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羅彬起來下了樓,就裴正海在,丈母娘不在。


    老裴滿麵春風,神采弈弈。


    “爸,有什麽不妥嗎?”


    “彬子啊,不妥是時間太久點,爸我出、出不來啊,昨夜沒累死我,恁了整一百分鍾,你丈母娘都哭的沒聲兒啊,這、這會不會出人命啊?”


    原來他擔心這個呢,他從沒這麽厲害過,認為別人有十分鍾也頂天了。


    “爸啊,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啊,您還是擔心您吧,”


    “真沒事?”


    “爸,把心擱肚裏吧,這幾天您把藥吃好,完全鞏固下來再折騰。”


    “好好,爸都聽你的。”


    裴正海喜歡的,我女婿真是神了啊,老子可揚眉吐氣了啊,祈國華你個老s?子,以後天老子咂鳥吧,咂不舒坦了就恁你個半死,哈哈哈!


    前半輩子因為‘一分鍾’盡受這老娘們兒的氣了,哼,老子叫你好看。


    “爸,今天我和紫兒回寧州。”


    “嗯嗯,情況特殊,爸給你們派一專機,三天後兩家老爺子要去寧州,紫兒是打前站去準備的嘛,住處收拾出來,那個青埔苑會嚴密防衛的。”


    “好的,爸。”


    “你丈母娘今天和你們一起去,她去見兩家老爺子了,下午你們走!”


    “好!”


    ---


    下午四點,專機在寧基降落。


    婧紫和羅彬兩個人一左一右簇擁著‘老媽’鑽進了奧迪。


    祈國華那神采跟換了人似的,又仿佛年輕了十歲的樣子,她要跟婧紅站一起,人都認她們是姐妹了,不會認為她們是一對母女。


    感情是丈母娘的第二春天降臨了。


    “媽,你這水靈的我都嫉妒了啊,這咋整的啊?”


    婧紫美目中都是驚詫。


    祈國華自感精神不一樣,昨天給老公裴正海針前,她也在腰上針了一會兒,女婿說什麽金針渡氣打通了瘀堵經絡,再配合藥,駐顏有奇效啊。


    昨夜給丈夫發瘋似的摁那兒,整恁了一百分鍾啊,她後來都嗚咽的沒氣了呢,但早晨起來神清氣爽的,腰不疼,腿不累,比以往精神百倍的說。


    當著女婿的麵,她還是有點臉紅,白了女兒一眼,“你興你們打扮的跟妖精似的,媽就不能精神一回啊?什麽道理?”


    “是是是,我媽能精神一百回,老公啊,我媽比昨天靚多少?”


    “少說十倍啊。”


    “我看也是。”


    這倆人也是湊不要臉的,在這猛拍‘老媽’的馬屁。


    祈國華笑啐一聲,“你們兩個不想爛了?子,就都給我閉嘴啊,”


    “媽,不帶這麽得意的吧?”


    “老娘還就這麽得意,誰叫我愛婿厲害呀,彬子,媽給你個權力呀,紫要是不聽話或不乖,你給媽把?子剝出來狠狠抽,媽支持你。”


    祈國華這話讓婧紫直翻折眼。


    “媽,我才是你親閨女呀。”


    “妻以夫為天,不乖還打爛?子呀?女婿,聽見了嗎?”


    祈國華猛疼女婿的節奏。


    羅彬卻苦笑了,“媽,您這給我挖坑兒呢啊?我家媳婦巴不得我翹尾巴呢,哪天得瑟的厲害了,爛?子的估計是我啊。”


    “有媽支持你呢,你怕她什麽?”


    “媽,我怕睡沙發啊。”


    “哎,沒出息貨!”


    車裏就剩下了笑聲。


    ---


    在醫院裏羅燕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有羅彬的靈藥,那點傷不算什麽。


    祈國華一來就認了羅燕做幹閨女,把羅燕抱著好一頓安慰。


    羅燕也能看出這氣質雍容的貴婦不得了,見哥點頭就乖乖叫‘媽’了。


    “你們大婚之後,媽帶燕回京安排,這邊暫時離開吧。”


    寧州是羅燕的傷心地,她也怕走出去丟人,這正是她的心病。


    婧紫回頭問小姑子,你那個對象沒露麵?


