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顧落歌睡了一覺,就接到了狗膽子的電話,萬分嚴肅的告訴她怕是要涼了。


    這等流行用語都是他們從顧落歌嘴裏學的。


    顧落歌燉著顧熙的營養膳食,這玩意嬌貴的很,要不停用筷子攪拌,不然很容易粘底焦了,聽到狗膽子的話後略意外,“對手很厲害?”


    狗膽子說,“不是對手很厲害,是曲向……”


    他把曲向第一天上場隻給老爺子按摩的事說了。


    “顧娃娃,按理來說曲向怎麽樣也是曲家的人,醫理知識也學了十幾年,不可能無緣無故做這樣舉動的吧。”


    顧落歌若有所思的。


    按摩,沒紮針,沒用藥嗎。


    低頭看了看鍋,她哎呀一下。


    狗膽子嚇得打了個激靈連忙問,“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真的涼了。”


    顧落歌抱怨道,“沒有,你想多了。我是在煮東西呢,差點焦了,還好還好。”


    狗膽子:“…………”


    姐,你一心二用的厲害。


    顧落歌關了火,對狗膽子說,“你沒直接問曲向嗎?”


    狗膽子一愣,“問他……”


    顧落歌理所當然的說道,“對啊,他是當事人為什麽這樣做他不是最清楚的嗎,你問他就知道了,好了,我去忙了。”


    狗膽子:“等……喂,顧……”


    得,掛了。


    這位祖宗心態可真輕鬆啊!


    這可是藥師大會啊藥師大會不是美食大會啊,你咋就沒點緊張感了。


    顧落歌把藥膳給了顧熙吃,又給了嘴讒的小蜜蜜一些,然後想起了藥師大會,確實有那麽一點放不下心,還是去看看好了。


    ……


    ……


    藥師大會的第二天。


    顧落歌換成顧洛裝扮踩著點進場的時候,旁邊的杜綜高眼尖的看到了他,“顧哥,你來了啊!你來的真巧,曲向比賽剛開始。”


    顧落歌心說……


    我踩著點來的我當然知道比賽剛開始。


    她好奇的問道,“你們杜家的比賽結束了?”


    杜綜高見他搭理自己,殷勤的趕緊貢獻出自己的位置,“沒有,不過我們杜家這次上場的不是我。”


    顧落歌,“哦,因為你上場輸了,換你長輩上場了。”


    杜綜高:“…………”


    是,是這樣沒錯。


    可顧哥,但能別這麽說大實話嗎,紮心啊。


    他嘿嘿笑道,“顧哥你是不放心曲向才來看的嗎,其實我覺得他沒問題的,一定……”


    話還沒落音呢。


    驀然,場內響起了喧嘩。


    曲向給病人貼了藥膏,結果藥膏一貼上去,老太爺竟然痛到渾身抽搐起來,愣是把左陽的病人嚇的哎喲哎喲的趕緊跑開,河先生等人也趕緊過去看情況。


    “我去……”杜綜高眼睛不住在場內和顧洛身上來回,“什麽情況?”出事了??


    顧落歌微微眯起了美眸,雙手環胸不動如山。


    杜綜高:“…………”


    大神你怎麽還能如此之穩。


    場中央。


    老太爺不停的喊著痛,“這貼的是什麽東西,怎麽我那麽痛,好痛,好痛!停,停,我不醫了。”


    河先生也過來檢查老太爺的情況,然後蹙眉,“曲向,怎麽回事!”


    曲向白著臉,恨不得躲起來,不過還是堅強的挺住了,“就,就……就是正常的情況。”


    左陽皺眉疾步過來,“怎麽可能是正常的情況,正常情況病人貼了藥應該是好轉而不是痛到打滾吧。”


    曲向張了張嘴,“這是因為……因為,他,他骨頭受潮多年已經形成,形成……”磕磕巴巴的愣是講不完一整句話,自個還先眼睛紅了。


    顧落歌扶額。


    這孩子是有社交恐症吧。


    不過她還是沒動,看著那老太爺,老太爺痛到愣是昏了過去被抬下去。


    四麵八方的議論入潮湧一樣的過來。


    “怎麽回事……”


    “他到底是不是醫生啊。”


    “竟然把病人醫昏過去了,簡直是胡鬧,比賽管理,我要求檢查這個曲向的資格,藥師界可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就是啊,治風濕治到把病人弄昏過去,我還是第一次見。”


    大家很是不善的攻擊著。


    方家,古家,也聞得了聲訊,他們幾大家在二樓有個獨立的個人房間,所以這會,紛紛走出來看。


    古若盈本來沒什麽興趣的,懶懶的趴在桌子上看窗外的風景。


    不過古家的族人提了一句,“好像是界生堂的比賽……”


    下一秒,一陣旋風閃過,古若盈衝了出來,趴在欄杆上往下看。


    族人:“…………”


