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都忍不住同情了,“我媽也一樣。”


    顧落歌瞥了他一眼,“你說什麽……”


    張輝默默的把那句我說我媽像母老虎咽了回去,換上委婉一點的用詞,“我說,我媽雖然也喜歡打壓我們,不過比你後奶好很多,起碼也有誇我們的時候。”


    顧落歌輕哼,“張姨罵你們,是因為你們欠罵,好好跟你說話的時候你聽嗎,非得拿衣架子揍你才行。”


    張輝一想,好像真的是這樣子。


    嘿嘿一笑。


    顧落歌轉而看著陳姑說,“你想在京市我不反對,但是這件事是你自己的主意,與其他人無關。”


    如果讓陳家知道張輝慫恿了陳姑,那陳家肯定去找張姨的麻煩,雖然張姨也不是吃素的。


    不過這種麻煩能杜絕還是直接杜絕吧。


    陳姑趕緊點頭,“當然,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顧落歌點點頭。


    陳姑不擅長聊天,一下靜了下來。


    她遲疑許久,憋出句話,“你們吃了嗎,要不我給你們煮碗粥。”


    顧落歌看出她的不自在,也不打算多留,起身道,“不用了,陳姑,做人心腸硬些比軟些好,你軟了,人家就會以為你好欺負,人心是會慣壞的。”


    陳姑愣了愣,下意識的點頭。


    然後她想起了個事來,“對,對了……”


    顧落歌瞥她。


    陳姑有些尷尬的說,“我出來前,找你媽媽借了三千塊錢,那錢,我沒動。”


    顧落歌哦了一聲,“然後呢。”


    陳姑愕然的看她,然後,當然是還了,她不討嗎,“我把錢還你。”她主動的說,“我當時出來怕錢不夠,結果除了機票錢,那筆錢我就沒怎麽動過。”


    顧落歌說,“不用了。”


    要去拿錢的陳姑:“啥?”


    顧落歌道,“我說不用了,憑本事借的錢,為什麽要還。”


    陳姑:“???”


    林森:“…………”


    張輝:“……”


    這話聽起來好有道理。


    陳姑卻嚇傻了,“為什麽不用還……”


    顧落歌淡淡地說,“你找我媽借的時候就抱著坑她不還的心思吧,她為什麽會借你。”劉梅也是個抓錢抓得很緊的人。


    陳姑下意識的點頭,“我和她說借幾天等我嫁過去多還她一千,她就借我了。”


    顧落歌淡笑,她就知道,“如果你沒碰上我,你也不打算還的不是嗎。”


    陳姑點頭,可是遇上了呀。


    顧落歌說,“那你就當沒遇過我。”


    陳姑:“…………”


    這操作不大對。。


    落歌不替她媽討回這筆錢嗎?


    顧落歌直徑走出四合院。


    張輝問道,“落歌,你說憑本事借的錢不用還真的嗎?那要是別人借你的也不還了?”


    顧落歌說當然可以,“他能不還是他的本事,但我會憑本事討的。”


    張輝:“…………”


    怕怕。


    幾天後,陳姑重新把小攤收拾好了,然後給鎮裏去了個電話。


    鎮裏……


    喇叭聲喊著陳惠英,你閨女的電話。


    陳惠英可以說八百裏加急的衝到了小賣鋪接這個電話,“陳姑你個死妮子,你跑哪去了。”


    陳姑告訴她道,“媽,你別管我去哪,家我是不回去了,李家我也不會嫁的。”


    陳惠英傻眼了,“你咋個回事。”


    陳姑道沒咋回事,就是不想被她當貨品一樣賣了,“你生我一場不容易可我工作賺的錢一分沒拿過,而且從小我就幹家務,你生我卻不愛我,這份恩情,咱也抵消了。”她鼓足了勇氣才敢說出這番話。


    陳惠英都傻眼了,“你個死妮子你胡說八道啥子,你老娘我懷胎十月拚死生下你,你和我說抵消了,一輩子都抵消不了。”


    陳姑有些怕,但還是反駁說,“你生我又不是愛我,是為了生男娃。而且你也沒問過我願意不願意,你就把我生下來,我寧可做別人家的女兒也不想做你女兒。”


    這些話她老早就想說了。


    可是當麵她不敢,現在隔著老遠的距離老媽找不過來。


    她也就說出口了。


    陳姑在婚嫁前一直在做個夢,夢裏都是懦弱的她無力反抗到了三十歲嫁給了一個年紀很大的男的,男的對她算不錯,可家窮,一輩子沒啥出息,又古板念著什麽女人不能出去做生意那一套,夢裏的她心裏有個夢,就是想做生意。


    可這個夢想在夢裏的環境下是實現不了的。


    陳姑敢逃離很大因素也有這個夢的成分在裏麵,她不想過那樣子的人生,逃出來了,她很輕鬆。


    “你個死妮子,你不想嫁,行,那錢呢,那五千塊錢呢,你得給人退回去吧。”陳惠英立即說道。


    人沒嫁過去,李家那筆錢正鬧著要退呢。


    二萬塊可不是小數目,可五千當時她給了陳姑。


    陳姑說,“那錢我給花了,你別惦記了,這些年大哥三哥加上我的工資,拿你五千塊我知道你還有剩下好多的,就這樣了。”


