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先生不置可否。


    韓之沒想到會是這個發展,“你們不信?證據都在這裏了,她出入鄭氏與薑裏談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麽交集,如果不是想出賣你們,她去找薑裏做什麽。”


    找薑裏做什麽?鄭家人哪裏清楚,可是他們卻清楚,顧落歌不是那種人,應該不會是的吧。鄭堂心想。


    “你倆也不信?”韓之問鄭勝鄭堂,看到照片的時候,他們不是很凝重嗎?


    “這不重要……”鄭堂隨手拿了張照片的問,“重要的是,你找人拍顧落歌的事,南深他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 ”韓之說道,“若不把證據放你們麵前,我就是和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的。”


    其實別說沒證據了,就是有證據,鄭家人首先都要懷疑下是合成的,其次還要懷疑下是不是刻意營造的。


    鄭勝和鄭堂神情凝重的和剛拿到照片時如出一轍。


    能不凝重嗎?


    南深那小子那麽護短,對顧落歌那更不用說了,這要叫他知道他準媳婦被偷拍了,還被亂扣帽子,嘖嘖。


    韓之見他們說不通,也惱了,“你們能聯係上南深吧,你們聯係他,我來和他說。”


    這正合鄭勝的意,就算韓之不說,他們也得告訴韓南深一聲的。


    現如今打電話還是很方便的,電話一接通,是阿閱接著,輾轉才到了韓南深手裏,那邊有些吵,鄭勝想到韓南深這次離開的目的,也是長話短說了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下。


    得到的回應就兩個字,“無聊。”


    緊接著語氣並不大友善的說道,“他找人跟蹤顧落歌?鄭勝,我記得我叮囑過你什麽。”


    鄭勝委屈也心虛啊,“我最近這不是……”忙的暈頭轉向麽,但申辯不是他們鄭家人的風格,他幹脆的說,“我錯了,我疏忽了。”


    不過這側重點真的和他們想的一樣一樣的啊,第一反應不是關注顧落歌找薑裏,而是關注韓之居然派人跟蹤。


    有句話咋說來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愛人的方式大概也是一樣的吧。


    鄭勝想著,忍不住想挑撥道,“表弟,你別說,這照片拍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你就不擔心下?萬一……”


    “不會有什麽萬一。”韓南深的語氣斬釘截鐵。


    顧落歌找薑裏為了什麽他不清楚,但是薑裏身上有什麽可讓顧落歌圖謀的?錢?小狐狸自個能賺的很,她若是為了錢而毫無道德是非觀的也走不到這一步。


    為了顏?


    講道理,那她就應該來和自己狼狽為奸,再退一萬步說,選誰也選不到薑裏頭上去。


    心裏暗忖著,韓南深哪裏看不透鄭勝那點子挑撥的壞心眼,說道,“我看你是閑得慌……”


    鄭勝正要回嘴,耳邊響起一聲是南深接了,讓我來和他說,然後把電話搶了過去,“喂,南深!你聽爸爸說!顧落歌那丫頭靠近你絕對是不友善的,你和她走得近了,她會一步一步毀了你的。”


    鄭大先生瞪大了眼睛,問侄子,“他有資格說這話?”


    鄭堂:“……”似乎是沒有的。


    最初想毀了表弟的不就是他這當爸的?


    韓之的話遭到了鄭家人的嗤笑。


    而電話那端,韓南深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韓之整個人如遭雷擊一樣的,手裏的電話都鬆動了被鄭勝趁機搶了過去,“南深,你說什麽了?”


    韓南深淡淡地說沒什麽,“絕了他再找人跟顧落歌的念頭而已,我這邊還有事。”


    “那你忙。”


    掛了電話,韓之才從渾渾噩噩中醒來,撲過去想搶電話說什麽,鄭勝都被他撞了一下,忍不住道,“電話早就斷了,南深對你說了什麽?”他好奇的問了下,瞧這被打擊的,像是世界末日來了一樣。


    韓之嘴唇哆嗦,似乎氣得不輕,也急於找人傾訴,還真的告訴了他們,“他說……”


    “如果顧落歌想要,他可以把一切拱手送上。”不需要她費了心思的謀取。


    “……哇。”鄭勝和鄭堂兄弟對視一眼,眼底浮現一絲愕然。


    他們想啊,表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還是無意識的脫口而出了什麽?


