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個男人正是省公安廳的廳長任廳長。


    按照官銜級別,王市長比任廳長的級別要高些。不過,也高不了多少。


    所以,王市長對任廳長說話還是比較客氣。


    任廳長眼珠轉動,直接說道:“王市長,這裏的事情太複雜,你最好不要管。”


    王市長一時沒聽明白什麽意思,搖頭說:“我看一點也不複雜,明顯是這群混混在這裏鬧事,然後辦事處的人出於自衛,出手傷了他們。”


    任廳長笑著說:“王市長,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問你,現場這麽多混混,不下50人吧,怎麽就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子打趴下了?”


    王市長一愣,別說,還真被問住了啊!


    是啊,剛才沒往這方麵想。


    50個混混打不過一個小夥子?這小夥子是什麽人?


    任廳長見王市長驚愣住,心中得意,繼續說:“你不知道,這小子就是個通緝犯,手段厲害著呢!因為先前跟這些混混有過節,所以雙方才大打出手的。唔,這小子狡猾啊,假借辦事處之名躲藏在這裏,被我們查到了,所以我們才趕過來抓人的!”


    “啊……”王市長驚叫出來,睜大了眼睛,“原來是這樣,真是萬萬沒有想到……”


    見王市長被唬住了,任廳長得意非凡,點頭:“是啊,就是這樣的,所以,我才說這事複雜嘛!”


    “哦,是這樣子啊,我差點誤了大事。”說著,王市長退了一步,不過還是朝劉小波看了一眼,心裏總覺得這小夥子一身正氣,不像是為非作歹的凶惡之徒啊!


    王市長心裏狐疑,但麵上不好說什麽。


    任廳長見他退下去了,簡單地朝他笑了笑,就不再理會他,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劉小波。


    眼裏閃爍著狡黠之光。


    “果然是你。小子,這次沒什麽說的了吧,立馬束手就擒,不然,沒有你的好果子吃!”任廳長譏笑著說道。


    “嗬嗬,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省公安廳的任廳長!”劉小波冷笑。


    “竟然見我過來了,你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負隅頑抗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我勸你,識好歹的,跟我回公安廳再說。”任廳長進一步說道。


    劉小波知道任廳長不是什麽好鳥,真想不明白,蜀南省公安係統怎麽出了這種垃圾人物,而且還是一把手。難怪省城的治安這麽差!


    簡直就是國家的蛀蟲啊!


    “嗬嗬,就你這屌樣,也想把老子請回去,真特麽做夢啊!”劉小波直接不客氣地開罵。


    任廳長一愣,什麽,這小子罵自己屌樣?任廳長頓時氣得肺都炸了。


    媽的,這小子太囂張,新仇舊恨一起算。


    任廳長的牙齒咬得“咯咯”響,聲音低沉,像是從地獄裏發出來的:“小子,你搞清楚,老子現在要逮捕你,不是請你回去!”


    “原形畢露了不是?”


    饒是對方是廳長,但劉小波也沒將他看在眼裏。


    “想逮我?好啊,放馬過來,看你有沒這個膽量!”劉小波忽然大聲說道。


    “什麽?老子沒這個膽量?老子可是堂堂省公安廳的廳長!”任廳長氣急敗壞的大叫。


    “你小子太囂張了,現在老子就讓你知道,雞蛋跟石頭碰,會是什麽下場?”


    任廳長說到這裏,一揮手,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立馬衝上去,把這小子給按住!哼,如果他敢還手,你們直接扣動手裏的衝鋒槍,把他給老子射成窟窿!”


    特警隊隊長就是他的狗腿子,一聽,立即扯著嗓門叫道:“上、上,把這小子摁住!”


    一群特警,立馬端著衝鋒槍,氣勢騰騰地朝劉小波衝上去。


    眼看,人潮就要把劉小波淹沒。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急促的“喇叭”聲響。


    喇叭聲像是一道命令一樣,尖銳刺耳,一下子將特警們震住了。


    然後,就見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開了過來,“刺啦”一下停在了現場。


    緊接著,車門一下被打開,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男人著急上火地跳下來,立時衝著現場大聲喝問:“你們要幹什麽?”


    大家循聲望去,都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隨即就聽到有人叫道:“何副省長!”


    不錯,來人正是何守峰!


    眾人驚愕,包括任廳長在內,都不知道何守峰怎麽突然來了?


    劉小波同樣一愣,何大哥怎麽來了?自己可沒給他打電話。


    其實這個電話不是別人打的,正是晨都市的王市長。


    王市長剛才雖然退下去了,但他心思縝密,很快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兒。


    任廳長有恃無恐,肯定有後台撐腰。這事,絕對沒這麽簡單。


    在省z府班子裏,他就跟何守峰關係走的近。所以想來想去,退到邊上給何守峰打了電話。


    何守峰一聽,什麽原山果醋,什麽一個小夥子,不是小波兄弟嗎?


