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他不允許?”程飛像是針紮了般大叫起來,“他還要不要我這個兒子?”


    何玉南忙說:“少爺,你別發這麽大的脾氣。”


    “我能不發脾氣嗎?我被關了,他居然不管我?知道我這幾天在裏麵遭受了什麽罪嗎?”程飛不依不饒地大叫。


    何玉南說:“少爺,你也不能全怪老爺,老爺也是一時生氣。他這段時間病得特別嚴重,一生氣才這樣做的。”


    程飛壓根兒就不關心老爺子的病,氣呼呼地問道:“那他為什麽大發慈悲,改變主意,這會兒又叫你來撈我了?”


    何玉南臉上露出傷感之色,“因為、因為,老爺已經快不行了,讓我撈你出來,是要最後叫你一麵。”


    “什麽?他不行了?”程飛這倒是有點驚愕。


    “是啊,老爺病情嚴重,估計挺不了幾天時間了。”何玉南說道,“少爺,我們就不多耽擱了,這就回去見老爺吧!”


    “呃。”程飛有點詫異,不自禁應了一聲。


    有專門的司機開車,很快就到了程家。


    何玉南帶著程飛回去,見老爺子的房間外麵圍了不少的人。有家眷,也有傭人。


    他們都知道老爺子病入膏肓,全都守在這裏。


    何玉南直接帶了程飛進去,而其餘的人依然等在外麵。


    房間內,程永生半躺在床上,身體差不多不能動了,臉色蒼白,嘴巴翕動,勉強能說出話。


    何玉南雖說是程家的管家,但把程永生看作自己最親近的人,看到程永生這個樣子,心痛得不行。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走上前,哽咽地說道:“老爺,少爺來了。”


    程永生灰蒙蒙的眼珠轉了轉,聲音很微弱,好像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咳咳,玉南,你說我的名字是不是個笑話……程永生,這才50歲,就要撒手西去……”


    何玉南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眼淚“撲簌撲簌”落下來。情緒有些失控,他一下撲倒在床邊,搖著頭說:“不,老爺,你不會離開的……我一定想辦法,想辦法給你弄到石晶……我不讓你離開大家……”


    程永生的眼裏沒有半點希冀之色,“哎”聲說:“竟然對方不賣石晶,我也沒辦法……唔,這就是我的命……認命吧……”


    “不,老爺!”何玉南兀自搖頭。


    程永生“咳咳”兩聲:“玉南,不說這個了。不肖子竟然回來,我讓你找的人,你找來了嗎?”


    何玉南抹了抹眼淚,忙說:“老爺,你要不再想想?”


    “沒什麽可想的,我心意已決。”程永生十分堅定地說道,“玉南,你趕快打電話,把人叫來。”


    何玉南遲疑了片刻,沒辦法,隻有起身,咬了咬牙,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程飛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老頭子說找人,找什麽人?


    納悶間,何玉南已經把電話打了,好像提前跟對方說好的,現在直接叫對方過來就行。


    “何叔,你找什麽人啦?”程飛心裏有點沒底。


    老爺子見他回來,沒第一時間問他,而是著急找人,這是幹什麽?


    何玉南瞧了他一眼,一臉為難,沒說出來。


    程飛見何玉南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更加沒底。


    程永生雖然病重,但還是聽清楚程飛的問話,可是沒有半點要搭理他的意思。


    對方的速度真快,半個小時的時間不到,就過來了。


    來的一共是3個人,2名男的1名女的,穿著藏藍色的西裝,筆挺身姿,很有氣質。


    3人提著手提包,顯得很嚴肅。


    程飛瞧著更是懵逼,心想這來的都是什麽人呀?


    正納悶呢,對方一個男的先說話了,十分恭敬地叫道:“程總。”


    程永生身體全部癱瘓,不能點頭,隻是“嗯”了一聲,聲音很微弱地說:“玉南,全權交給你辦理。”


    “好的,老爺。”何玉南十分恭敬地答道。


    何玉南再次看了程飛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對那三個人說道:“三位公證處的同誌,你們好!今天我們老爺叫你過來,主要是做他身下遺產公證。”


    程飛乍一下聽到這裏,頓時感覺不妙。


    果然,隻聽其中一個男的點頭答道:“好的,我們會詳細記錄在案,按照程總的遺願受理。”


    何玉南說:“我們老爺說了,他總資產一共有100個億。銀行存款資金有60個億,全部捐到紅十字會。”


    這話一出,程飛瞬間感覺腦袋上一顆驚雷炸響,登時腦袋“嗡”聲一片。


    “什麽?什麽?”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原先以為老爺子故意這樣說,是在嚇他。沒想到,老頭子竟然真是這麽打算的。


    隻聽何玉南繼續說道:“老爺的固定資產,將近40個億,也就是整個金之福珠寶行。包括一家總店,大大小小,12家連鎖店。有7家在青州市,還有6家分別在外市。老爺說了,程飛是他膝下唯一的兒子。雖然不務正業、忤逆不孝,但畢竟是自己的唯一血脈,青州市的7家珠寶行就留給他。另外,外市的6家分店則留給王氏。”


    大家都知道,王氏是程永生的老婆。但並不是結發妻子。因為最早的老婆,也就是程飛的母親,早年生病去死了。這王氏年輕漂亮,小程永生整整20歲。且,和程永生膝下無子。


    程飛繼續聽著,越聽心子兒沉得越厲害。


    老頭子真夠狠的,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整整60億,說捐出去就捐出去。這還不算,總共13家店,隻給自己7家店,另外6家店給那個狐狸精。


    要知道,自己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他對親生兒子如此狠絕,怎麽能下的了手?


