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大家關係一直保持到了長大……”


    “我以為鄭芸和界生倆個人是會在一起的,其實不止是我,大家都是這麽看的。”常母講到這,眼裏滑過一絲費解,“誰曾想,鄭芸陰差陽錯救了韓之,還喜歡上了韓之。”


    那個時候的韓之與他們也是朋友。


    作為朋友他是個不錯的人,可是作為男朋友,愛人,他是尤其不合格的。


    可是鄭芸性格倔強。


    顧落歌聽得暗暗震驚,唇角抽搐的問,“常阿姨,我爸爸,該不會喜歡韓南深的媽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太狗血了吧。


    常母笑道,“正常人都會這麽覺得的吧,可是……你知道在鄭芸這段感情裏,最支持她的是誰嗎?”


    顧落歌看著她的眼神,泛起了然,“是我爸爸?”


    常母點頭,“對……”


    “當時作為朋友,尤其知道,救了韓之的是你媽媽的我和婷婷的母親,是尤其反對鄭芸的,所以我們去找過界生,希望他也幫忙勸說,當然,最好了是倆個人在一起。但是界生拒絕了……”


    “並且在鄭芸需要幫忙的時候,他都是第一時間去幫忙,還和她說,支持她的人,落歌你知道嗎,你爸爸當時這句話氣得我足足兩個月不理他。”


    “後來鄭芸出事……”


    “因為是夫妻倆人的關係,我們不好插手,也不敢插手。”


    “那個時候,是界生跑去約韓之出來,以切磋為由,把他收拾了一頓,那一頓架,打得韓之一個月下不來床,卻叫我們很痛快。”


    常母道,“後來我問過界生,鄭芸現在過的這麽痛苦他後悔當初不伸手幫忙不,你猜你爸爸怎麽回答的。”


    顧落歌沉默了些許,眼睛明亮的回答說,“這是鄭芸阿姨自己的選擇。”


    常母眼裏滑過驚詫,內心暗暗震驚。


    眼前的女孩,仿佛和當年回答她答案的男人重疊到了一起。


    叫她心裏酸酸澀澀的,“你們真是父女啊,時隔二十幾年,麵對我時,一樣的答案,一樣的神情。”


    “當年我想不明白……”


    “直到經曆了許多事我才想通了,那是鄭芸自己的選擇,界生做的不過是支持她的選擇罷了。”


    顧落歌輕聲的道,“我聽到的那個鄭芸阿姨是個聰明人,她與韓南深的爸爸結婚時,一個女人在戀愛中陷得不管怎麽深,看人的能力是不會減弱的,她知道那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卻還要嫁,說明她做好了心理準備。”


    “聰明人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區別在於,普通人不知道心懷希翼的栽進去。”


    “聰明人是知道,但不想讓自己留了遺憾的栽進去,我想對鄭芸阿姨來說,那是她一輩子喜歡上的唯一一個男人,所以寧可一路走下去叫自己死心,也不想放棄,爸爸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不會插手。”


    隻是誰都沒想到的是……


    鄭芸阿姨這條路,求的是心死,卻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


    顧落歌問道,“常阿姨你說你和我爸爸關係很好,那麽你應該與紀紫虹關係也不錯吧。”


    當年的顧紀江韓幾家,都是一塊長大的。


    常母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可是當年你爸爸的事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紀家生日宴那天,我也有去。”


    “前一天大家確實都有喝多了,我也是,然後我就早早休息下了,等到隔天醒來,事已經發生了,當時紀紫虹哭的絕望,紀家叫嚷著討公道,而你的爸爸因為不認錯,正被顧伯痛打,當時愣是打進了醫院,可你爸爸也說自己沒有幹過,所有人勸說都沒用。”


    “後來紀家說算了……”


    “誰知道紀紫虹因為難過,跑出去喝酒,酒後被人……”不管常母怎麽懷疑紀紫虹,這種事關女孩子一輩子的事,沒證據的情況下,她也不想隨便說紀紫虹的不是。


    “不久後,紀紫虹被發現懷孕。”


    “又被退婚。”


    “事情徹底發酵了起來,紀家對你爸爸唯一的要求是娶了紫虹,你爸爸卻不肯,而且當時我和鄭芸帶著南深都有到場,看到了你爸爸似乎和紀紫虹單獨說了幾句什麽,紀紫虹昏了過去,而回去後,你爸爸就直接離家出走了。”


    “他離家出走後幾個月,紀紫虹就生下了紀英,被你爺爺視若親孫女。”