    何守峰立馬放下手上的工作,就忙不迭趕了過來。


    上一次,名貴花卉的事情發生後,他暗地裏查出,就是謝副省長和任廳長特意針對他。


    所以,他已經把這兩人視為z壇上的敵人。


    目前,任廳長帶人抓劉小波,明顯是為了報複,針對劉小波,也是針對自己。


    “任廳長,誰讓你在這裏抓人的?”何守峰直接劈頭蓋臉問道。


    “有人犯罪,我作為公安廳廳長,現場抓人,還要給你打報告嗎?”任廳長有謝副省長在後麵撐腰,根本就不怕何守峰。


    何守峰雙手一攤,說:“好,你給我說說,劉小波犯了什麽罪?”


    “這還用說嗎?光天化日,行凶打人,還把人家打殘廢了!”任廳長大刺刺地說道。


    何守峰冷笑,指著地上那群鬼哭狼嚎的混混說:“你說打的他們,他們就是一幫混混,我正愁抓他們呢!劉小波出手,是為民除害!”


    這話一出,周圍有不少後麵圍過來的老百姓,都鼓起掌。


    “啪啪啪!”


    “對對,為民除害!何省長說的好!”


    老百姓一邊鼓掌,一邊大聲叫道。


    現場,支援何守峰的一大片。


    這倒把任廳長給孤立起來了,任廳長頓時感到尷尬,惱羞成怒,但又不敢發作。


    對方畢竟是副省長,而且還得到老百姓的聲援。自己如果一再堅持,會引起公憤的。


    “這、這……”任廳長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麽好。


    何守峰瞧著他,冷哼說:“任廳長,你如果馬上把警力撤走,這事還有回旋的餘地。不然,會是什麽後果,你肯定是知道的。”


    “這、這,我……”任廳長吞吞吐吐,不知道怎麽辦。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大聲說道:“誰說的要把警力撤走啊?”


    這聲音很大,而且頗尖,一下子傳了過來。


    大家又是一愣,連忙循聲望去,見一個戴著太陽帽的中年男人,在好幾個人的簇擁下,踱著步子、趾高氣揚地走了過來。


    任廳長一瞧,登時大喜,像是抓住了主心骨一樣,忙迎上去,叫道:“謝副省長!”


    不錯,來人正是謝副省長。


    何守峰怔了下,沒想到謝副省長突然來了。看來自己料的不錯,這件事表麵是生意之爭,實際上暗藏玄機。


    何守峰對謝副省長沒有一丁點好感,冷聲說:“謝副省長,真巧,你也趕了過來!”


    謝副省長同樣冷笑:“是啊,就是沒有你來的快!”


    “謝副省長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劉小波出於自衛,才打了一群鬧事的混混,公安廳的人沒有權利抓他。這些警力為何就不能撤走?”何守峰問道。


    謝副省長“哈哈”一笑,說:“何副省長,我們都是後麵才來的不是?所以壓根兒就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呢!到底是混混鬧事,還是劉小波先動手打人,誰都說不清楚。”


    謝副省長說到這裏“嘿嘿”笑了一聲,繼續說:“再說,打人始終不對嘛!這些混混雖然平日為非作歹,但畢竟也是人嘛!劉小波總得尊重生命呀,把人家打成一個個打成這副慘樣,成何體統啊!”


    謝副省長有備而來,加上本來奸猾,三言兩語就懟得何守峰說不出話來。


    謝副省長見狀,更加得意,說道:“所以呀,公安廳的警力竟然過來了,那就不能白過來。這些混混,還有劉小波都得帶回去,在公安廳去一審,情況清楚了,如果劉小波真是出於自衛打人,放了就行了。”


    謝副省長眼裏露出狡黠的笑意,任廳長在旁邊一聽,登時心裏佩服。


    謝副省長這招高明啊!隻要把劉小波帶回公安廳,後麵發生的事情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管劉小波是出於自衛,還是怎麽的,終究是打人了的。從法律上講,打人始終不對,就該帶回去審問才對。


    至於審問的方式,嘿嘿,那就隻有自己才知道了。


    任廳長有了謝副省長撐腰,頓時膽氣壯了,一下跳出來叫道:“就是啊,今天這人必須要帶回去才行!”


    何守峰何嚐不明白謝副省長心裏打的如意算盤,對方是在算計自己呢!如果劉小波被他們帶回去,指不定他們會用什麽法子對付劉小波。


    眼看任廳長又要下令抓人,何守峰情急大聲喝道:“慢著,我看你們誰敢抓人?”


    謝副省長冷笑:“怎麽,何副省長,你敢阻撓公務、阻撓執法?”


    何守峰被一問,頓時說不出話。


    劉小波始終打了人,這事說不過去。自己又是副省長,如果被謝副省長告阻擾公務,這個副省長頭銜可能不保。


    何守峰身在其位,不得不多方麵考慮。


    所以,他這時候十分為難。


    但是,僅僅為難片刻,他的神色再次變得堅定,咬牙說:“你們今天誰也不準帶走劉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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