    程飛當即就要抓狂了!


    三名公證處的人將何玉南說的詳細記錄下來,然後把文件夾一合。


    其中女的當即拿出手機,對程永生說道:“程總,按照流程,我們還要留下視頻憑證。所以,我要對你攝像。並且,我們會把剛才何管家說的再敘述一便。你覺得沒什麽問題,點頭就行。”


    於是,女的拿著手機,攝像頭對準程永生。另一名男的敘述剛才的記錄。最後,問道:“程總,以上所述,你有什麽問題?”


    程永生用微弱的聲音答道:“沒什麽問題。”


    “好,沒問題,我們就正式受理了。這就不打擾程總休息,先行告辭!”


    說著,三人收拾了東西,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們之間的對話,就像是一顆顆導彈,把程飛炸得體無完膚。


    程飛徹底墜入冰窖,忽地,發狂似地從地上跳了起來。


    “死老頭,你特麽真狠心呀!居然這樣對待你的親生兒子!60億呀,你眼睛都不眨就捐出去!還給那狐狸精6家店,你怎麽不全捐出去,不全給那狐狸精啊?”


    程飛大叫著,那樣子像是瘋了一樣,兩眼充血,繼續咒罵:“老東西,你怎麽不早死了去啊!你的心這麽狠,真是活該得慢性病呢!真是可惜,沒早點把你折磨死!”


    要知道,老頭可是上百億的資產,他膝下沒有多餘的兒女,按理說應該全部遺留給他才對。而現在,他僅僅得到了7家珠寶店,現金看不到一分,固定資產就才20億的樣子。


    總共資產100億,他卻隻是得到了20億!


    程飛的心裏如何不氣憤,如何不惱怒!


    何玉南聽著程飛大罵老爺,登時驚得不行,連忙拽住程飛,著急道:“少爺,你怎麽能這樣罵老爺呢!”


    “我不罵他,罵誰啊,老不死的東西!”程飛徹底撕下臉皮,六親不認。


    何玉南更加著急了,勸道:“少爺,老爺這會兒還病重呢!你這樣子,隻會讓老爺情緒波動,加重病情的。再說,這事怪不了老爺呀!隻能怪你自己。老爺可是有言在先的,說你買不回石晶,就把遺產捐出去。”


    “石晶!什麽玩意兒破石晶?老東西眼裏隻有石晶,哪有我這個兒子!”程飛憤怒地大罵道。


    此時,程永生心胸起伏,呼吸急促。顯然因為兒子的咒罵,而氣得不行。


    “不——肖——子——”程永生牙齒縫裏咬出3個字。


    何玉南一瞧,更加著急了。老爺情緒波動,說不定一口氣上不來。他哪裏容程飛繼續咒罵下去,生拉硬扯拽著程飛,將他拽出了屋子。


    屋子外麵一行人都盯盯瞧著他。


    家眷、保姆,最主要的,是那個分走他6家店的狐狸精。


    程飛一看見她就火冒三丈,指著大罵:“臭狐狸精,你行啊!居然侵吞老子的財產!”


    那女人30歲,年輕漂亮,姿色不俗。但這會兒卻把眼睛哭得紅腫,她沒有回答程飛的話,一個勁兒抽泣。或許因為老爺病重,擔心傷感。


    但是,在程飛的眼裏。她這就是裝模作樣,故意博取同情。


    程飛恨不得將她一腳踢飛。何玉南大驚,忙責道:“少爺,你不能對你小媽這麽無禮!”


    程飛破口大罵:“我呸,小媽?能大老子幾歲?要不要臉啊!原本就一不入流的小職員,處心積慮攀上老頭子,不就是想分走我家的財產!臭婊子!賤人!”


    程飛越罵越難聽,言語汙穢,不堪入耳。那女人聽著,也不表態,隻是一個勁兒哭。


    何玉南作為管家,一直維護程家的聲譽。聽著,一張臉憋得通紅,他一邊拽著程飛,一邊說:“少爺,別說了、別說了!”


    何玉南費了老大的勁兒,終於把程飛拽出了屋子。


    程飛一下將他的手甩開,氣憤地叫道:“滾開,何玉南,你別在老子麵前裝好人了,你也不是好東西,你故意夥同他們欺負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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