    在陳惠英開罵前,她哢的掛了電話,心情輕鬆。


    鎮裏……


    陳惠英傻眼無比,下一秒,哇的一聲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了起來,“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生了這麽個家賊玩意。”


    “咋,咋回事……”


    街坊最好熱鬧問。


    小賣鋪的老板扶著陳惠英,一邊說,“陳姑來電話啦。”


    “啥,陳姑,她不是自殺,她去哪啦。”


    “不曉得勒,我這座機又沒來電顯示,不過人活著就好,人活著就好。”


    “好什麽好,死妮子,還不如死了算了。”陳惠英罵著,然後就瞥見李家的人來了,李家的人是聽說了陳姑來電話了趕過來了,擠進人群裏,問道,“咋回事,陳姑來電話了,她是跑了,不是自殺對吧,那陳惠英,那筆禮金你趕緊給我退回來別耍賴,我舅兄可是那派出所裏的。”


    陳惠英不敢對李家的耍大賴,有錢人話關係多。


    要是萬一起個什麽幺蛾子咋辦。


    所以企圖講道理。


    “退,肯定退,不過那禮金給我家那小妮子抽走了五千……”陳惠英想說讓他們別把這帳算自己身上。


    可是李家人怎麽可能不算。


    李媽瞪眼道,“啥個意思,不還?”


    “抽走五千你就替她補上,別給我賣窮,我不吃這一套,好好的婚事給我整成這樣,害我以為出了人命嚇得半死,沒找你們補償算不錯了。”


    這道理是沒毛病的。


    可是五千塊啊……


    要陳惠英拿出來和心在滴血差不多,“不是我們不拿,我們老大多久沒工作了,老二家的錢不歸我管,老三也是,我這是真沒錢啊。”


    李家冷笑,“沒錢那就把房子賣了,那也是錢,我可不管。”


    陳惠英咬死了口沒錢,不樂意多還那五千,然後從家裏拿來了一萬五給李家。


    李家看著那一萬五,收下了,看著陳惠英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不過幾個小時。


    李家的人又來了,不是隻身一人,而是帶了一大幫子人。


    李家的舅子指著陳家老宅喊道,“給我砸。”


    林華機靈,見到人來早一步帶著兒子從後門溜走,至於那在睡覺的丈夫,打死了好,打死了算她的。


    她躲在人群後看戲。


    陳家老宅被砸的七七八八的。


    陳惠英哭訴沒門。


    陳家的長輩出了麵,聽說是五千塊的事,氣得呀,吼陳惠英,“叫你貪錢賣閨女,趕緊把錢還人家。”


    陳惠英想咬死沒錢。


    陳家長輩冷著臉吼,“沒錢,沒錢就把你的首飾賣了那就是錢!再不然就把房子賣了,閨女都不嫁了拿著人的禮金你臉皮夠厚的!”


    陳惠英再厚臉皮也抵不住長輩的罵,灰溜溜的進屋心在滴血的從上了鎖的小抽屜裏取了五千塊錢出來,李家把錢數清了,也帶著人走了。


    陳家老宅裏卻被砸的一片狼藉。


    林華回房間把包袱收了收,出來後對陳惠英說,“媽,我帶黑娃回娘家住幾天。”她可不打算留在這受氣。


    陳惠英罵她道,“你走了,大誌咋辦。”


    林華說道,“媽你看著辦唄,那麽大個人了還能餓死不成,你要願意管他飯就管,不願意就餓著吧,真要餓死了,那也沒辦法了是不。”


    劉梅悄悄的從人群後溜走,回到飯店。


    陳進回來,她和他說了這事,還有一個事她不敢提。


    陳姑拿了她三千塊。


    本來她也想學李家去找婆婆要,可一見到婆婆她就怕,哪裏還敢張口要三千塊。


    她幾乎可以想像自己一提錢,婆婆估計能撕了自己。


    可是三千塊啊。


    劉梅肉疼無比心裏罵著小姑子咋能這麽狠心騙自己哩,又希望她良心發現還自己,這麽一糾結,愣是糾結病了。


    劉梅不知道…陳姑真是因為落歌起了還她的心思的。


    同樣也因為落歌,打消了還錢念頭。


    京市,日子風平浪靜的過著。


    藥師比賽每一屆賽程都是時間長長的,短則一年,慢則一年多是常有的事,因為從第五關開始,每一關的時間是要長達兩個月的,而到決賽的時候,更是在前邊幾關結束的三到半年的時間。


    試賽在暑假的時候也才進行到第三個階段。


    顧熙的肚子也已經八個月了。


    隨著胎越來越大,其中一個孩子的脈象越跳越強壯,另外一個,若有若無,按照古老家主的說法,估計才發育到四個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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