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車流和橫穿馬路的人太多，孫曉麗沒有立即回答。
再通過公交站牌的時候，我又看見了那個女學生，即便站牌下有一二十個人在等車，而且大部分都是學生，穿著同樣的校服，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她。
奇怪的是我坐在車裏，車窗玻璃也是緊閉的，防曬膜質量很好，從車裏看著外麵清清楚楚，從外麵朝車裏看，就像是麵對一扇鏡子。
然而我發現那個女學生，一直盯著我看，從這輛車的出現，知道我們在路口拐彎，她幾乎目不轉睛地送我遠去。
幾個意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嗎？
好像她每天都在那裏等車，是不是晚上依然到夜市攤上去唱歌呢？
隻要我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跟她來個偶遇。
可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與她照麵時的情景，我的小心髒就忍不住狂跳不已。
毫無疑問，我好像已經對她產生了一種單相思。
直到孫曉麗把車停在了醫院門口的停車場，我激動的心情依然沒有完全平複。
“二虎，”孫曉麗轉而對我說：“昨天吃飯的時候，想必你也聽到了，我們市將要進行大麵積的棚戶區改造，目前規劃了八塊地，與我們徐氏集團的名氣和實力，拍下其中的一塊沒有任何問題。”
“你的意思是想多拍一塊？”
孫曉麗搖了搖頭：“貪多嚼不爛，尤其是房地產開發這一塊，隻能是一個項目，一個項目的做，如果同時拿兩到三塊地，也隻能做轉手的生意。否則，一旦政策有變，或者資金鏈斷裂，那就得賠死。”
“既然你不想多拿地，而對自己拿一塊地又信心滿滿，那沈大姐能幫你什麽呢？”
“其實我想搭沈大姐這條線，並不是為了本市的棚戶區改造，想必你也清楚，她老公可是省廳的副廳長，手上有很多修路的資源，比如高速公路，高等級專線公路，城際公路，甚至是縣道、鄉道，都是有相當大的利潤。”
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醉翁之意不在酒，隻是想通過那些局長，與沈大姐建立良好的關係，目的是為了在全省範圍內修建道路的工程？”
孫曉麗微微一笑：“做人講究低調，做企業也是一樣。徐氏集團在本市已經有了相當大的名氣，這個時候在市內大搞項目，即便是不賺錢，也會招人眼紅而羨慕嫉妒恨的。所以我打算到市外發展，而沈大姐，無疑是我戰略轉移的通行證。”
“你的意思是讓我直接跟她提出來？”
“如果沒有你這層關係，我本來是想通過幾個局長，以讓她出麵幫忙一下薑副市長，在這次棚戶區改造中替我說說話，不管她說與不說，我都會借機感謝她，而且打算送重禮。隻要她收下我的重禮，在後期參加投標競拍的時候，我甚至打算放棄，讓她覺得欠我一份情。”
我點了點頭：“厲害呀！她要是光拿錢不辦事，或者是沒辦成事，不僅心存愧疚，還擔心你隨時隨地會捅出去。為了彌補她的過失，隻好找到丈夫個修路的項目？”
“是的，這就叫放長線釣大魚。”
看來商人的奸詐，遠遠出乎我的預料。
在我的意識裏，商人的奸詐無非是短斤少兩，以次充好，燒錢運作之類的，沒想到他們不僅僅對客戶花樣百出，對官員也是處心積慮，令人防不勝防。
而且孫曉麗的這種做法，非常具有欺騙性，如果單純為某一項目送禮，一般的官員還不敢收受，她走的是感情路線，一旦被她相中的獵物，恐怕被坑都不自知。
我不解地問道：“那麽現在呢？”
“知道你跟她的關係之後，本來我想通過你從中牽線搭橋，與沈大姐確立良好的姊妹關係。但昨天想了一晚上，我改變了主意，就像你所說的，有你的存在，我根本無需與沈大姐直接接觸。”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一臉疑惑得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你看這樣行不行？棚戶區改造的事你別管，也別跟沈大姐提。你不是學的環境設計嗎？在你跟她滾床單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跟他提提，你想參與設計一個小項目，問問她能不能幫忙？”