    “而這件事也被大家下做禁口,尤其是你們顧家。”


    “後來我也隱隱約約有得到過你和你爸爸的消息,知道你們過得還不錯,又不敢叫顧家知道,所以也沒敢與你爸爸頻繁聯係。”


    顧落歌垂下了眼瞼,忽然想起來一個事,問道,“常阿姨,你說當年大家都是同住在一個小區或者附近的,那麽,我爸爸和紀紫虹說話的時候,是不是也在那些小區裏的。”


    “對呀。”常母報了個地址,那是一處老市區了,隻不過如今被保留的依舊很好。


    “那裏,既然是老市區,有沒有什麽年份比較久遠的大樹。”顧落歌問說。


    “是有的,一顆柿子樹。”常母回答說,好奇的看她,“可是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聽我爸爸提過。”顧落歌編了個理由。


    “這樣子……”常母倒也沒懷疑,笑著講了幾個小時候他們常爬樹的趣事和她說,顧界生很喜歡那顆柿子樹,還說以後生了孩子要教她爬樹。


    顧落歌暗忖,找個時間要去老市區看看,或許能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當年的江成綁架了她和紀英的時候,在那棟老房子裏,她聽到了江成她妻子和她女兒曾留下的聲音,或許,那老市區也能給她什麽驚喜。


    顧落歌暗暗期待。


    與此同時,劉梅想帶兒子在學校裏四處走走,回去鎮裏的時候也好和大家說道說道,格外有麵子,結果沒逛多久,迎麵就碰上了三個家長媽媽。


    對方看到她,上前來打了招呼,“你是劉梅吧。”


    劉梅見對方一臉氣質,和林芬有的一比,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比林芬親切,心裏也高興,“我是,你是。”


    “我們孩子和你女兒是同班的。”女人唇畔帶笑的回答道,“這是你兒子,好可愛。”她伸手去捏了一下寶兒,很用力。


    寶兒頓時一瞪眼,“很疼啊。”


    女人心裏暗罵一聲,沒家教的孩子,嘴上卻道,“不好意思啊,阿姨就是看你可愛,下手沒了分寸。”


    寶兒直覺不喜歡這個女人,笑裏藏刀的,可惜笨蛋媽媽完全看不出來,他有些焦慮。


    劉梅趕緊向兒子道阿姨這是喜歡你呢,然後對女人連道沒事沒事,“這是我第一次進城來這種地方,有好多東西都不懂。”


    女人說沒關係,“我們可以帶著你,這樣,你跟我們來吧……”


    劉梅忙答應。


    三個女人把劉梅帶到了廁所。


    劉梅心裏奇怪,問道,“這是來幹什麽。”


    女人煞有其事的說,“家長會不是提倡帶動孩子嗎,學校裏分派了幾個任務,有掃地的,擦走廊的,做衛生的,還有洗廁所的,我看掃地和走廊這學校這麽大,難弄的很,就這個雖然臭了些,但是比較輕鬆。”講著,她去拿了洗廁精和刷子遞進了劉梅的手裏。


    寶兒一看:“!!!”果然不懷好意。


    仗著劉梅不懂,女人亂編道,“劉梅,你看你兒子這麽出息,將來肯定也是要到學校來讀的,要是為學校出得力多了,家長和老師們都高興了,將來你兒子在這學校肯定也會得到優待的。”


    劉梅愣住,她就算再不知事,也曉得對方講得很不合理,可她不敢反抗和反駁,“我,我能不能不做啊。”


    話一出口,看到女人的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劉梅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道,“我,我刷就是了。”


    “媽,你幹什麽呢。”寶兒直接把刷子潔廁精丟掉,這三個女人分明在整人,姐在這學校讀書,媽媽這樣做要是叫人看到了,姐得多丟人啊。


    “寶兒,沒事,刷廁所而已簡單的很。”劉梅安慰兒子說,“你先去外邊玩。”


    寶兒到底年紀小,再怎麽搶也搶不過劉梅。


    當下也放棄了,直接衝了出去。


    三個女人以為這孩子覺得丟人,惱羞成怒了,更為得意。


    其中一人小聲的道,“你去一趟,把顧落歌的媽媽在掃廁所的事傳出去……”


    “好。”


    女人故意回到教室,約了其他媽媽過來上洗手間。


    結果來了後,就看到了有人在刷廁所,再一看,這不是顧落歌的媽媽劉梅嗎,隻見她把長裙弄到了膝上防止弄髒,可是動作卻很失雅,當下就很吃驚,“落歌媽媽,你這是在幹什麽呀……”


    “我,我刷廁所呢。”劉梅不敢解釋,“馬上就好了。”


    家長都糊塗了。


    引著劉梅來的女人唇角一勾,說,“劉梅這是為學校做貢獻呢。”


    那家長還有什麽不懂的,劉梅這是被欺負了,有的家長看不下去,想進去把劉梅帶出來,被朋友拉住,“你幹什麽?”