    這種話能從表弟嘴裏聽到,和感覺要世界末日了的那種錯愕不會有什麽區別的。


    “以後得多討好弟妹。”鄭堂的媳婦立下這麽個偉大的決定。


    “有道理。”鄭堂附和。


    “什麽弟妹!”韓之大聲的打斷他們的話,神情有些嚴肅,瘋癲,“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不能在一起。”


    “為什麽?”鄭堂的媳婦怪不解的問。


    韓之麵色嚴肅又帶了些許猙獰的說,“那女孩,不適合南深,她會毀了南深。”講罷,大約也知道鄭家的人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匆匆的離開了鄭家。


    鄭大先生總覺得他有些瘋癲,不大放心,找了人盯著他,防止做出什麽事,果不其然的,韓之企圖把拍到的那些照片流傳了出去,不過半路被截下來了,韓之發了好幾分,一份應該落到了薑餘的家人手裏。


    薑餘的奶奶前腳剛接到薑裏的消息,說袁少紅的事他管不了,後腳就收到了照片,自然把事情聯想到了一處去,一氣之下就帶著照片上門去鬧顧家,不管站不站得住理,先把顧落歌鬧了再說。


    “顧老先生,你那個孫女是不是手伸的太長了!”


    “我們自家和袁家的事,她插手個什麽勁!救世主啊!什麽事都來摻和一腳,女孩子家家的這麽管閑事哪天要是走在街頭出了個什麽事的,都不好說……”


    如果換戶人家,沒準就真的覺得顧落歌是太多管閑事了,可顧家也是知道這個事的,顧大夫人知道丈夫還悄悄的找人調查了袁家的背景,那真的是幹幹淨淨很普通的,倒黴的姑娘愣是被朱家和薑餘章家那些人給欺負了,還無處訴苦去。


    也虧得袁大頭陰差陽錯的認識顧落歌,顧落歌又願意出手幫忙,不然這虧,袁少紅就吃定了。


    他們也怕顧落歌受欺負,可怕是一回事啊,你上門來威脅又是一回事啊。


    顧陶不理薑餘的母親撒潑,一直到了薑餘的父親過來,老人把茶杯重重一放,發難的冷笑著噴了薑餘的父親一臉口水,大意就是你叔伯當年也是名門世家出來的,在京市受人愛戴,樂善好施,怎麽他一走你們薑家就變成這麽個德行,還記得小時候你爺爺抱著你,如果知道現在你成什麽德行老人家把是棺材板都按不住雲雲……


    薑餘的父親被噴的滿臉羞愧,不知道是顧陶戰鬥力還強還是他真的夢到過,總之拉著老母親灰溜溜的離開了顧家。


    回去後,薑餘的父親覺得麵子裏子都丟了,尤其是顧陶提到自己的叔伯,那可真的是每親戚朋友提到都尊敬的人物,薑凱自小父親走的快,全賴著老母親和和他帶著弟妹妹過日子,有上頓沒下頓,全靠著那年叔伯來走親戚看到,從此每個月出錢,階級他們一家子這才得以活下來。


    小時候他還想學得薑成伯父,可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他為了討日子工作把兒子放在老母親這養著,養成那麽個混蛋德行,平時混就混吧,誰知道這還鬧女孩子頭上去了,可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如果不是有人慫恿膽子也沒這麽肥的。


    薑凱聯想來聯想去,老母親說了也是歪理一堆,兒子說了也沒用,那總得找個出氣的,叫他瞧著那些照片,恨恨的想,這送照片來的人是幾個意思?


    不送到他手裏,不送到妻子手裏,偏送到老母親手裏?


    這不是就是想看他老母親去鬧笑話嗎?


    “媽,這照片你哪來的?”薑凱問道。


    “我上集市的時候碰上了紀三的媳婦,她給的。”老太太三觀不對頭,可還是有一說一的。


    “我草他奶奶的,敢情是紀家,他們自己不敢出頭,讓我們來做這個冤大頭,好一個紀三!”


    “啥意思啊。”薑凱的妻子不大理解,“我們是叫當槍使了?”


