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王浩宇,他下完命令後就不再管白晴,剛想離開時卻發現對麵突然站了個人,那人不知道怎麽出現在這裏,他也從來沒見過,再一看臉他又不禁皺眉,“方洛?”


    下一秒就察覺出來不對,雖然眼前這人和方洛長相一模一樣,可他臉上的表情卻和方洛完全不一樣。這人身上的陰氣壓的渾身皮肉都發緊,幾乎連頭都抬不起來,那人一臉的冷漠冰冷,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根本就不是那個表麵上和藹可親的方洛,而且那方洛不可能現在就找到這裏。


    他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對,問:“你是誰?”


    那人卻不回答我,隻是冷笑了一聲,眼裏射出一道銳光直逼王浩宇,王浩宇心說糟了,看那人就要動手,附近的王浩晨和王父王母卻沒衝出來,那人手上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照的的我連眼都睜不開,感覺渾身被一股冷氣吹的都要裂開了。


    正當我絕望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喊:“白小姐!”


    是方洛!她還來不及奇怪就感覺那刺目的白光突然消失,身上劇烈的刺痛也減輕了。


    她好不容易再睜開眼,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


    “快跑!”一隻手拉住她,不容分說地就拖著我拚命跑。


    我叫完剛才那一聲終於再忍不住嘔了起來,腳下的屍體有的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肉都已經爛了,我踩上去都能感覺自己的腳陷進了肉裏,為了不讓自己更痛苦,我隻能死死忍住嘔吐,又繼續往前走。


    腳下剛動了幾步我就聽見有輕弱的喘氣聲,趕忙把腳收回來,就看見腳下屍體堆上被扔的一具女屍竟然還能動,我皺皺眉準備繼續走,卻被一抹鮮豔的紅色吸引了回來,再仔細一看立刻愣住。


    這女屍不是別人,正是白晴!


    我幾乎都忘了該怎麽動作,白晴一身紅衣被鮮血全都染透,如斷了線的人偶一樣整個癱軟在屍體堆裏,馬上就要咽氣了。我眼皮一跳,看到她腹部已經被切開,隻要動一下裏麵的腸子就會掉出來,而她臉上還是一副驚恐的樣子,瞪大著兩眼盯著上方。


    “方,方洛……”她嘴裏呢喃著:“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我小心地彎下腰,說:“白小姐,我在這裏。”


    “方洛?方洛?”白晴動動眼睛,頭卻沒有力氣再動了,又問:“你在哪兒?”


    我這才知道她看不到,隻好握住她虛軟的手,“我在這裏。”


    白晴的淚終於掉了下來,“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你快走吧,我沒救了,別再冒險了。是我害了你,你不應該來這裏。”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我緊握著她的手,眼淚也忍不住掉下來,“和你沒關係,你別這麽想,白小姐,你再挺一下,我帶你出去。”


    白晴卻掙紮著搖頭,“不,快走,我,我肚子裏已經爛了,我馬上就要死了,你快走吧,沒有必要再救我了,我死了就不會害怕了。”


    我看她越來越虛弱,眼淚流了一臉,我無比的心疼這個女人,心裏一橫就要把她抱起來,“白小姐,別擔心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這麽肮髒的地方。”


    白晴非常輕,我小心再小心卻還是看到她肚子裏有腸子掉了出來,我轉過頭去不忍心再看,生怕玷汙了這個剛才還衣著豔麗的女人,我隻覺得嗓子裏堵的難受,如果能力強點的話,這個女人可能會死的這麽慘嗎?


    腳下這些屍體又是經曆了什麽才死在這裏的?他們也有親人朋友,死後卻像垃圾一下被堆在這裏,他們的親人看到以後會是什麽心情?白晴困難的吸氣聲在耳邊環繞,我眼前一片模糊,這個女人多麽相信王浩宇,到頭來卻換回這樣的下場。


    “方洛,方洛……”白晴又恍惚著醒過來,“我媽,別告訴我媽……”


    “什麽?”我哽咽一聲。


    “別告訴她我死了。”白晴說完又沒了力氣,喘息著說:“媽,媽,我對不起你……”


    我一咬牙加快了腳步,白晴的身子越來越硬,我知道她已經回天乏術了,想喊句什麽發泄出來,卻已經詞窮,安慰,悔恨,什麽都已經晚了,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想辦法出去。


    過了那片屍海終於再沒有什麽死屍,我的心情卻越來越糟,無論我怎麽走這片走廊就是走不完,每次都是我以為自己走到了盡頭,卻沒想到前麵還有路在等著我們。


    “到底怎麽出去?”我沒了耐心,又看看白晴,她還有一口氣在,我心想這樣走下去也許永遠都走不完,這種地方也許會有密室,不然就是我自己的錯覺,我至少已經走了有兩公裏了,這片墳場一共也就這麽長,沒有可能還是找不到出路。


    “白小姐,我先找找出口。”


    白晴已經睜不開眼睛,她卻好像聽到了,輕輕動了動頭,我小心把她放到地上,就去研究兩邊牆壁。說是走廊其實隻能說是通道,不過兩旁每隔一步距離就豎了小腿粗細的紅色圓形石柱,所以看上去更像是走廊。


    牆壁上竟然刻著壁畫,全都是各種各樣人吃人的惡心畫麵,我看了幾眼不禁皺眉,又立刻發現出來不對。


    這壁畫上的人物刻畫的都栩栩如生,我很快就認出王家幾口,他們都是吃人的角色,每次都是一家擺弄一具屍體,有的幾個人上一起啃脖子上,另外一幅就是我們拿著刀準備剁屍體的大腿,我越看越覺得惡心,卻又不得不看下去。


    這些壁畫好像都有些規律,幾乎每副畫裏被吃的人的死法都不一樣,而且每副畫右下角都標著數字,仔細一分析應該是記載的日期,這上麵記載的年代太久遠,我不得不邊走邊看,看了很久終於發現離現在近的日子。


    果然畫截止到上個月某一天就戛然而止了,隻有草草描的幾筆輪廓,我卻不忍再看下去,這裏很可能準備要填上的人就是白晴了。


    壁畫畫的非常精致,卻極其的殘忍恐怖,這些殺戮的情景被勾勒的栩栩如生,讓人看了簡直猶如身臨其境一般。


    畫麵裏的情節永遠隻徘徊在殺人吃人之間,被害人臨死前恐懼絕望的眼神全都被血凝住,我看的心裏抽痛,我甚至可以按照這些畫麵挨個把那些屍體找出來,到底是有多少人無辜地慘死在這幾個惡鬼手下?


    畫麵定格在一個模糊的輪廓下,輪廓依稀看去是個女人的線條,在腹部有幾條血印,和白晴身上的傷基本吻合,旁邊幾個人揮刀要砍過來,卻隻用了寥寥幾筆就停止了,好像是匆忙之下留下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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