    羅燕搖搖頭,心裏已經不想他了。


    婧紫叮囑一句,忘了他吧,沒擔當的男人,不值得你留戀。


    羅燕哭了。


    ---


    範老二他們一家子也大都哭了。


    範家老爺子被下了病危通知書,基本到了最後的關頭。


    裴婧紅單方麵離婚的法定協議送到了範老二麵前,在醫院當著範家好多人的麵給的,範老二差點崩潰,那時候全家人看他的眼神都已經變了。


    範老爺子腦溢血相當嚴重,怕搶救過來都癡呆成植物人。


    更可能發生的情況是下不了手術台,病危通知書就是這麽來的。


    多精神一個老爺子,就被範老二折騰的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範家人對範老二的仇視也達到了一個外人無法理解的程度。


    老爺子一天半日還能吊著命,範老二於當天夜幕時分趕回了寧州。


    他想做最後的彌補工作。


    但是等在寧州機場的人不是於康,而是省‘有關部門’的頭頭兒和寧州有關部門的頭頭王華天,他們的眼睛冷冰冰的盯著範老二。


    那一刻,範老二心髒猛的一縮,於康,肯定出事了,童富肯定沒出國。


    就這樣,沒走出機場的範老二被‘規’了。


    本來他想去找裴婧紅再跪一回,但是人家不給他這個機會。


    現在他終於知道婧紫發飆的後果有多嚴重了。


    他真的後悔那天給羅彬打那個電話,真的後悔那天看輕羅彬是泥腿子,羅彬是個泥腿子,可人家媳婦裴婧紫不是泥腿子,他忽略了關鍵因素。


    在機場被帶走的範老二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回了範家人那裏。


    範老大苦澀的拔通了前‘弟媳’裴婧紅的手機。


    “婧紅啊……”


    “嗯,大哥,你說。”裴婧紅對這個大哥的印象還不錯,他沒有範老二那麽奸猾,那麽沒下限,他反而很正派、正直,但範家老爺子認為他成不了大器,非得範老二那樣的才可以,才能撐起範家門楣。


    但現在看來,範老爺子的決定是錯誤的。


    範氏被老爺子一手送上了勢微之局,也把他自己送了最後一程。


    一個決定可能影響一個家族的命運,這句一點不假。


    “婧紅,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到此為止吧!”


    “哥,範老二和範弈的事,誰也兜不住,最多就是從輕發落。”


    “能從輕,兩個孩子你都帶走,你看呢?”


    “我掃地出門,範家的種,給範門留著吧,留在那兒,我也不誤照顧他們的,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我兒子的腿,我會叫我妹夫治好的,他是範家有可能重新站起來的唯一希望,你記住這一點就行了。”


    “婧紅,我記住了,這個孩子我親自撫養培養,我給你個交待!”


    “哥,謝謝你。”


    “不打擾你了,婧紅。”


    “再見!”


    ---


    範老大收了線,捏著手機,朝二爺點點頭。


    範二爺抿著嘴,露出欣慰的眼神,“當初,我一直看好你,但是大哥他覺得你軟了些,可到頭來,卻還得你撐這根最後的梁,二爺沒看錯人!”


    “二爺,不說這些了,範靖是十五年後範家的希望,我們消停吧!”


    “是啊,該消停了,不能再折騰了,我們折騰不起,你弟弟差一點斷送了一個家族,他就自生自滅去吧,跟我範家沒什麽關係了。”


    “是,二爺。”


    病床上的範老爺子,眼睛流了淚,他雖醒不過來,但能聽到大家說話,什麽事都沒瞞他的神經,但他就是醒不過來,真的還想睜開一回眼啊。


    大該是範老爺子的意誌堅韌,感動了上天,他的硬是睜開了。


    “爺爺醒了,”


    “……”


    大家圍滿了病床。


    範老爺子麵色陡然紅潤,大家心裏咯噔一下,完了,回光返照。


    一但出現這種現象在這種病人身上,命在頃刻;


    範老爺子的手朝範老大伸了下。


    範老大一步跨上去,捏住爺爺的手,“爺爺,您說!”


    “爺、爺、錯了,以後,靠你了!”


    老爺子在最好時刻,承認了大孫子。


    範老大頃刻淚崩。


    範老爺子緩緩闔目,與世長辭!


    下一刻,哭聲動天!


    ---


    尾聲:一年後,裴婧紫和羅彬誕下麟兒,姐姐婧紅也懷了孕,羅彬沒辦法隻後叫婧紫迅速的複員轉到地方,然後請了個長假,他就帶著兩姐妹還有秦月去國外渡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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