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落歌揉了揉眉心,她還是太心軟了。


    明知劉梅是個什麽性格的人,可想著她是自己的母親,所以,還是包容了她。


    可是換來的是什麽。


    “如果怕死,那就回小鎮去。”顧落歌冷冽的說,“小一,去把菲菲喊進來。”


    “好。”小一立即的跑了出去。


    菲菲很快的進來,察覺到氣氛不對。


    顧落歌開口道,“菲菲,麻煩你訂張機票。”然後對著劉梅說,“明天,媽媽你就給我回a鎮去,不見,這樣才能保留我對你小時候曾給我留下的最後一絲念想。”


    劉梅愕然不已,“你要趕我走?!”


    顧落歌諷刺的道,“不走留你在這裏,今天進我書房擅自撕我的東西,明天再進我書房擅自拿我的東西,回頭,紀家要是叫你往我書房放什麽要命的東西,你也照放不誤來害我嗎?”


    劉梅心口一堵,“你胡說八道什麽,你是我女兒,我怎麽可能會和那什麽紀家放東西害你,我隻是要你不要害了家人和弟弟而已……”她理直氣壯的。


    心裏卻有些犯毛。


    這女兒怎麽發這麽大的火?


    難道那真的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顧落歌看到劉梅狡辯,心裏隻覺得更火,“媽,你非要我說破?你敢說紀紫虹沒找過你?如果沒找過,以你的性格怎麽會隨意進書房拿我的東西!”


    劉梅啞口無言。


    陳進聽得動靜下來,問道,“梅子,怎麽回事,你拿落歌什麽東西了!”


    劉梅看到丈夫,覺得有了靠山,委屈的說,“就是一份東西而已,她找人調查紀家的什麽東西,我隻是不想叫她得罪紀家,害了寶兒而已。”


    寶兒寶兒。


    小一聽得來氣,“媽你眼裏隻有寶兒,那你來找我們幹什麽。”


    “帶著寶兒留在鎮上過你們天倫享樂的日子不就好了,又想來這裏沾姐的光,又要礙姐的事。”做人最基本的難道不是具備感恩的心嗎?你可知道姐在京市混到這一天碰上了多少難事。


    劉梅氣到眼眶發紅,“你這死孩子,怎麽和媽媽說話的呢。”


    陳進大感頭疼,覺得這妻子真是越來越瘋,他伸手道,“東西呢,趕緊拿來還落歌。”


    沒想到丈夫也站落歌那邊,劉梅瞪大了眼睛,氣勢弱了下去,“我給撕了……”


    陳進瞪大了眼睛,無語的看著她。


    顧落歌麵無表情地,“菲菲,去訂票。”


    劉梅忙忙的說,“你敢!你要把我敢出去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顧落歌很隨意的說,“那就不認吧。”


    沒想到她竟然這麽絕情,劉梅有些慌了神了,生怕落歌真的趕自己走,她可是和鎮裏的人說要留到過年的,現在回去那不是丟死人,“你這是幹什麽!為了你那個死去的爸爸,真的要把我趕走,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忘恩負義,你爸爸走的那麽早,我為了把你帶大受了多少委屈啊,你現在居然要趕我走,你爸就比我重要嗎?”


    周雨蓉聽得無語,“劉梅,你這話講得我都聽不下去了。”


    她皺眉道,“陳進也在這,你自己摸著良心問,是落歌為了你受的委屈多,還是你為落歌受的委屈多,落歌生下來時,有界生在,你做母親的是付出過,可那都是在界生付出許多的前提下,界生一走,你改嫁,把孩子丟給了張家。”


    “等到生了小一了,把落歌帶過去,讓她給你帶孩子洗衣做飯。”


    “十歲的孩子你為了哄林芬的女兒開心,愣是沒給這孩子讀書,把錢都給了陳若佩去讀什麽名牌學校。”


    “要不是落歌有主見,自己帶著你搬了出來,守著飯店,你現在過的什麽日子你心裏沒個數嗎?”


    若不是落歌自己有主見,帶著小一,護著母親。


    陳惠英能放過她們母女?


    不壓榨著就見怪了。


    若不是落歌小小年紀立得住,現在劉梅能有這麽清閑的日子過?不愁吃不愁喝。


    “落歌有今天,靠誰不誰,但絕不是靠你。”周雨蓉把話說破,望她劉梅心裏有點個數,別真以為自己生了孩子就付出了多大的功勞要死要活的討功勞。


    都說生兒生女是討債。


    而到了劉梅這完全是反著來的,兒女簡直都是來還債的,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啥。


    劉梅被數落的抬不起頭來,半響,才唯唯諾諾的反駁了一句,“可我生了她……”


    周雨蓉忍無可忍地道,“對,你生了她,可那不是因為你愛她而生她,你是因為怕不生孩子會被界生那樣的好人拋棄, 當時界生在鎮裏多少女孩子喜歡她想嫁給她,如果不是爸媽,也輪不到你,你那是為了自己,別把自己說的那麽偉大。”


    都是一家人,誰不知道誰的性格啊。


    劉梅啞口無言。


    陳進知道周雨蓉說的都是事實,有些慚愧,“落歌,叔對不住你。”


