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了?


    按說像我這樣的晴場老司機,什麽樣的女人都見過,麵對錢菲菲這樣的小女孩時,那還不是信心滿滿,手到擒來嗎?


    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想到她都會怦然心跳,就更別說麵對她了,今天這麽好的機會,我居然因為緊張和恐慌,讓機會白白消失,麵對其他女人的那份自信,都特麽上哪裏去了?


    不過細想起來,至少到目前為止,我所碰過的女人,都是她們主動的,這才使我省卻了口舌之力,其實我這人真的不善言辭,尤其是麵對自己喜歡的女人,總是患得患失。


    就好像我進城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子曹麗芳,不就是因為自己不敢表白,才錯過了在最佳的時間,開始最美的初戀的機會嗎?


    現在我好不容易又喜歡上了錢菲菲,難道還會在自己的患得患失中,再次失去機會嗎?


    我忽然發現,所謂的患得患失也好,緊張恐慌也罷,無非就是擔心來自錢菲菲的拒絕。


    媽蛋的,我現在身邊到處是女人,被拒絕一次有何妨呢?


    想到這裏,我豁然開朗,決定下午或者明天中午,再跟錢菲菲來次公交站牌下的偶遇。


    決心下定之後,我的心情頓時輕鬆起來,腳步也快了許多,隻是當我跨進富麗華大酒店的瞬間,心裏又莫名的忐忑起來:再次偶遇錢菲菲的時候,我真的能夠表現得像自己想象的那麽灑脫嗎?


    看到有些旅客在二樓用餐,我立即掏出手機,詢問沈佩雅要不要訂餐送到房間去?


    沈佩雅卻告訴我,她訂好了餐,而且已經送到了房間裏。


    我走進房間時,看到桌子上擺著兩份西餐,放著一瓶紅酒,按照沈佩雅的說法,西餐配紅酒,才能顯示出高雅和浪漫。


    牛排肯定是國產的,紅酒則是進口的,感覺應該是法國葡萄酒,而且能夠擺上沈佩雅餐桌的,價格肯定不菲。


    但我對紅酒並不感興趣,沈佩雅好像看出了這一點,她一邊給我倒著酒,一邊問道:“二虎,和紅酒相比,你是不是更喜歡白酒呀?”


    我點了點頭:“雖然我沒有酒癮,但要說喝酒的話,我還是喜歡白酒,紅酒喝不出味道。”


    “這你就錯了,紅酒是有生命的藝術品,它的神奇之處,是因為飽含了鮮活的生命原汁,蘊藏了深厚的曆史內涵,綿延了高尚的文化積累。”


    我愣了一下,心想:這不是廢話嗎?同樣的評價,也可以用到白酒上,比如茅台和五糧液,你也可以說,它們是有生命的藝術品,它的神奇之處,是因為飽含了鮮活的生命原汁,蘊藏了深厚的曆史內涵,綿延了高尚的文化積累……


    沈佩雅舉著高腳酒杯晃了晃,接著說道:“難道你不覺得品著紅葡萄酒,可以感受到人生的歡樂,沉醉於異國神秘的文化中?凝視這玫瑰色的酒汁,透出凝脂般迷人的光澤時,你的心,難道沒有充滿安詳,寧靜,和諧與清雅?”


    說實話,換成別人說這些,我會感覺很酸,也很迂腐。


    但沈佩雅的地位在那裏,而且氣質那麽好,看著她對紅酒的品頭論足,還真是一副清新高雅的畫卷。


    我盯著眼前的紅酒,仿佛看到錢菲菲臉上升騰起的那一抹紅暈,一種莫名的衝動,使我端起酒杯,伸過去跟沈佩雅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沈佩雅卻笑道:“紅酒不是這麽喝法的。”


    我笑了笑:“不管怎麽喝,反正都喝不出茅台和五糧液的味道。”


    沈佩雅微微一搖頭:“二虎,你現在可是大學生,隻要我還在,將來你的人生會有很大的改變。你要學會生活的品位,不要單純追求簡單的快樂。命中注定你不會成為一個農村大叔,說不定將來,你不是一個著名的民營企業家,就會是某一個地方最年輕的主管領導。”


    她的話題讓我熱血沸騰,又讓我有些不屑。


    令我激動的是,她無疑是在向我承諾,這輩子一定要讓我成為一個企業家,或者是某一級別的主管領導。


    而令我不屑的是,不就是喝個酒嗎?白酒和紅酒之間的差別,怎麽就這麽大?


