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容不知道方建楠這會兒打電話幹什麽,要知道,自從方建楠和她離婚後,就從來沒有主動給她打過電話。


    徐麗容一看到手機的名字,就感到一陣嫌惡。壓根兒不想接這個賤男人的電話,徐麗容直接狠狠地摁了掛斷鍵。


    不料,剛剛掛斷沒幾秒,手機再次打了過來。


    不用分說,還是方建楠。


    劉小波在旁邊看了出來,問:“是方建楠?接,看他要幹什麽!”


    徐麗容聽劉小波的話,這才接通了電話。


    “喂……”徐麗容的聲音冷如寒冰。


    徐麗容才說了一個字呢,方建楠諂媚的聲音就在那邊響了起來。


    “麗容,我是建楠呀!你怎麽不接我的電話呀?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呢?”方建楠的聲音出乎意料的親切和熱情。


    徐麗容感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但很快意識到,方建楠黃鼠狼給雞拜年,絕對沒安好心。


    “我跟你沒半點關係,自然不願接你的電話。”徐麗容冷冰冰地說道。


    “哎喲,麗容呀,以前都是我不對……”方建楠繼續惺惺作態地說道。


    饒是方建楠沒在自己麵前,徐麗容好似看到那張令人生惡的嘴臉。實在聽不下去,沒有等方建楠說完,徐麗容就冰冷地打斷說道:“有事就說,有屁就放,少說廢話!”


    聲音冰冷,還帶著怒意在裏麵。


    方建楠假裝的一腔熱情,一下子被一盆冰水澆出了原樣。


    隻是,他現在實在沒有資本在徐麗容麵前強硬起來。


    露出諂媚的笑聲,方建楠說道:“嘿嘿,麗容,當初我就沒有瞧錯,你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女人、很優秀的女人。瞧,現在把醋廠開得那麽好。”


    “這跟你又有什麽關係?”徐麗容毫無耐心地說道。


    “那個,洛代古鎮商會原本跟我的保林醋業有合作的。這不,今天他們突然中止合作了,說是獨家代理你家原山醋業……”方建楠訕訕地說道。


    聽到這裏,徐麗容已經全部明白了。


    先前,保林醋的名頭比較大,在蜀南省賣得相當好。洛代古鎮那邊肯定跟保林醋業有合作的。


    而今天,杜主席可是親自表態了,古鎮商會要中止與其他醋廠的合作。


    估計杜主席回去之後,就第一時間做了安排,方建楠的保林醋業很快就得到了通知。


    方建楠接到通知,頓時著急上火,弄清緣由,這才舔著臉給徐麗容打電話。


    徐麗容聽到這裏,不但不憐惜方建楠,反而揚眉吐氣,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暢快。


    “是啊,因為我生產的醋品質好,古鎮商會才會獨家代理。”徐麗容毫不掩飾地說道。


    方建楠訕笑不停:“嘿嘿,麗容,原先你的果醋就賣得十分好,俺保林醋業被你搶去了一大批客戶。你瞧現在,你推出了更多品類的醋,這不是要把我逼死的節奏嘛!唔,看在以前我們是夫妻的份上,你就高抬貴手,能不能給我留點市場呢……”


    看來方建楠已經意識到危急,原山醋品現在隻是得到了洛代古鎮的供應權。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供應的市場會越來越大。那他保林醋業最終將寸土難保,隻有倒閉得份。


    所以,此時的語氣近似哀求。


    徐麗容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方建楠會反過來求她。


    想著曾經老爸辛苦創下的基業被方建楠竊取,以及方建楠無情把自己踹開的情形。徐麗容恨得牙癢的同時,感覺無比的酣暢淋漓。


    徐麗容重重“哼”了一聲,卻沒有回答。


    沒想到方建楠得寸進尺,見徐麗容沒有回答自己,狡猾的心思連轉,忽地認錯說道:“麗容,以前都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瞎了眼才和你離婚的。唔,現在我後悔得死的心都有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跟那狐狸精早就拜拜了,我現在無時無刻不想著你……要不,我倆複婚吧……”


    徐麗容錯愕,沒想到方建楠會這樣說。很快明白過來,方建楠心思狡猾,居心叵測。


    如果自己跟他複婚,豈不是他會插手到原山醋業中來。又想故技重施,竊取自己勝利的果實呢!