    顧落歌不以為然地,“陳叔,一碼事歸一碼事,叔你現在沒包庇著我媽說明你還明事理,我不會因為我媽的行為遷怒於你。”頓了下,她繼續說,“不過我媽是不能繼續留在這了。”


    劉梅看她這麽堅持的要自己離開,心裏就不信了,如果她不打算走,還能被強壓上飛機不成。


    然而到了晚飯的時候,一張訂好的機票就放在了她的麵前。


    劉梅沒想到她真的去訂票,氣道,“我不走。”


    顧落歌麵無表情地說,“你不走,那就搬出別墅。”


    劉梅愕然,“你要趕我出去,我可是你媽。”


    她不知道,這句話放在上輩子可能有用,但這輩子,已經全無用了。


    顧落歌猛的去看她,說道“原來你也知道我是你女兒,聯著外人一塊來害自己的女兒,你好意思說出你是我媽。”她懶得和劉梅說出在京市混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因為人不會有感同身受,即便劉梅是她媽媽也不會有。


    也不會說出紀家的人是個多麽危險。


    因為她不信劉梅沒聽外公外婆,葉爺爺等人提起過,隻不過她選擇了相信別人的話不相信自己女兒而已,為了她的兒子。


    “行李我已經讓人給你收拾好了,明天你就走,如果明天我放學回來你沒走,我會讓菲菲給你在附近酒店開間房,你搬出去住,我不會管你。”


    “爸,媽,你們不說點什麽?”劉梅去看劉升和劉禾,難道他們就這麽看著落歌把她這當媽的趕出去嗎?


    “說什麽,你回去了也好,反正你心裏也隻有你的寶貝兒子,倆個女兒都不要了的,她們也已經過了需要你的年紀了,回去守著你的寶貝兒子過日子吧。”劉禾是不可能幫劉梅勸落歌的,乖外孫走到這一步多麽不容易。


    若是連她都站在劉梅那,那得多寒了孩子的心。


    做母親的,不在背後支持著女兒,卻盡幹些損人不利已的事。


    是嫌這倆孩子的心傷得不夠透,還是自己作得不夠厲害。


    飯桌上,知道了劉梅做了什麽後的,沒幫著罵她一聲,已經是看在落歌麵子上最大的厚道了,至於幫她說話,根本不存在的。


    劉梅心口堵得慌,吃完就鬧脾氣的回了房間。


    寶兒鬧不清楚出了什麽事,看她這次是真傷心了,考慮了一二,溜回房間裏看她,“媽,你明天真要回家?”


    劉梅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抱住兒子,“我苦命的孩子……你說,媽的命咋就這麽苦,還有你,奶不疼,外婆不愛的,你外公外婆都瘋了,眼裏隻有你倆個姐。”搞什麽啊,女兒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隻有兒子才是自個家的啊。


    寶兒忽然就後悔來看她了,他一點也不想聽這些,“媽,你到底做了什麽,我看姐這次是真的很生氣。”


    劉梅幽怨的道,“媽做什麽還不是為了她好……你姐去招惹很厲害的人,被人家討厭,我這是在阻止她。”


    她講了七七八八,就是沒個重點,全是偏著自己的。


    寶兒聽著暈呼,放棄溝通,直接跑去院子找顧落歌,顧落歌正在教小奶包書法描寫,問她,“姐,媽她做了什麽?”


    顧落歌對劉梅為了兒子而擅自毀了她東西的行徑厭惡,但不會因為這事遷怒寶兒,解釋道,“她撕了我的東西。”


    “很重要的東西嗎?”寶兒問道。


    “不算。”顧落歌想了下,回答說,狗膽子既然能弄到一次,就能弄到二次,她已經讓他再去弄一份了。


    “那你怎麽發那麽大的火。”寶兒不解的問道。


    “因為有一就會有二。”顧落歌讓小奶包自己寫,對寶兒說道,“我不會因為她犯的是小錯就去縱容原諒。”


    “我之前明確說過不要進我的書房更不要碰我的東西,她不聽,並擅自以為我好的理由撕了我的東西,今天是不重要的,改天就是重要的。”


    顧落歌一臉淡漠的道,“最重要的是,媽媽她從頭到尾沒說一句我錯了。”隻認為她大驚小怪。


    寶兒懵懵懂懂但卻是聽明白的,“姐,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在意的不是東西被撕了,而是媽媽的態度不對。”


    顧落歌誇他道,“沒錯,聰明。”


    寶兒被誇讚了很高興,可轉而就愁苦了起來,看媽媽的態度完全沒有認識到錯,看來要和解是沒可能了。


    驀地,他又想起一個事來。


    “姐,之前去你那個學校的時候,有個人找過媽媽說話,講了好多莫名奇妙的話,那個人好像叫什麽紀彩虹。”


    小一猛的抬頭,“寶兒,你說誰!是不是紀紫虹啊。”


    寶兒拳頭打在手心上說,“對,就是這個名字。”


    顧落歌眉梢微挑,問他“她和媽媽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寶兒自信的仰起頭說記得啊,然後展現了他非人般的記憶,把二人的對話除了少數太過複雜的他不懂之外,完整的還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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