    沈佩雅接著說道:“說白了,白酒就像是男人,直截了當,無所顧忌,一飲而盡未嚐不可。紅酒則像是女人,含蓄內斂,光彩奪目,是需要慢慢品嚐的。”


    我按照她剛剛的標準,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舉著酒杯說道:“就算是這麽多白酒,我一飲而盡都不覺得過癮,何況還是紅酒,慢慢地喝,你有味道嗎?”


    沈佩雅朝我微微舉杯,表示象征性的碰了碰酒杯,然後輕輕抿了一口,我感覺她連嘴唇都沒濕。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輕抿了一口,什麽味兒都沒有。


    沈佩雅放下酒杯說道:“喝紅酒是有技巧的,或者說是非常有文化內涵的。打個很簡單的比方,我們在喝白酒的時候,喜歡在開瓶倒酒之後,立即把酒瓶蓋蓋上,就像酒香會蒸發掉似的。”


    我讚同地點了點頭。


    “可喝紅酒恰恰相反,開瓶後,我們應該讓紅酒‘呼吸’一會新鮮空氣,讓它進行氧化後,才能達到飲用效果。”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這種說法,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


    “如果是在國外的高檔餐廳,侍者再給你倒酒之前,還會有一套詩酒的程序。他首先取出軟木塞,讓你聞聞是否有芬芳的果香和馥鬱的酒香,當你確認沒有異味,也就等於認可了酒的品質,之後就可以請他倒酒了。”


    怪不得沈佩雅說紅酒如女人,喝酒前還要聞聞木塞,這是不是等於滾床單時的前戲?


    她把紅酒說的那麽高雅,如果知道我此時心裏猥瑣的想法,會不會打我?


    沈佩雅接著說道:“緊接著,侍者會給你的酒杯,倒入一小口份量的酒,讓你試試味道,是不是你所熟悉或者喜歡的那種?你可以喝下那一小口酒,在舌間打轉,蘊藏時間短的紅酒是新澀的,它會隨著蘊藏的時間變得柔和起來。隻有在你點頭滿意之後,侍者才會繼續倒酒……”


    我感覺沈佩雅是中了紅酒的魔了,如果不製止,恐怕這頓午餐,聽她說這種紅酒文化就醉了。


    “小雅,這樣吧,”我把椅子搬到她邊上坐下:“你品酒,我品你,你把酒文化帶進肚子裏,我隻需要你的體香。”


    說完,我端起酒杯喂了她一口酒,接著摟著她的後腦勺,把嘴湊過去,又從她的嘴裏把酒吸出來,然後咂巴著嘴說道:“真香!”


    沈佩雅無可奈何的看著我,笑著搖了搖頭:“行,你怎麽喜歡,怎麽痛快就怎麽來吧,隻是這麽個喝法,真是有點浪費。”


    “可你不是說下午要走嗎?我進來都快半個小時了,光聽你介紹酒文化,別說盤子裏的牛排,連酒也隻濕了兩次嘴,你要是怕我就直說,別跟我玩這種小花招。”


    沈佩雅居然麵泛紅暈,羞澀地瞟了我一眼:“你確實挺厲害的,但是誰怕誰呀?”


    我掐了掐她的臉蛋兒:“和你剛剛附庸風雅地對酒評頭論足相比,我更喜歡你現在的這種真實。”


    我舉起酒杯,把一大半杯酒對著她的嘴喂了下去,她一臉愕然看著我時,我起身坐在她的腿上,摟著她的脖子親了起來。


    她把沒有喝下去的酒,有喂到我的嘴裏。


    緊接著,我的雙手又在她身上一通亂摸,她很快就發出了興奮的低吟聲。


    這一刻,相信和她的酒文化相比,恐怕他更喜歡我這種農村大叔般的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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