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顧落歌說的,就算她願意不追究這個事,丁家也不願意放過,尤其是丁長盛一通添油加醋的鬧著要媽媽去顧家討公道。


    顧家裏。


    蔡迎夫妻拉著兒子,一副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朝顧大夫人哭訴,“兩位顧太太,我這個兒子平時乖巧的和什麽似的,從不惹事,你們顧家的女孩這也太欺負人了,怎麽就把我兒子打成了這樣,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她一副難過得不行的表情。


    顧二夫人看了丁長盛一眼,覺得一言難盡,暗忖,白長這麽高的個子了,叫一個女孩打成這樣換成阿涵的話,別說找人家長了,她肯定直接讓他出門說自己摔的別說被打的,,她這當媽的丟不起這人。


    顧家對孩子的家教向來都是,在外你可以惹事打架,但你要打輸了自己受著,別回來告狀。


    顧大夫人和弟妹想法差不多,開口道“丁太太,不是我護短啊,隻是,你說落歌一個女孩子把你兒子打成這樣子?”這兒子是得多沒用才被一個女孩子揍成這德行啊?


    她表示懷疑。


    蔡迎也覺得奇怪,去看兒子。


    丁長盛一口咬定道,“顧二伯母,我沒必要說慌,她追著打我的時候許多同學都看著呢!我沒必要撒謊。”


    顧二夫人一聽……


    居然還是被追著打的。


    丟人,太丟人了!


    丁長盛以為二人不信,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報了幾個同學的名字出來,還有電話叫她們去問,陡然的,他看到了紀英扶著顧老爺子進來,立馬開口道,“紀學姐你也在這啊!兩位伯母,落歌打我,學校盡知,不信,你可以問紀學姐。”


    顧陶看著這鼻青臉腫的青年,蹙眉問“落歌打你,阿英,有這回事?”


    紀英說道,“你是丁長盛吧,顧爺爺,昨天我不在現場不大清楚,不過確實有聽說落歌打了誰,還被老師罰站了。”


    “具體似乎是為了劉梅阿姨的事。”


    “那劉梅做了什麽。”顧陶語氣無不是惡感。


    “我來說,顧落歌的那個母親在醫院的時候……”丁長盛將劉梅去醫院插隊還利用顧家名聲的事講了出來,又添油加醋的道,“顧陶,你是不知道,那劉梅到處借著你的勢嚷嚷她女兒是顧家的孫女呢。”顧老是個骨子裏極度厭惡仗勢欺人的人,他以為這樣說,顧陶會雷霆大怒,不想聽完他的話後。


    顧陶卻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說劉梅到處嚷嚷,借顧家的勢……”


    丁長盛斬釘截鐵的點頭,“沒錯。”


    顧陶怒極而笑,陡然看向丁長紙喝了一聲,“丁長紙,你和你兒子是覺得我年紀大了,老眼昏花到你們隨口編兩個故事我就會信的地步了嗎?”


    丁長紙被顧陶的發作冷不丁的嚇了一跳,趕緊拉著妻子起身道,“老先生,你怎麽會這麽想。”


    顧陶沒好氣的道,“自己回去想,滾出去。”


    文叔立即過來請人。


    丁長紙有點懵逼,可在顧陶麵前他完全不敢反駁一句,隻得拉著妻子兒子匆匆走人。


    在家門口。


    丁長紙擦了把汗,“這老先生怎麽忽然發了火。”


    丁長盛也是莫名奇妙,還有點暗恨,“那還用說,肯定是想包庇顧落歌。”


    丁長紙有點懷疑看這兒子,“不大可能吧,顧老先生出了名的為人正直,當年連他的三兒子都不包庇,長盛,你老實告訴爸爸,你這事沒說慌吧。”


    丁長盛連忙發誓,“爸,我要說慌了叫我斷子絕孫。”反正誓言這東西又不會成真,他怎麽狠毒怎麽來。


    蔡迎見兒子發重誓,立即相信了他,“這顧家欺人太甚,顧家不打算主持公道,那我就回去找我爸和阿姨,哼。”


    顧家裏頭。


    顧二夫人好奇的端了杯茶給顧陶,問道,“爸,我還以為你剛才會發火呢,落歌那孩子雖然有傲氣,可應該不是會隨意動手打人的人,而且我也沒聽阿涵提起……”


    顧陶沒好氣的說發什麽火,我又不是真的老糊塗了,“這丁家一家子人,滿口慌言。”


    前陣子,他才見過劉梅一眼。


    那個女人見到他後愣是一句話都講不全,抱著她的兒子,全程發抖,連回答個是和不是,都磕磕巴巴。


    這樣的女人,你說她借著顧家的勢到處嚷嚷,你還不如遍個她綠了界生的謠言把界生活活氣病了來得叫他相信,啊呸,他就是舉個例子。


    顧陶在心裏默默的祈念了一番,莫當真莫當真。


    “丁長盛添油加醋胡言亂語是跑不了的,不過他和那小混蛋起了衝突應該也是沒跑的,文易,你讓人查查怎麽回事。”


