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那不是我煮的粥。”


    眾人嘩的一下炸了開。


    不過氣氛還算和諧,沒人因此而大罵,隻是用半嘲諷的口氣戲謔的道,“少年,你做的粥,難道還有什麽過人之處不成?”


    顧落歌毫不謙虛地說“當然。”


    葉朔說,“好喝。”


    泰子說,“養胃十足。”


    眾人:“……”


    你們怕不是來搞笑的。


    粥不好喝誰喝,養胃這不是全世界就算無知人都懂得道理嗎。


    眾人明顯沒當回事,顧落歌淡淡地說,“一碗粥,要不了多少時間,我有沒有說大話,讓我試下,不就知道了,還是說堂堂紀家,紀大先生真的是以年紀取人的人呢。”她激道。


    紀大先生心口不爽。


    這話說的,他不給他試,就是在以年紀取人。


    可確實他就是看這個少年太年輕,滿心信任不過。


    就在遲疑間的,忽的,紀家的女傭神色急急的下來,“大先生,大先生,老夫人又吐了,醫生說,再這兒吐下去不行。”


    “是啊,上了年紀的人吃不進食身體本身就虛,這一吐再吐傷胃傷肺。”葉朔一邊捏著個白蘿卜一邊說道,“再拖下去,就算吃得下去身體也大耗元氣了,嘖,你是怎麽當人兒子的,這種時候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了還顧三顧四的,救得了人嘛。”


    紀大先生臉一沉的哼道“我如何當人兒子用不著先生來置喙。”


    葉朔立馬認慫的說是是是,“我這人老了話就多了,還請大先生別見怪。”點頭哈腰的,非常之真誠。


    紀大先生被氣得無語,轉而看落歌,“一碗粥要不了多少時間,你想試,就給你試,但倘若不行,哼……”


    顧落歌淡淡地說,“不存在這個倘若。”


    “沒把握的事,我從不做。”


    紀大先生心裏暗罵,囂張的讓人討厭。


    其他人也不信一碗粥就能夠讓紀老夫人喝下,因為他們都試過了,故而紛紛看好戲。


    顧落歌懶理他人,背著手道,“帶我去廚房。”


    被帶到廚房後。


    女傭問道,“需要什麽米?我們這裏有珍珠米,小米。”


    顧落歌說隨意,“我不挑,對了,再拿些粗糧來。”


    女傭:“……”


    好吧。


    她拿了珍珠米過來。


    顧落歌問女傭道,“有手套嗎?”


    女傭不解地,這做飯什麽還要手套了,“你需要什麽手套。”


    “保護手的就行,家務做久了手要變粗的。”


    “……”女傭。


    戴了手套,開始淘米,去了水,開始泡米,足有半個小時後,她往粥裏放了些玫瑰花瓣和枸杞,開始煮。


    等大火燒開,小火煮了三十分後。


    一碗粥就出來了,除了幾粒枸杞還有玫瑰花瓣外,平淡無奇。


    顧落歌把粥端上,對女傭說,“帶我去你們老夫人在的房間。”


    女傭忙忙應是。


    路過大廳時,所有人目光齊齊的看來。


    “嗨,小少年,真的隻是一碗粥啊。”有人問道。


    “不,這不是粥,是藥。”顧落歌對底下的人故作神秘的道,“可以治好顧老夫人的藥。”


    嗤,粥就是粥,還藥。


    有人吹了聲口哨,“不會真的很神奇吧。”


    “怎麽可能,就是一碗粥,加了枸杞玫瑰花瓣而已。”


    普通到一碗一塊錢不要,紀老夫人的病哪有這麽好治啊。


    他們等著這少年被紀家趕出。


    顧落歌也猜到了這些人的心態,人心險惡啊……


    作為同行,相親相愛不好嗎,嘖。


    顧老夫人的房間,紀大先生已經等著,房間裏還有一個女孩,正是已經十八歲了的紀英,坐在床邊哄著紀老夫人,少女姿態嬌俏可愛,她回頭,“你就是那個囂張的說可以讓我奶奶喝下粥的人,我可告訴你,我奶奶已經一個星期吃不下喝不下了,你要是忽悠我們的話,紀家可不會讓你好過的。”


    顧落歌冷眸瞥了她一眼,把碗捧起的直接對她說,“讓開。”


    話那麽多,煩。


    紀英講了一堆,她卻隻回應了兩個字。


    紀英一愣的,“你……”驀地,目光看到了她的手套,“你戴手套做什麽?”


    女傭回答說,“她說,怕做家務手會變粗。”


    紀英:“……”


    這還是營養師不,在講笑話嗎?


    做這一行的還把手變粗?


    “大舅舅這是在做什麽?”紀英麵露溫和的無奈說,“這個家夥才多大啊,我們要找的是德高望重的營養師。”


    不是剛出茅廬的小夥子。


    “可是……”女傭回話說,“這位小先生自稱有辦法讓老夫人連續三天食下粥,所以大先生才讓他一試的。”


    紀英不信,粥乃養胃之物他們都了解,也試過變著花樣給外婆煮,五星級的廚師到花高價請鬼若先生幫忙烹飪都試過,可外婆根本喝不下去。


    “這粥,該不會有什麽東西吧?”紀英狐疑的道。


    顧落歌瞥了她一眼,對女傭說道,“拿個小碗小勺過來。”


    等女傭拿過來後,她當著眾人的麵把要給紀老夫人喝的粥盛了三小口出來,當眾喝下去,然後問紀英,“需要我在等半個小時,看看會毒發身亡麽?”


    紀英麵紅耳赤,倒也幹脆,“是我多疑了,不過還請見諒,我也是擔心我外婆。”


    顧落歌平淡地說了聲理解,換她也會有這樣的疑慮倒也不怪得紀英了,她直接看向了躺著的紀老夫人,七十多歲的老人家,歲月待她極是刻薄,許是病痛的折磨,麵容滿滿的皺紋,身體也很消瘦,不過這並不能掩蓋去她身上從小到大融進了骨子裏的大家氣質,“老夫人,我扶你坐起來,你試著喝口粥試試,若是你不願意再喝第二口,我立即便拿開,行嗎?”


    紀老夫人本要拒絕之話在她的話下,竟是無法拒絕出口,隻得無奈地點頭,“你就這麽自信我會喝第二口嗎?”


    “是。”顧落歌並不謙虛的回答。


    屋子裏的女傭及其他人都愕然。


    紀老夫人失笑,端過粥來,等看清粥後忽然笑開,“是粗糧啊,阿英啊,小時候外婆家不富裕,重男輕女,平常有稀飯啊饅頭啊,都是叫哥哥先吃了,外婆和媽媽就隻能吃粗糧……等到後來改革開放,日子好過了,好懷念啊……”


    講著,她盛了一口入口。


    發現味道竟然是小時候懷念的,並無那種想像種的藥味與鹹味,胃也不翻騰了,當下又喝了第二口,第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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