    “帶她出來啊,這李莉家的也太欺負人了,有這麽整別人的嗎?”


    “別傻了,李莉和那劉梅又沒仇,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冒險得罪顧家,前段時間顧落歌把蔡迎的兒子打了,這李莉最近又常出入丁家,分明是聽蔡迎的話呢,你就別摻和進去了。”


    “我們都知道她是在整人,卻還坐視不理,和她有什麽區別……”那家長不同意,直接要進去。


    誰知道蔡迎卻伸手把她攔住,“幹什麽。”


    那家長皺眉看她,“蔡女士,你也不是個傻子,要不然你也不能在蔡家過的這麽好,怎麽這時候卻犯這種蠢,不怕顧家找你麻煩嗎?”


    蔡迎撇嘴,“找我麻煩,為了一個給顧家兒子戴綠帽的女人,你說什麽笑話呢。”


    以為她是白癡嗎?


    她可是把一切早早的摸透清楚了,就是知道顧家不管,才會這麽做的。


    沒準,顧家看在她幫忙出氣的份上,還要對她另眼相待下呢。


    “我勸你別多管閑事,不然,你兒子在這學校也不好待,觀宇媽媽,你說呢……”


    “你……”女人正是觀宇的媽媽,被威脅了後,看對方人多,本來想去找紀紫虹,結果發現她不在人群其中。


    “媽媽……”觀宇,黎十聽說了這邊的熱鬧,跑來看。


    “你去找落歌。”觀宇的媽媽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就是憑良心不願意當個旁觀者,“告訴那孩子,她媽媽在被人欺負。”


    “什麽?”觀宇往女廁所裏看去,隱隱看到劉梅的身影還有門口丁長盛的媽媽,也是暗暗吃驚,然後眼角餘光發現,寶兒已經將落歌帶來了,氣喘籲籲的說,“姐,就是這。”


    顧落歌拍了拍他的腦袋,“做的很好。”


    遇上了事,第一時間知道來找自己,不算笨。


    不少人目光帶著看戲的意味,顧落歌統統無視了過去,走進去,劉梅一點也不知道外邊已經圍了許多的人了,雖然很委屈,可還是認真的刷得很幹淨,隻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顧落歌走進去把劉梅帶起來,然後把她手裏的刷子丟掉,給她整理了下頭發。


    劉梅看到落歌,眼睛一亮,可隨即有些怕的說,“落歌……算了,別惹事。”


    顧落歌看著她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裏一陣來氣,可既又心酸。


    而三個女人在旁邊趾高氣昂的,冷笑一聲。


    最近一年,她脾氣果然是太好了,叫這些人,以為她顧落歌真是那麽好欺負的,她把勺水的工具放進了劉梅手裏,“拿著。”


    劉梅愣住,“幹,幹什麽……”


    顧落歌道,“勺水,潑她們。”


    劉梅傻眼住。


    顧落歌目光與她對視,知道與她提身份沒有用,“媽媽,如果你不還手,將來這事傳回了鎮裏,你猜大家都會怎麽笑話寶兒……”


    打蛇打七寸,而寶兒就是劉梅的七寸,動不得。


    一聽到兒子可能會受委屈,加上落歌也在,劉梅忽然一下有了底氣。


    “你敢……”李莉的母親喊了一聲,然而下一秒,劉梅就勺了水潑過來,把三個人從頭淋到濕,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劉梅,你個賤女人!”


    劉梅被嚇了一跳。


    顧落歌開口道,“再潑,她罵一句,你就潑她一次,直到她嘴巴幹淨了。”


    劉梅不敢動手。


    寶兒立即奪了勺水的工具,替媽媽動手。


    三兩下的,三個女人頓時以一身比劉梅剛才更狼狽的姿態站在了那裏。


    顧落歌讚許的看了眼寶兒,徐徐誇道,“做得很好。”


    “果然是沒家教的。”蔡迎躲得快,沒被潑到,可她沒想到劉梅真敢還手,心裏一陣來氣,“這好端端的沒個二話就拿水澆了人家一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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