我想，如果她老公有那麽大的權力，可以指定任何一個建築商修建公路，讓我參與設計一下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但孫曉麗從中能得什麽好處呢？
孫曉麗從我的表情上，好像已經看出我的想法，立即笑道：“隻要她點頭同意那就好辦了，你再問她能不能給個鄉鎮的小路讓你承建，一來你想曆練一下，二來你不是來自農村的嗎？你就跟他說，想幫幫自己的鄉裏鄉親，因為你們村上在外搞建築的人多，如果能包下一條路，在家裏就會光宗耀祖。”
我終於明白了，她這是打一拳進一步，教我如何一步一步地把獵物引向陷阱。
首先我想參與設計，應該不是問題，沈佩雅肯定會答應給我這個機會，而且設計會不會少給。
緊接著我再提出修一條小路，這個恐怕也不是問題，尤其還拿光宗耀祖說事，沈佩雅肯定會幫我一把。
那麽接下來，孫曉麗的建築隊，就可以被當著是我的老鄉進入工地，他們做房地產開發的水平當然高，修條路算什麽？
以我現在對孫曉麗的了解，就算是虧本，她都會把第一條路修好，以圖日後更大的工程。
我還是不解地問道：“你都做過房地產開發，修路的那些小錢你還願意賺嗎？”
孫曉麗笑道：“不是跟你說過嗎？我現在就想低調一點。你看旁邊這些商住小區，隻要走進去一問，就知道是誰開發的，可我們眼前的這條路，你知道是誰修的嗎？”
哦，原來修路是悶頭發大財？
“再有就是，棚戶區改造也好，房地產開發也好，總要直接麵對拆遷戶，一不小心就能激發與市民的矛盾，成為眾矢之的。修路就不一樣，錢是政府給的，利潤空間大，用不著著急做的房子賣不出去，或者因為價格問題弄得市民怨聲載道，而且是民生工程，又深受老百姓的歡迎，可以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難道修路就不要招投標嗎？”
“當然要招投標。這就好比企業的麵試一樣，你說說看，在一個企業麵試，是應聘者的實力說了算，還是麵試者的感覺說了算？再說了，以我現在的實力去修路的話，誰能跟我爭呀？”
再通過公交站牌的時候，我又看見了那個女學生，即便站牌下有一二十個人在等車，而且大部分都是學生，穿著同樣的校服，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她。
奇怪的是我坐在車裏，車窗玻璃也是緊閉的，防曬膜質量很好，從車裏看著外麵清清楚楚，從外麵朝車裏看，就像是麵對一扇鏡子。
然而我發現那個女學生，一直盯著我看，從這輛車的出現，知道我們在路口拐彎，她幾乎目不轉睛地送我遠去。
幾個意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嗎？
好像她每天都在那裏等車，是不是晚上依然到夜市攤上去唱歌呢？
隻要我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跟她來個偶遇。
可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與她照麵時的情景，我的小心髒就忍不住狂跳不已。
毫無疑問，我好像已經對她產生了一種單相思。
直到孫曉麗把車停在了醫院門口的停車場，我激動的心情依然沒有完全平複。
“二虎，”孫曉麗轉而對我說：“昨天吃飯的時候，想必你也聽到了，我們市將要進行大麵積的棚戶區改造，目前規劃了八塊地，與我們徐氏集團的名氣和實力，拍下其中的一塊沒有任何問題。”
“你的意思是想多拍一塊？”
孫曉麗搖了搖頭：“貪多嚼不爛，尤其是房地產開發這一塊，隻能是一個項目，一個項目的做，如果同時拿兩到三塊地，也隻能做轉手的生意。否則，一旦政策有變，或者資金鏈斷裂，那就得賠死。”
“既然你不想多拿地，而對自己拿一塊地又信心滿滿，那沈大姐能幫你什麽呢？”
“其實我想搭沈大姐這條線，並不是為了本市的棚戶區改造，想必你也清楚，她老公可是省廳的副廳長，手上有很多修路的資源，比如高速公路，高等級專線公路，城際公路，甚至是縣道、鄉道，都是有相當大的利潤。”