    若盈小姐,你這……不知道的還以為見情人呢。


    正中央的管理員正在對曲向進行審判。


    隔得遠,古若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舉筆寫字問族人。


    族人去打聽了下,回來後說,“似乎是曲向給病人用的藥有問題,病人用了後痛到昏了過去。”


    古若盈抓著欄杆的手一緊,藥師大會極其嚴格,如果一旦在比賽中出了問題那麽他會被剝奪了醫師身份,即便出了藥師大會也一樣。


    那從此,這個人就不能再行醫了。


    曲向是界生堂的人……


    古若盈蹙眉正擔心著,忽然看到了觀眾席後排的穩如泰山的少年,她靠椅斜坐著,一隻手懶懶的撐著頭,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台上,一點也不著急,目光移過來,與她對上時,唇角略翹,朝她打了個手勢。


    古若盈緊張的心,瞬間放回了回去。


    是落歌的話,怎麽可能會做沒把握的事。


    忽然,她感覺到了有目光看自己,朝對麵看過去,是奇裏等人出了房間,眼神有點……?


    族人道,“若盈小姐,你與奇裏有過節?”


    古若盈寫字道,“沒有。”


    都沒說過一個字,怎麽能有過節?


    族人:“……那他怎麽一直看你。”而且似乎,酸溜溜的?


    連著幾日提神沒好好休息過所以太累了看差眼了?


    恩,一定是這樣。


    “曲向是界生堂的人。”古黎也背手走了出來,有些擔心的開口問,“不知道會不會累及顧洛。”


    “不會,爸爸放心吧。”古若盈寫字道。


    “額?”古黎意外的看她,然而女兒卻沒看他。


    對立麵。


    奇裏出來後,一眼就看到了顧洛,大約是……


    他坐在人群裏實在太過顯眼了。


    奇裏覺得這對師兄妹實在有神奇的力量,因為一看到他們,他的心情就不受控製的愉悅,心跳也很快,然後,他看到顧洛抬眼了,還抬起了手,隻是,打招呼的不是和他,而是和對麵的女孩,古家的女孩。


    他心態瞬間就崩了。


    心口有些酸滋滋的蔓延,不爽,不快。


    手不自覺得摸上胸口,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體會,為什麽呢?


    就在他陷入了困境的時候。


    靈一開口說“界生堂怕是完了。”


    奇裏目光略略下移,也聽了個大概,看了眼顧洛,唉……


    都沒看自己。


    傷心。


    要不……


    找個機會湊過去坐,可是他左右都有人。


    腦子裏裝著一堆事,還有心思應付靈一的話,“完的是他的對手。”


    靈一愕然,“大師兄,你說什麽。”


    奇裏淡淡地瞥了眼台上,“這個界生堂,是真有本事的人,指責的,都是些老迂腐。”


    靈一冷汗刷的流出。


    哎喲我的大師兄你這話是要得罪一把人的。


    “看樣子奇裏先生似乎看好這個界生堂。”方普也聞訊走了出來。


    “你誰?”奇裏瞥他一眼,不認識,又收回目光。


    “…………”方普臉一黑,咬牙道,“奇裏先生貴人多忘事,我是方家的人,方普。”


    “哦。”奇裏說,“你這麽說我就認識了,手下敗將嘛。”


    方普:“……”


    他忍了,蹙眉看著底下,“奇裏先生剛才說,左家要完?為什麽?”


    那個老太爺方普知道,在選人的時候就他年紀最大,而且病情越發嚴重故而都被避而不選了。


    他也不例外。


    但是不管他的病情多嚴重,類風濕疾病本身就疼痛難忍用了藥有所緩解這才是正常的,哪有用了藥反而痛昏過去的,這明顯是藥出了問題。


    方普講自己的見解說了。


    奇裏聽完後,嘖的一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聽過以毒攻毒嗎?”不等方普回答,直接轉身,回到了包廂裏。


    方普愣住,轉頭問二叔,“二叔,他剛才說什麽。”


    方二叔擰眉道,“以毒攻毒?”


    “確實是有這麽一個古法的存在,可是,那個愣頭青怎麽可能會……”因為曲向懦弱的形象讓人先入主為見。


    沒有人覺得,一個如此懦弱的人,會很厲害。


    方普覺得,奇裏怕是瘋了。


    他是奇才能以毒攻毒治好,他信。


    可曲向…那是不可能的。


    底下。


    河先生神情萬分之嚴肅的在問曲向,“曲先生,你對那位老先生做了什麽。”


    曲向緊張的磕磕巴巴的說,“就,就治……”


    河先生有些頭疼想打他一巴掌,能別說話這麽磕巴嗎,“你別緊張,慢慢說。”


    他是管理員,清晰的知道界生堂背後站著個顧洛。


    以顧洛數此奇怪的處事來言。


    這個曲向,應當不可能是那麽平凡無用的才對。


    曲向擦了把汗,可是不管怎麽汗,還是緊張的汗不停的流下來手也在哆嗦,“他,他會好的。”


    一名管理員斷然出聲道,“都痛昏過去了,你說能好就能好,那萬一不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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