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玲掙紮不動,保持著極其羞恥的姿勢,唯有閉上自己的眼睛。


    她的腦海中出現的是何征的影子。


    她輕輕在心裏說了一聲對不起。


    明明不是她的錯,卻又好像是她的錯。


    她突然後悔昨夜跟何征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那麽的害羞矜持。


    她不知道何征能不能原諒自己。


    猛然之間,蘇玲感覺自己飛了出去,她睜開眼,看到車在天空翻滾。


    時間好像靜止,蘇玲可以看到每個人驚恐的臉,再然後重重落下。


    蘇玲被男人夾著,此刻起到了緩衝,落地之後她還能保持住清醒。


    但剛剛躬身要上的禿頭男人可沒有那麽幸運了,此時此刻頭歪在車頂,翻著白眼,不知是死是活。


    而她透過窗外,看到一個大英雄手中拎著兩把菜刀,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是何征,他來救自己了。


    蘇玲大喊了一聲何征,車上的人此刻也剛剛清醒一些,除了禿頭之外的三個人從車裏爬了出去。


    三個男人看到何征罵了一句娘,似乎想要嚇唬嚇唬他,但是何征沒有給他們任何叫囂的機會,拎著菜刀衝了過來。


    那個氣勢絕對是要殺人的。


    三個人此刻也嚇壞了,顧不上車內的禿頭,掉頭就跑。


    何征舉著菜刀雙目盡赤,將三個人追了五十米,一直到聽到蘇玲大聲喊他的名字。


    何征剛剛已經瘋了,他的腦海中隻有殺了他們這個念頭,蘇玲的聲音喚醒了他的意識,何征舉著菜刀的手臂這才慢慢放下。


    他轉過身,看到一個身影撲了過來,緊緊摟著他的腰。


    何征手中的菜刀落在地上,他摟緊了蘇玲的背,聽到蘇玲的失聲痛哭,突然很心痛,無以倫比的痛。


    兩個人死死的摟著,一動不動的站在這個黑夜中,全然不顧四周的圍觀與警察的到來。


    警察最開始以為是事故,但是一聽蘇玲的敘述才知道是一個刑事案件。他們在車裏把禿頭拖了出來,發現還有氣,直接送到了醫院搶救。


    另一麵何征跟蘇玲被帶回了警察局,兩個人分開,做起了口供。


    兩個人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事實,口供對比沒有任何的差別,這便讓警察先信了一半。


    何征要求警察看攝像頭才知道此刻還不普及,但是警察在任何時候辦案都有自己的辦法,頓時督促街道片警兒去找線索,果然有人看到蘇玲被男人拉扯進車裏的場麵,而且當時還有一通報警電話說好像看到了女主持人被劫持。


    另外一麵蘇玲是公眾人物,審訊她的警察立刻就認出了她,他們有一千個理由相信蘇玲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撒謊,又給蘇玲開了後門,讓她聯係了電視台的領導。


    蘇玲本來就是電視台領導手下最得力的幹將,當時領導就過來了,順便帶來了無數的關係。


    從任何一個層麵上來看,蘇玲被劫持,何征英雄救美都是無可爭議的事實,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兩個人被放了出來,蘇玲不顧自己的領導跟同事在自己的身邊,看到何征第一眼就飛奔到他的懷中嚎啕大哭。


    何征反倒有點尷尬,他內心成熟,不想給蘇玲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不敢摟抱她,隻能出言安慰。


    禿頭傷得很重,頸椎已經碎了,如果能醒過來也是高位截癱,警察還在等著禿頭醒來審訊他,答應二人有任何消息都會第一時間通知。


    這麵蘇玲哭完,電視台領導一看她的確是害怕了,決定給她放一周的假,又叮囑何征照顧好蘇玲。


    何征點了點頭,拉著蘇玲走出了警局,他們的車暫時被扣押了,兩個人打了車又去了之前的酒店,一路上蘇玲都在哭。


    這個哭聲壓抑沉默,看得何征心痛。


    何征握住了蘇玲的手,感覺到她正在顫抖,他把蘇玲緊緊的摟在懷裏,在她的額頭上親吻安慰,告訴她還有自己在。


    何征知道此刻的蘇玲正在後怕,人在麵對真正恐懼的時候往往並不會特別的害怕,他們需要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如何去解決問題上,但等到事情過後,恐懼便會爬上人的身體,將人的意識摧毀。


    蘇玲受到了心理創傷,她木偶一樣的被何征拉進了賓館,傻傻的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兩行淚流。


    何征蹲在蘇玲的麵前,拉著她的手,仰頭看著她。


    蘇玲突然掙脫了何征的手,她慢慢的把自己的裙子卷起,露出了那塊碩大的煙疤。


    黑紅的煙疤在雪白的大腿上如此的刺眼,隻是想象一下如此稚嫩的肌膚在煙火中遭受的痛苦便讓何征心都碎了。


    蘇玲的淚幹了,她看著何征的臉說:“這是那個男人留下的汙點,我已經不是純潔的女孩兒了。我不配跟你在一起。”


    何征顫抖著伸手在煙疤的四周撫摸,仰著頭跟蘇玲四目相對。


    何征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說:“這不能怪你,這不是汙點,是你奮力反抗的獎章。一定很痛吧?對不起,我追得太慢了。”


    蘇玲含著淚說:“可是我已經不配跟你在一起了。”


    何征猛然站起來,兩隻手捧著蘇玲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在乎。”


    蘇玲哇了一聲哭了出來,淚水若決堤的湖水抑製不住。


    她猛然拉住了何征的手臂,倒在床上,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再然後她把自己的粉唇湊了過來,發瘋一樣去吻何征的臉。


    熱吻,流淚,嘶吼,呻吟……


    這對男女瘋了一般的去吻,去糾纏,每個人都用盡全力,都好像是發情的野獸,對於他們兩個來說,短短的十幾分鍾無疑於一場生死之別。


    既然能夠再次遇到,既然都活著,既然還能去愛。


    這本來就是上天的恩賜。


    兩個人都沒有了理智,這個時候也不需要理智。


    如果你把這看成樂章,那麽肯定是最順滑的一節。


    如果你把這看成名畫,那麽必然是最野性的那一副。


    如果你把這看成電影,那麽一定比東京還要熱。


    何征慢慢褪去了蘇玲的衣裙,而她正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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