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爸爸,我也不敢去見落歌。。”


    “前兩次見是在她小時候,定斤帶我過去的,再見麵就是她十歲的時候了,當時她挺自力的,又挺好,我也沒把事情想的多嚴重,不過我覺得她不喜歡咱家和紀家,真不能怪她。”


    “是我也不會喜歡顧家和紀家的,沒老死不相往來,已經是咱積德了。”


    顧大顧二心情沉重。


    改革開放都過去多少年了,就拿他們顧家,顧謝和顧涵來說,打小吃苦歸吃苦,家務活什麽時候幹過,可以說十指不沾陽春水,也就他們為了訓練倆小子常年寒暑假把他們丟進軍營裏而已。


    至於帶孩子,做家務……


    那是不可能的。


    而顧落歌,從小就得帶妹妹,燒飯,洗衣。


    還得去給田澆水,尤其他們都知道顧界生在時絕不可能讓閨女做這樣的活,一切都是到了陳家後開始的。


    顧二夫人心裏都毛了,“這劉梅幹什麽吃的,放著陳家人把女兒使勁糟蹋的?”


    顧熙歎了聲氣,“別提三嫂了,落歌來京市都一年多了,劉叔劉姨也拖家帶口的來了,小一也來了,三嫂呢你們見她來了嗎?”


    顧呈語氣冷冷的問,“我之前以為她是覺得孩子在讀書,過來不方便。”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顧熙輕笑一聲現在交通發達,如果一個母親記掛孩子,有什麽不方便的?


    再不方便還不得過來,就像小時候去外地,三哥愣是坐了三十個小時的火車來陪她,就怕她怕。


    她心裏涼涼的道,“我聽桂花說,三嫂和她現任的那個丈夫又生了一個,是個兒子,一心照顧兒子呢,哪裏顧得上倆個女兒。”


    講到這,又想到一個事,“早年的時候,似乎為了養胎,陳家的那個女孩把小一帶走,惡毒的差點把小一賣了,在這之前,小一好像也被她親奶賣過一回,不過被落歌帶回來了。”


    顧二夫人氣道,“這都什麽事啊。”


    顧大夫人歎說,“糟心事。”


    聽完心情都不好了。


    驀然,她眼角餘光瞥見了樓梯處的身影,忙喊了一聲,“爸。”什麽時候來的。


    顧呈等人也回頭,發現顧陶靜靜的站在那,手搭在扶梯上也不知道多久了,表情很難看。


    “爸,你都聽到了?”顧熙問道。


    “聽到了。”顧陶麵無表情的抬頭,“這是你三哥自找的。”


    “爸,你說什麽呢!”顧熙生氣。


    “你懷著胎,別動脾氣,我說的都是有道理的。”顧陶背著手,生氣的說,“如果他當年不離家出走,如果他當年不闖下禍事毀了紫虹,現在紫虹也應該嫁人了,他又何至於跑到那麽一個地方娶了那麽一個女人。”


    “所以說……”


    “這是老天給他的報應!”


    顧熙氣著了,拍桌而起,“爸,我以為這麽多年了,你的脾氣改變了,可沒想到你還是這樣子,落歌討厭你真不是沒理由的。”


    陸定斤趕緊扶著媳婦些,哎喲我的天,那可是你爹啊我的媳婦。


    顧熙才不管呢,她生氣了,扭頭就走。


    顧陶憋紅了臉,可那是閨女,還是嫁出去的閨女,還懷著孕,他不能發脾氣,隻得衝兒子們吼道,“看什麽看,盡問這幺蛾子事惹你妹妹生氣。”


    顧二麵無表情的道,“明明是爸你惹的。”


    顧陶反駁道,“如果你們別問,她不提,我又怎麽會說這些話。”


    得。


    顧二懶得與父親講理了,沒道理可講的。


    晚上,顧家用完飯,顧陶到區裏走走步,散散心,看別的老爺子們下棋,軍小區裏的人都認得他,紛紛打招呼。


    “顧老……”


    “顧老,出來散步啊。”


    “恩,飯後散散步,有助於消化。”顧陶笑著回答,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吹吹晚風,然後就聽旁頭的老婆子提起那個誰家的閨女,十七八歲的,玩早戀被父母發現了收拾的可恨了,小姑娘還鬧死鬧火的。


    “哎,現在的小姑娘啊,一點也不體諒父母的苦心……”


    “當爸當媽的都是為了誰啊。”


    顧陶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驀然,旁邊的老爺子就好奇的提起道,“顧老,我聽說你孫女回來了。”


    怎麽提到那個小混蛋了?


    顧陶頓了下,對外人不好多說,他簡單的道,“是回來了,暫時住段時間。”


    老太爺一臉羨慕的說,“小姑娘我見過,長得俊俏人還很有禮貌,還是顧老你有福氣啊。”


    顧陶嗬嗬一笑道,“你不也有兩個孫女,比起來我還少你一個,有什麽好羨慕的。”


    老太爺說,“那倒是,我孫女也不錯,不過比起你家來的還是差了一些,孫子孫子貴不再多而是出息啊。”


    顧陶心裏想啊,我家那個不氣死我就已經是大功德了,還指望什麽出息。“也沒你想的那麽出息,小姑娘家家的混的很呢,脾氣不小。”


    旁邊的老太立即接上話說, “你呀,就是不知足,小肖多孝順啊,上次你生病還特意請了假來看你,那大包小包帶的,緊張得勁勒。”


    老太爺立即笑了開,人老了就沒別的什麽點愛好,就愛別人誇他的後輩出息,聰明,孝順了,“你可別說我了,你上次喊腳酸,小董不是也特意給你買了許多藥膏來,還有你說想吃什麽洋玩意的麥當勞了,小董也帶你去了。”


    幾個老爺老太,相互吹捧著。


    顧陶聽得渾身不自在,覺得自己怕是有病,好端端的出來散什麽步呢,找不自在啊。


    驀然,他看到遠處走來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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