    “那是當然,咱兒子這事咋出的,不都是因為她紀二嫁女兒鬧出來的嗎?!她紀二嫁女兒,袁少紅去做伴娘,咱兒子跟著胡鬧,如果他紀家阻止一二,如果徐穎那姑娘懂事點知道阻止自己的丈夫,還會出這事啊?”


    “現在出了事,他紀家也逃不開,咱兒子如果有了他叔幫忙那肯定是好,沒了,那對紀家來說也少了一個助力,他們自己氣不過,就想拿咱當槍使,叫咱去出頭呢。”


    薑凱越想越惱火,就衝上門去找紀家的算帳。


    他們可不是那等有錢人家要啥麵子,站在大院門口,紀三不出來,那他就站門口罵,罵爹罵娘罵去世的紀老爺子,罵臥病在床的紀老太太,他也學得之前被顧陶噴的那一臉口水那一手。


    先是從紀老爺子當年多麽多麽威風提起,再到老人家走後,這一個又一個兒子不成器的啊,還有老太太持家不力啊,把幾個兒子養得,腐敗的腐敗,賣女兒的賣女兒,當小人的當小人。


    愣是把紀三倆口子罵的不敢出麵,因為紀家路子素來正,他們做手段也都是私的暗的,哪裏和人這麽對罵過,罵不過人家啊!


    紀三夫人第一次知道不會罵人也是很吃虧的,也不想正麵應對隻告訴自己是不和人計較而已,出門遇著親戚,就哭訴一二咋就碰上了這麽野路子的人,自己也是一番好心雲雲。


    顧涵溜達溜達的跑來別墅把這事說給顧落歌聽。


    顧落歌看著顧涵帶來的照片,心下好笑,一張照片引起的火啊。


    不過卻是場對她有利的火,“你說紀陵的母親到處哭訴?”


    顧涵覺得自己活得像個八婆,可是看著麵前空了的旁,他哎喲兩聲說早上急著出門也沒吃點什麽墊肚子。


    顧落歌大大方方的把早上做給小一奶包大寶的小餅幹端上來招待這位,再給他泡上杯奶茶。


    得到堂妹親手做的餅幹親手泡的奶茶,顧涵都得瑟死了,就繼續說道,“她倒是想和薑凱對著罵,可薑家路子野,從南邊到東北話能罵人的全學了個遍,紀陵他媽媽出來估計也隻會扯著脖子罵一句你胡說啊什麽的……”沒力氣啊。


    所以說不會罵人也是挺吃虧的。


    “但紀家又好麵子不想叫人議論,當然就得私下到處哭訴了。”


    顧落歌聽得挺過癮的,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外邊還沒對付好,這裏頭自個先窩裏反了,她暗暗的琢磨啊,這麽個好機會,若不使一使添把火,那簡直太對不起老天了。


    顧涵瞧她若有所思的,忽然背後一寒,“你想幹啥?”


    顧落歌非常無辜的說,“我就是個沒權沒勢的能幹啥。”


    顧涵:“……”


    鬼信了你的沒權沒勢。


    顧落歌又問了,“你有沒有什麽人認識薑凱家的,要七拐八彎八杆子打不著的那種朋友親戚。”


    顧涵搖了搖頭,但給她提供了個路子,鄭家絕對和薑家有點幹係。


    顧落歌就去找鄭勝幫忙了,也沒做什麽,就是讓個薑家的不知道哪門的親戚去薑凱耳邊開場戲,戲的名字叫紀三夫人倆口子哭訴的日常。


    紀三夫人哭訴莫非於翻來覆去就是自家冤的,他薑家自個管不好兒子雲雲,又說薑家簡直一門流氓,當然,裏麵少不了添油加醋的,可薑凱現在一門心思的要拉紀家出氣下水,可不會去管裏頭說的真假,隻一門心思的撒火,喲,你們紀家幹了這麽見不得人的齷齪事,還敢到處哭呢,哭給誰看啊?


    他窩了火的非要見到紀三討個理,見不到紀三兩口子,他就去找紀陵鬧,鬧完了,再去王家鬧,硬是鬧的整個京市都知曉的紀家兩口子拿他們當槍使了,丟人?薑餘的事早把他們的人丟完了,紀家卻和沒事人一樣的站在岸上觀情勢,哪有這麽好的事,要丟,大家一塊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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