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醉翁之意不在酒，隻是想通過那些局長，與沈大姐建立良好的關係，目的是為了在全省範圍內修建道路的工程？”
孫曉麗微微一笑：“做人講究低調，做企業也是一樣。徐氏集團在本市已經有了相當大的名氣，這個時候在市內大搞項目，即便是不賺錢，也會招人眼紅而羨慕嫉妒恨的。所以我打算到市外發展，而沈大姐，無疑是我戰略轉移的通行證。”
“你的意思是讓我直接跟她提出來？”
“如果沒有你這層關係，我本來是想通過幾個局長，以讓她出麵幫忙一下薑副市長，在這次棚戶區改造中替我說說話，不管她說與不說，我都會借機感謝她，而且打算送重禮。隻要她收下我的重禮，在後期參加投標競拍的時候，我甚至打算放棄，讓她覺得欠我一份情。”
我點了點頭：“厲害呀！她要是光拿錢不辦事，或者是沒辦成事，不僅心存愧疚，還擔心你隨時隨地會捅出去。為了彌補她的過失，隻好找到丈夫個修路的項目？”
“是的，這就叫放長線釣大魚。”
看來商人的奸詐，遠遠出乎我的預料。
在我的意識裏，商人的奸詐無非是短斤少兩，以次充好，燒錢運作之類的，沒想到他們不僅僅對客戶花樣百出，對官員也是處心積慮，令人防不勝防。
而且孫曉麗的這種做法，非常具有欺騙性，如果單純為某一項目送禮，一般的官員還不敢收受，她走的是感情路線，一旦被她相中的獵物，恐怕被坑都不自知。
我不解地問道：“那麽現在呢？”
“知道你跟她的關係之後，本來我想通過你從中牽線搭橋，與沈大姐確立良好的姊妹關係。但昨天想了一晚上，我改變了主意，就像你所說的，有你的存在，我根本無需與沈大姐直接接觸。”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一臉疑惑得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你看這樣行不行？棚戶區改造的事你別管，也別跟沈大姐提。你不是學的環境設計嗎？在你跟她滾床單的時候，有意無意的跟他提提，你想參與設計一個小項目，問問她能不能幫忙？”
我想，如果她老公有那麽大的權力，可以指定任何一個建築商修建公路，讓我參與設計一下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但孫曉麗從中能得什麽好處呢？
孫曉麗從我的表情上，好像已經看出我的想法，立即笑道：“隻要她點頭同意那就好辦了，你再問她能不能給個鄉鎮的小路讓你承建，一來你想曆練一下，二來你不是來自農村的嗎？你就跟他說，想幫幫自己的鄉裏鄉親，因為你們村上在外搞建築的人多，如果能包下一條路，在家裏就會光宗耀祖。”
我終於明白了，她這是打一拳進一步，教我如何一步一步地把獵物引向陷阱。
首先我想參與設計，應該不是問題，沈佩雅肯定會答應給我這個機會，而且設計會不會少給。
緊接著我再提出修一條小路，這個恐怕也不是問題，尤其還拿光宗耀祖說事，沈佩雅肯定會幫我一把。
那麽接下來，孫曉麗的建築隊，就可以被當著是我的老鄉進入工地，他們做房地產開發的水平當然高，修條路算什麽？
以我現在對孫曉麗的了解，就算是虧本，她都會把第一條路修好，以圖日後更大的工程。
我還是不解地問道：“你都做過房地產開發，修路的那些小錢你還願意賺嗎？”
孫曉麗笑道：“不是跟你說過嗎？我現在就想低調一點。你看旁邊這些商住小區，隻要走進去一問，就知道是誰開發的，可我們眼前的這條路，你知道是誰修的嗎？”
哦，原來修路是悶頭發大財？
“再有就是，棚戶區改造也好，房地產開發也好，總要直接麵對拆遷戶，一不小心就能激發與市民的矛盾，成為眾矢之的。修路就不一樣，錢是政府給的，利潤空間大，用不著著急做的房子賣不出去，或者因為價格問題弄得市民怨聲載道，而且是民生工程，又深受老百姓的歡迎，可以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難道修路就不要招投標嗎？”
“當然要招投標。這就好比企業的麵試一樣，你說說看，在一個企業麵試，是應聘者的實力說了算，還是麵試者的感覺說了算？再說了，以我現在的實力去修路的話，誰能跟我爭呀？”