    “是。”


    文路這邊剛查到怎麽回事,那邊,蔡迎找了幾個平時玩牌的牌友,她們家的孩子,也在試驗讀書。


    丁長紙知道後,很是擔心的道,“這樣行嗎,顧家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出手……”


    蔡迎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東怕西怕的一點男人樣都沒,不過她把鄙視壓了下去,道,“你以為我為什麽挑劉梅下手而不是顧落歌,因為像劉梅這樣嫁給了顧界生又改嫁的女人,顧家厭惡都來不及,更不可能替她出手,而且像她這樣的鄉下女人,最是要麵子……”她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容,“又玻璃心,三言兩語的,就能擊垮她了,等著瞧吧。”


    蔡迎自認自己能完整的把握人心,也是因為這樣,她和媽媽在蔡家才一直有一足之地,連弟弟也對她客氣有加,不然的話,她在被趕出蔡家了。


    顧大夫人把丁家來人的事派文路告訴了落歌一聲。


    顧落歌道了謝。


    文路道,“小小姐,大太太問你需要幫忙嗎。”言罷,又趕緊補了一句,“大太太坍塌隻是怕你被欺負,沒有別的意思。”


    顧落歌暗忖,她有那麽不通情達理嗎?“文路,你替我向大夫人道謝,不過不需要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文路看她不似客套,也沒有不悅,這才鬆口氣離開。


    前腳文路走,後腳,出去散步的劉梅帶著寶兒回來,滿臉委屈之色,眼眶也都是紅的,一進家裏,就關在房間裏,隻聽到嗚嗚嗚的哭聲,其他人怎麽敲門,陳進怎麽敲門,她都不理。


    陳進尷尬的立在了原地。


    顧落歌並不上前去敲門,她知道,劉梅不過為了博注意力罷了,她把目光落在寶兒身上,問道,“你和媽媽出去發生了什麽了。”


    陳進想說他還小,怎麽會懂。


    誰知道,寶兒眨了眨眼卻脆聲回答了上來,“有個大媽衝著媽媽罵蕩婦,媽媽和對方吵了起來,被對方氣哭了,沒用死了。打不過也不曉得上去咬,看得我都急死了。哎,爸,姐,蕩婦是什麽意思啊。”他先是說,後是抱怨,然後是困惑。


    陳進臉都黑了,“不是什麽好詞,你別學,落歌,你媽來這裏也沒得罪誰,怎麽會惹人罵,這大城市的人也太不友好了吧。”他有些焦慮。


    顧落歌若有所思的,喊了菲菲和林年進來,“你們去附近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情況。”


    很快,二人打聽回來,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他們出去走了一圈,被一群老太太老太爺指指點點的說什麽是那個別墅裏的人,菲菲藏了心眼,悄悄躲起來聽,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打哪知道了劉梅是顧界生的妻子,都在罵她三心而意把丈夫氣死了什麽的。


    “還說……”


    “顧三先生簡直死不瞑目,被妻子氣死了後,還留了房子給妻子養男人什麽的。”菲菲講到這,自己先被惡心的不輕,這些人聽風就是雨,簡直欠揍,“顧小姐,要不要澄清下。”


    “當然要……”陳進急忙忙的說,他可不想被說成吃軟飯的人。


    但菲菲卻不理他,隻看顧落歌。


    她的雇主是顧洛,也隻聽住在別墅裏的人,陳進不在範圍內。


    顧落歌說,“八成是丁家的人在搞鬼,先不管。”


    菲菲,“可是放流言這麽下去的話,可能會越傳越離譜。”


    顧落歌說沒關係,“我心裏有數,你們忙你們的。”


    “記住,這些天出去,不管別人說什麽,都不要和別人起衝突,小一,小奶包,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小一知道姐肯定有姐的主意,她不要拖後腿就行了,“姐,你放心幹,我會看好奶包的。”


    “我相信你。”顧落歌說。


    劉梅關在房間裏,晚飯也不出來吃。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劉禾去勸了下,她倒是開門了,不過卻不肯出去,幽怨的往門口看著, “媽,落歌和小一怎麽不來。”


    劉禾心說我都不想來何況倆孩子,“梅子,我說你怎麽越變越矯情了,你哭一哭,還要全家都來圍著你哄著你啊,我說,你不會想賣可憐提換房間的事吧?”


    見劉梅表情一愣,她就曉得自己說中了,氣得呀,“你啊,真是不知好歹。”


    劉梅憋屈,她是想借委屈讓落歌和自己低頭。


    可是沒想到,那死丫頭心腸這麽硬,愣是不來看一眼。


    “我是她媽,寶兒是她弟弟。”


    “我還是你媽呢,怎麽沒見你聽我的。梅子,我勸你別作了。”劉禾沒好氣地道,“別把倆孩子的心作冷了,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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