明骨子子,也是不甘於寂寞的,畢竟手裏握著那麽多錢。


    顧落歌暗忖,或許可以設個網,讓他跳進來,隻是這個網,要設的周密才行,不能有半絲疏漏,不然讓逃了,就不好再逮了。


    顧落歌想著設網的事,又接到了許書記的事,大意是提到了華珍珠回去後問了她的事,不過許書記卻也沒多提,顧落歌聽罷,也把國外一行碰上簡單一說,又抱著希望問一下馬雨陽的事有消息沒,得到的答案果然是否的。


    許書記說那個馬雨陽應該是辦了許多張假身份證,從a鎮離開不管途徑哪裏勢必要坐大巴,火車,火車是要查身份證的,但他去調查的時候可以確認馬雨陽並沒有坐火車離開,坐船,也不是不可能,隻是排查過後,許書記覺得,那個人用了假身份證的可能性更高。


    “落歌,你找的這個人似乎不大簡單。”許才華這麽對她道,“上次提到,你似乎反應挺大的,他對你很重要嗎?”


    “是的,許叔叔。”顧落歌認真的道“所以麻煩你,如果有消息或者有他的訊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幫我把人攔住。”


    許才華也沒有多問,隻答應了一聲好,“你放心,一有消息我鐵定通知你。”單憑看在顧落歌救了他一命的份上,這個忙,他一定會盡力幫的。


    顧落歌感激的道了謝,掛了電話,發現外婆在探頭探腦擔憂的往這邊看,見自己看過去,又趕緊要躲開,她好笑,“外婆。”


    劉禾哎了一聲,“乖外孫。”


    顧落歌走過去,挽了她的手靠在她肩膀上,“外婆有話要對我說嗎?”


    劉禾拍了拍她的手,猶豫了半響,還是說了,“乖外孫,外婆怕你太累,你這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吧,黑眼圈都出來了。”她看著心疼的很。


    啥?!


    顧落歌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下,確實,她好多天沒睡好了,她憂心忡忡的道,“外婆,那我是不是變醜了。”


    “不醜,我的乖外孫美著呢。”劉禾趕緊道,“就是,乖外孫啊,外婆知道你急你爸爸的這個事水落石出,可它畢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再急,也得有個時間過程,你可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不然,我和你外公都要擔心的。”


    周雨蓉走了進來,看著祖孫倆膩歪在一起,也不免擔心的提了一句,“落歌,你外婆這兩天為了你的事,也一直睡不大好。”她不是責怪的意思,隻是如果直接勸,落歌未必能聽進去,可如果拿她在意的長輩來說的話,她肯定能聽進去。


    落歌自信,卻不自大,對自己親人的話,也從來都會認真的去傾聽,見外婆和舅母都是一臉擔憂,這肯定不是剛剛才開始的,肯定擔憂好幾天了,隻是不提罷了,她立即懺悔了下。


    自己確實心態有些著急了,還累得家人都跟著操心。


    爸爸的真相要追,日子也是要過的。


    顧落歌趕緊道歉道,“外婆,舅母,是我的不是,叫你們跟著操心了,你們放心,在馬雨陽下落清晰之前,我一定好好吃,好好喝,好好睡,好好學習,你們也不要操心我,我知道人是要向前看的,我得調整足了精神,才能好好應對接下來的事。”


    她把馬雨陽的事姑且放下,專心的投入學習裏。


    而另一邊。


    許才華奔波了一天,忙完後回到辦公室想起顧落歌的事來,打了個電話,讓對方幫著注意下馬雨陽這個人。


    “老許。”電話那頭的人吃驚的道,“你怎麽也在找這個人。”


    “也?”許才華心頭一動的反問,“聽你的意思,似乎不止我在找。”


    “就我知道的。”對方與許才華多年相交,也不避諱的直接說道,“起碼有三方人馬在找這個人,而且身份都不低於你,老許,你可聽我一句勸,這趟水怕是深的很,如果不是特別必要你就別摻和進去了。”


    許才華心裏驚奇了下的,謝過對方的關心,然後道,“我心裏有數,這樣,你幫我注意下,一旦有什麽動靜第一時間告訴我,老馬,拜托了啊。”


    放了電話,許才華便把這事放到一邊。


    當全世界都在找馬雨陽時,周家鎮也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程水夏打電話給顧落歌,一接通,就告訴她,“落歌,馬雨陽還在佟家鎮。”


    顧落歌飛快的凝聚起精神問,“水夏姐,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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