    現在的自己可不是以前的徐麗容,才不會那麽傻,會上對方的當。


    “方建楠,你這是在做夢!”徐麗容啐道。


    沒想到方建楠的臉皮真的很厚,仍舊死皮賴臉地說:“麗容,我沒有做夢,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真心誠意想和你複合……”


    “方建楠,你要不要臉!”徐麗容氣得花枝亂顫。


    “為了你,不說臉,我命都可以不要。”方建楠花言巧語的本領可不一般。


    徐麗容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立即飛過去,狠狠地扇無恥之徒兩個耳光。


    都不知道如何罵方建楠了,就在這時,手機忽然被一隻大手搶了過去。


    這人不是別人,自然是劉小波。


    徐麗容剛才接聽方建楠的電話,可是特意開了免提的,就是為了讓劉小波聽見。


    方建楠說的話,劉小波聽得清清楚楚。


    劉小波這輩子見過無恥的人,但是沒有見過這麽無恥的人。特麽的,這人是坨屎做的嗎?怎麽那麽臭?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劉小波實在聽不下去了,所以上前,直接把手機拿了過來。


    然後對著手機叫罵:“方建楠,你特麽還真是個賤男人啊!知道‘人渣’兩個字怎麽寫的嗎?知道‘禽獸’兩個字怎麽寫的嗎?唔,你特麽還知道‘牲口’兩個字怎麽寫的嗎?”


    “草泥馬,你知道你又多賤?把你丟到毛屎坑裏,毛屎坑都能吐;把你丟到時空裂縫裏,時空裂縫也能自我爆炸。勸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過來,否則,不論你身在哪個旮遝,老子都要親自過來,把你的屎給打出來!”


    劉小波最後一句話說得十分凶惡,方建楠在那邊聽見,身體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


    他聽出來,這正是劉小波的聲音。


    頭次,劉小波在他身上留的傷疤,現在還在。那可是刻骨銘心的,一輩子都忘不了。


    方建楠沒想到徐麗容和劉小波在一起,膽氣兒瞬間沒了。


    隻感覺後背一陣發涼,額頭上冷汗顆顆滾落下來。方建楠慌忙把電話給掛了。


    劉小波這才把手機交還給了徐麗容,笑著說道:“徐總,跟渣男說話,就得這樣說,千萬不要留半點情麵。”


    隨即狠狠地罵了一句:“你不草他媽,他不知道你是他爸呢!”


    劉小波這話說的十分流氓,而且是在一個女人的麵前說出,看似不妥。但是,徐麗容卻絲毫沒覺得有什麽,反而覺得這話說得十分中聽。


    “嗯,那種賤男人,就不該跟他客氣。”徐麗容點頭附和道。


    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小插曲,將本來很好的氣氛給生生破壞掉了。


    兩人這才冷靜下來,頭腦也愈發清晰起來。


    想著剛才的意亂情迷,徐麗容俏臉再次發紅,輕輕埋下了頭。


    與此同時,感到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縱然自己心裏對劉小波有情,但總不該表現出來的。


    不該說出那樣的話語,不該和小波老板有親密之舉。


    自己是離過婚的女人,已經過了女人最好的那幾年。而小波老板,正值青春。自己有什麽資格去得到小波老板的心。


    感覺到十分自卑,徐麗容的心裏沒有半分底氣。


    想到這裏,她突地十分頹然。


    而劉小波也十分尷尬,想著剛才的主動,覺得太唐突了。


    “徐總……對不起……我剛才、沒忍住……”劉小波吞吞吐吐地說道。


    “唔……”徐麗容心緒萬千,哪裏能說得出話來。


    “徐總,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劉小波不是口齒伶俐之人,特別是在感情方麵,顯得比較木訥。


    也不知道如何給徐麗容解釋,隻知道在這裏多呆一分,就會多一分尷尬。


    徐麗容心中一顫,微微抬頭,嘴唇囁喏了下,最終,沒有說出。


    劉小波尷尬中,沒看到徐麗容的神情,差不多是後退著身子,離去。


    瞧著劉小波的背影出門,走遠,徐麗容心裏沉下去。悵然若失,呆呆出神。


    夜裏的風很涼,劉小波一出去,被一陣夜風吹來,又感覺清醒了不少。


    剛才對徐麗容的確有些衝動,但是也不全是衝動。自己心裏,對徐麗容還是有些喜歡的。


    徐麗容雖然30好幾,但豐姿綽約,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以前才和徐麗容接觸的時候,隻以為她是一個被丈夫拋棄,可憐、逆來順受的女人。


    而接觸這麽長時間,劉小波才發現完全不是。


    對徐麗容有了新的認識,她勤奮、上進、管理能力強。可以說巾幗不讓須眉。正因為這些品性,賦予了她有著其她女人不同的氣質。


    要知道,女人外表美不算美,氣質美才算是真正的美。


    此時的徐麗容對自己已然有了十分的吸引力。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別是男人,喜歡美人是天生具有的特性。


    如果一個男人敢說他不喜歡美女,那他可能就不是個男人。


    劉小波喜歡徐麗容沒錯,但卻不能越過這條紅線。


    劉小波在心裏告誡自己,徐麗容是離過婚的女人,命運本已坎坷。


    自己是有妻子的男人,不能給徐麗容任何未來。


    說也奇怪,在楊寡婦、許潔、蕭蘭、何麗麵前,劉小波沒有這種認為。但在徐麗容麵前,這種認為很清晰。


    或許,這是男人同情弱者的心理驅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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